第21章 不辞而别

  然慕郁闷的回到房中坐在镜前,无意间扫见镜子里男装的自己,她坐正仔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瞬间她觉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这种陌生的感觉突如袭来心不自觉有些慌乱。想起骄阳走之前给她的那块令牌,拉开抽屉拿出令牌不让她碰案子那正好,她现在有时间去看看骄阳许久不见的朋友。
  本以为进宫会受到许多阻碍检查什么的,她没想到这令牌这么厉害一路进宫畅通无阻,宫人见到她都客气的很。引路的宫女在面带着她来到骄阳的景阳宫里等候,宫殿内外都有宫女们齐排排守着,然慕扫了扫殿内摆设心中暗自道:“果然还是皇家奢靡啊,这黄金绸缎用的跟不要钱似的”,然慕听见宫女齐声迎接郡主她随即收回目光,毕竟在宫里她有样学样,恭敬的站在一旁看见走进来到的骄阳还真的和之前不一样,骄阳虽然表面上对然慕一本正经其实内心如万马奔腾般的欢乐,“参见郡主”骄阳点点头对身后的随行的宫女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宫女行礼退出宫殿。
  她转眼确认宫女们全都褪去之后,激动尖叫,迫不及待地上前拉住然慕来到塌前坐下,将两脚盘起,刚刚正经威严的郡主形象转眼不见。然慕觉得她这副模样实在好笑,“许久不见你这面上功夫见长啊,你不开口还真的有郡主的端庄和威严呢”骄阳长长叹了口气,满心无奈道:“你以为我想啊,都是皇兄给我找了个什么礼仪嬷嬷,天天让我练习这些矫揉造作的东西,别提那些了!你可算来看我了”。
  两人将各自最近发生的事都和对方倾诉一番,聊不完的话题,“没想到这个韩廷业竟对你有这个意思藏得还挺深嘛,那你就这样拒绝他啦?”
  “我也没办法,我是真的对他没感觉可又不想骗他,以后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骄阳对她深深的同情,叹道:“姑娘好自为之吧,时间还长我看你俩就慢慢磨吧”
  “现在他也不让我参与办案,我整天就是待在府里整个人都快无聊透了,这得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骄阳疑惑的看着她问道:“你为什么拒绝韩廷业?你看他好歹有个官职,人嘛长得也算是英俊,人品更是不用说了用你的话说他就是个潜力股,这样的一个人你为什么会拒绝呢?你该不会有喜欢的人所以才拒绝他的吧?”为什么?韩廷业也问她为什么?是因为离契吗?每次想到他她的心情就会不受控制变得忽喜忽忧,尤其是他离开言证堂之后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
  难道自己真的是因为离契吗?她眼底渐渐浮出坚定不移的目光,似乎有一种解出一个困扰着她许久的数学难题般的开心。当他从刘渊手里将她救下来的时候,当我第一次把自己秘密告诉他的时候,当他……说要离开言证堂的时候,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万一他把自己忘记了怎么办?她想见他。就算没有结果她也要试一下才知道。
  “骄阳我终于明白你对赵大人的那种感觉,有些事情试了才知道,无论结果如何至少不会留下遗憾,骄阳你也要加油赵大人只要没有明确表态,说明你还是有希望的”一提到赵仁萧骄阳似泄了气的气球,回想那天赵仁萧被她突如其来的表白吓得那样救觉得羞愧,虽然也是伤心了一阵但她不后悔。
  “我还是算了吧,他那天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这样的经历有一次就够了”,然慕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离契,之前离契带她去过善福堂去那里可能会见到他,想到这她瞬间打起二十分精神,猛地站起来道:“骄阳我改天再来找你啊,我要先走了啊”说完已经迫不及待地出宫去见他,“啊?你要去哪?”。
