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章 净化丹

  “小友何必做得这么绝情。”叶家老祖一直在外面和怀中的小孩在玩耍,但好像刚才房中所发生的的事情,他都尽收眼底。
  东方巳微叹一口气,道:“我若现在不斩断她的情思,以后只能是徒增伤悲。”
  叶家老祖道:“你就不怕她伤心欲绝之下,另嫁他人?”
  东方巳道:“如此甚好,她跟着我,每天遭受江湖上的追杀,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她如果嫁人了,倒是省了我一份心。”
  叶家老祖道:“其实你可以陪她一起,过安稳的生活。”
  东方巳道:“我修炼了不完整的天煞功,五年时间已过其半,倘若和她隐居几年,然后离去,白白留她一人独自过这一生,我真是于心不忍。”
  叶家老祖指着他刚才出来的客厅,道:“她似乎太过于悲伤,现在晕倒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东方巳摇了摇头,道:“这件事就有劳前辈了,我就暂时不用过去。”
  东方巳已经下定决心,要狠心。那他一定会咬着牙,把这件事干完。
  叶家老祖跨出一大步,哈哈大笑,朝着客厅方向着去,最里边还念着,情为何物,情亦为何物。
  看到这两个年轻人的事情,他又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他不想管,也不会去管。
  夜凉如水。
  东方巳抱着双膝坐在冰冷的石阶上,看着梧桐树上的明月,心也仿佛是凉的。
  月已将圆,人却已将分散了。
  人与人之间,为什么总是要互相伤害的多,总是难免离别的多?
  既然要离别,又何必相聚?
  他忽然又想起了薛大汉,想起来在那洛城经历过的事,想起了在惟镜亭兄弟三人共患难时的场景,有想起了那山坡上的坟墓
  他只想毫无遗憾地离开这里,他希望清儿和正儿能够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这都是自己给不了的。
  正如叶家老祖所说,一件玉佩干一件事,他已帮自己找到清儿,自己还能厚着脸皮再来找他,帮助自己清除魔性?
  自己去陈国盗取灰鳴剑,是唯一的活路,但这条活路实在是太过于凶险。
  他就要离去。
  别离虽然痛苦,相聚有何尝不苦恼?凉风吹过,他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脚步声很轻盈,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清儿喉咙动了动,眼圈也有些微红,看来是哭泣了很久。
  东方巳道:“你来这儿干嘛?我现在有些讨厌见到你。”
  她咬着嘴唇道:“你不用再装了,前辈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
  他扫视了她一眼,看见她双手死死攥着大腿旁的衣服。
  东方巳道:“他告诉你什么?”
  清儿道:“你要离开,离开这里。”
  东方巳皱着眉,道:“就算知道有如何?”
  清儿有些激动道:“你果然要走,其实前辈什么都没有说。”
  东方巳起身便想要离去。
  清儿失声道:“你你一个人要到哪儿去?”
  东方巳道:“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
  清儿道:“你真的如此狠心?”
  清儿忽然倒在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东方巳垂下头,看着怀中的清儿。她的躯体柔软而温暖。
  他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柰子,抓的很用力。
  但清儿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东方巳看着她,眼睛里忽然露出痛哭之色,又一把恨恨地推开了她,让她重重地摔到在地。
  泪水再次打湿了她的衣襟,她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难道真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薄情寡义?
  她恨,为什么有些男人比女人变脸还快。她恨,这个男人的狠心。
  她想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肉做的,还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善变?
  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看着这个背影逐渐远去,她已深深地将这个背影,记在脑海之中。
  直到背影消失不见,她才趴在刚才东方巳坐过的石阶上嚎啕大哭,因为她知道可能这是最后一次为他哭泣。
  冷月。照在大地之上。
  为他指明了一条道路,他不知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
  他只知道他不想让清儿随自己成为武林公敌,更不想和他一起去死。
  缓缓悠悠之中,居然走到了一处单独的茅草屋前,这个屋子明显比其他屋子要打上许多。
  “小友既然都到这儿了,不如就进来坐坐。”他本想就此离去,可屋内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他也不再拒绝,推门而入。
  叶家老祖正盘腿坐在床沿之上,像是等了他许久。
  东方巳拱了拱手道:“前辈打扰了。”
  叶家老祖道:“你来是想解除身上魔性的事情吧?”
  东方巳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他指了指一旁的桌上,上面放着一个古朴的木匣,看上经历过许多年的磨砺,就像现在床沿上的老人一样,饱经风霜。
  他缓缓上前,打开了那个木匣。中间有个浑圆且灰褐色药丸。
  “这”东方巳犹豫。
  叶家老祖道:“这叫净化丹,用来净化你身上的魔性。”
  东方巳再次拱手道:“多谢前辈。”
  把这粒丹药放在手心,他这次却没有迟疑,一把塞入了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随之而来的是全身的气息均紊乱不堪。
  他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在他的身上肆意的撕咬,他疯狂地在自己的身上抓挠着。手上的青筋早已一根根凸起,他在地上翻滚着。
  以他现在毫无抵抗能力,就算是一个普通人,提着大刀都能够把他的脑袋给削下来,更何况旁边坐着一个他全盛时期都打不过的老怪物,他已没时间去想这些,只希望痛苦能后快一点过去。
  天已有些变得灰蒙蒙亮。
  茅草屋内的痛苦之声以渐渐变小,地上被他的汗水、口水、泪水,混杂在一起,把地毯打湿一大片,已分不清什么水,是什么水。
  他已晕厥,叶家老祖把他抬到了自己的床上,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此子坚韧不拔,能成大器。”
  他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柄两寸上的短刀,此短刀锋利无比,在黑夜中还闪烁着隐隐白光。
  他用着柄短刀在东方巳的手腕处,划破了一道血口,血液顺着一道口,不停地流出,奇怪的是他的血液与平常人的血液不同,他的血液呈现红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