  然慕站在善福堂门口来来回回许久始终不敢进去,自言自语“都到跟前然慕你怎么这么怂……可是我该和他说什么呢?告白?这样会不会很突然?……”一顿内心挣扎,这时大门打开走出一位老人然慕认识他,是林叔,然慕一鼓作气上前去“林叔你好,我是离契的朋友您还记得我吗?”林叔看着她半晌想起来之前离契带他来过这里。“我想起来之前离契带你来过这里,你是言证堂的人吧?”然慕笑笑对他道:“是的,林叔”
  “你今天怎么没和离契一起来啊?”看来林叔还不知道他离开言证堂的事,离契可能是不想林叔担心他。然慕笑道:“没有,是最近言证堂比较忙,他腾不开身就让我来和您和孩子们说声好好照顾身体,等他忙完了就会回来看你们”林叔很慈祥听见然慕这么说欣慰的笑着,对她道:“你啊让他专心做事不用担心我和孩子们,他以前在江湖上的时候我就天天提心吊胆的,现在好了进了言证堂算是安定下来,我也算放心了”。
  然慕笑道:“好,我一定转告他,您不用担心”。然慕和林叔聊了许久又上街买了些零食发给孩子们,孩子们高兴的不得了看着林叔和孩子们这么开心,然慕心中却忧心忡忡她不懂为什么离契离开言证堂为什么不告诉林叔,也没有会善福堂他会去哪里?江湖上都是打打杀杀不知道他现在还好吗?
  回来的路上看见官兵贴告示,百姓纷纷围上去她也凑热闹挤了进去,“大家看清画像上的两个人,这两个人是通缉犯男子于昨夜从牢狱劫走死囚崔雪儿,如果发现这二人的踪迹速速告知官府必有重赏!”,然慕怔怔地看着画像上蒙着面的男子,这个人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原来这就是他离开言证堂的原因,然慕看来你这会还真是自作多情了呢。那二人江湖儿女,快意恩仇他们才是天生一对。自己跟着凑什么热闹,心中万幸还好没有做出什么丢人的事,走出人群她变得魂不守舍。
  回到府里便看见郑影面带愁容大夫与他说着什么,郑影点头道谢随后将送大夫出府。然慕心中有种预感是韩廷业,她上前对郑影喊道:“大夫怎么来了?是不是韩大哥?”郑影叹道:“韩大哥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忙着案子,这下终于病倒了,刚刚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开了点药说多休息就会没事,对了,你先进去看着韩大哥,我去看药煎好了没有”。
  然慕走到床边几天不见韩廷业整个人瘦了一圈面色苍白,完全没有往日的神采,然慕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难道是因为我吗?她随即推翻这个可笑的可能怎么会呢?他可是言证堂老大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变得这么脆弱。
  郑影端着药进来塞进她的手里,朝她使了个眼色道:“药要趁热喝,这可是你的机会好好把握,我先撤了”然慕欲言又止真不知道该如何向郑影解释,看了眼床上依然昏迷的韩廷业压低声对郑影喊道:“喂,你别走,喂……”郑影早已出去贴心的把门带上了,她真的有一种想把他掐死的冲动。
  她犹豫不定望着手中的药放在床前,小声喊着韩廷业半天也没有反应。然慕端起碗吹凉再放到韩廷业嘴边,一点一点把药全都送进他的嘴里。她动作很轻为他擦去嘴角药渍,即使在睡觉他也是皱着眉头。韩廷业缓缓睁开眼发现坐在床前的是她,心中忽喜握住她的手,然慕回过神见他已经醒了,问道:“你醒了啊,现在感觉身体好些了没有?”韩廷业声音微弱,笑了笑对她道:“我没事,我很高兴你来看我”
  然慕收回手低下头,道:“我们是朋友嘛,你生病了我当然会来看你,郑影要是知道你醒了一定高兴坏了,我去叫他过来”,然慕忙做转身准备逃离这别扭的处境,韩廷业坐起身急道:“我不行和你只是当朋友然慕,我喜欢你,即使,即使你把我当成陈默也无所谓”,他身体没有虚弱突然的举动使他咳嗽不止,她惊讶他竟说出这种话,虽说感情没有谁对谁错但是韩廷业越是这样,然慕就会越觉得自己是个坏人。
  但是感情这种东西她没办法假装,“韩大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不在乎,我只想要你在我身边然慕”韩廷业声音渐弱可任谁听了都仿佛是在乞求,然慕转身看向他道:“这样对你不公平,韩大哥我不值得你这样做,对不起……你好好休息”她转身疾步出去,然慕不敢对他对视他的眼神是那样悲伤,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没错她承认了她就是坏女人。
  得知韩廷业病倒赵仁萧上门探望,进门后他却并未见他卧床虚弱模样,而是一人独自饮酒,他上前夺下酒杯,道:“不是说病了吗?怎么喝起酒来了?”韩廷业垂目掩饰住眼底的悲伤,继而笑了笑对他道:“你看我这像生病吗?你来正好来陪我喝酒”
  他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自顾自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赵仁萧摇了摇头坐下也喝了起来,“听说你近日整个人忙于案子不吃不喝,也不休息才病倒的,我看你啊是自作自受”韩廷业微醺眼神迷离,哼笑一声道:“是啊,就是自作自受”一杯接着一杯,赵仁萧知道他这是试图把自己灌醉,对他道:“还从未见过你对哪个案子如此上心,看来这会这个分尸案是真的把你言证堂韩廷业给难住了,我问你那个离契什么时候离开言证堂的?”
  韩廷业听见这个名字手中酒杯停在嘴边,又放下淡淡道:“离契?他离开言证堂有半月,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赵仁萧疑惑道:“昨夜有一个蒙面男子把死囚崔雪儿劫走,我已经下令全城通缉了,昨夜我在场看见他的功夫与身形都与离契十分相似,崔雪儿交代罪行之前曾要求见他一面,我怀疑是很有可能就是离契劫狱”
  闻言韩廷业酒意渐渐散去,道:“你说什么吗?”赵仁萧拿出画像放在他面前,“你自己看看吧”韩廷业望着画像上的蒙面人,他面色微怔心中明白原来他是以为这离开言证堂。赵仁萧喝下一杯酒,道:“他已经离开言证堂,这件事也就与你们无关你不用担心,我府里还有事先回去了”。
  连续几天失眠然慕翻来覆去毫无睡意,转眼望见桌上的蜡烛,她起身想要把蜡烛熄灭,听见有人敲门,她不解这么晚谁会有事找她?打开门一霎那一个男人庞大的身体朝他压来,是韩廷业他满身酒气,意识模糊整个人搭在她身上“这是喝了多少酒啊!韩大哥,韩大哥你醒醒……”
  然慕艰难的把他扶坐在凳子上,想去找郑影过来把他带回房间刚转身韩廷业身体便摇晃着眼看要倒下去,然慕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扫两眼床她使出浑身力气把她拖到床边,大口喘着气再把他腿放上床去。突然韩廷业一把抱住她翻身将她压下,他眉头紧凑眼神迷离,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深情仔细的望着她的眉眼然慕被他这一举动吓到。试图用力将他推开可是他身体太重根本推不动,然慕扭过头看向一边,“韩大哥你喝醉了!你快起来!”
  韩廷业捏住她的下巴使她看着自己,他捧着她的脸眼中柔情款款,下一秒两片唇紧贴在一起,然慕大惊猛地奋力推开他的脸,一把将他推开倒在一边起来,与他拉开距离她真的生气了,“请你出去!”韩廷业扭头看着她眼中满是疑惑,踉跄着起身。
  他眼神疑惑不甘,还有悲痛望着她,“我就这样让你厌恶吗?是不是因为离契,你喜欢的人是他对不对?”,“不管你的事,你不走是吧?我走!”听到这个回答他带着自嘲的意味冷笑,没等她转身韩廷业便起身离开房间,然慕见他出去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身体突然发软退后到桌边她面色十分难看,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所有的事都变得这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