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措手不及
海面上差20公里，陆地上则需要沿着山脉穿行，多了十多公里。
等他们走到千帆湾，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四人登记缴费后进入这座位于破碎南海最东面的著名海港城市。
季罗聪之前都在海上流浪，这次算是真正踏足渊海以西的大陆，见识到了与魔族相关的风土人情。
魔国、魔族，是渊海以东对于这边的认识，殊不知渊海以西是有四大国度，与渊海接壤，近百年来一直试图侵入两昆仑只有魔国一家。
反而过魔国对于国内的宣传则是人类那边叛乱，借助黑暗年度混乱之际，抢夺了两昆仑，所以他们一直发动圣战，要夺回两昆仑。
其他三个国度都没参与魔族发起的战争，事实上这四大国度从来就没有发起过统一行动。
换个角度去看，渊海以西的四大国度只是一种名义上的称呼，更多是地理环境上的分割，除了魔族是有明确统治者之外，另外三个国度都是松散的联盟。
魔族也不是没想过要统一渊海以西，主要是破碎南海的存在让他们难以为继，大海中的变异物种与魔巢同样是难以跨越的障碍。
以往，每年枯水期是人类扩张，魔物与异兽逼着迁移，它们往南进入深海区；到了丰水期，魔物异兽反攻回来，人类缩回各领地。
这样的轮回持续了百多年，直到今年才被打破，浮空城带走了破碎南海最强的魔兽，彻底斩断了以往的轮回。
进入千帆湾之后，季罗聪发现这座城市意外的“拥挤”！
这里的“拥挤”并非是字面意义上人满为患，街道上往来行人匆匆，也没到处都是流浪汉，整座城市显得相当萧条，没有活力。
但整座城市的气场相当“拥挤”，这意味着有着太多的职业者待在城市中，他们隐藏在阴影中、角落中，他们等待着，窥视着。
职业者拥有超凡的力量，这些人的气场要比普通人强的多，当一个地方塞了太多超凡人士之后，彼此之间自然而然的会生出感应。
魔国正在内战，不管是内战哪一方，对非本方阵营的职业者都是严防死守，这段时期在野外浪就是找死。
千帆湾是濒海的商业重港，如今与内陆的货运断绝，往日出勤各种任务、参与各类冒险活动的职业者也都无所事事，再加上附近野外的职业者还往千帆湾聚集，由此就形成了这种看不见摸不着但能感应到的诡异场景。
如同一场正在酝酿的风暴，人们抬头望天看不到厚重云层之上的漩涡与龙卷，但风已起！
当风掠过身躯，身上汗毛不禁竖起的时候，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暴风将至！
季罗聪目前还没意识到，当下千帆湾的诡异场景也有他的功劳。
过去数天，号角风帆以“魔鬼的耳语”横扫了魔国东面沿海，那些幸存下来的海盗们将“冥界摆渡船”的传说带回了魔国各个港口，也将恐惧传递了出去。
本来还有一份兼职可以干，现在被逼着休息，所以闷在千帆湾内的职业者们更是烦躁，连带着整座城市的气场都显得暴戾、狂躁。
就差一根导火索了……
季罗聪感受到了城市弥漫着的不稳定气息，往来之间，职业者的眼神都带火，动不动就能碰撞出火星。
“你们有没感觉这里有点问题？”西格丽德突发奇问。
一行人原计划先找落脚点，而后准备次日再分工，有人去实地调查，有人去冒险公会查询，之后再搞一个计划出来。
现在他们正在走向某个住所，在听到西格丽德提问之后，季罗聪点头附和说：“城市上空像是有一团风暴即将来临！”
凯德老范两人则摇头表示没有什么不妥，他们还没感应到城市上空的风暴。
暗黑女武神点点头，对于季罗聪的战斗嗅觉她颇为认可，她认为季罗聪虽然战斗等级不高，但天赋是优秀的。
“我觉得这座城市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那个烈焰就在脚底下！”西格丽德舔舔嘴唇，看着是挺魅惑的动作却杀气十足。
她接下来话锋一转，举手且语出惊人，“我们先杀上一场怎么样？让这座城市燥起来！”
三人同时止步转目望向他，神情愕然。
这也太心急了吧？
看着暗黑女武神杀气凛然的神情，季罗聪心中忽然联想到了她刚才的问题，进一步又想到了这座城市暴戾狂躁的气场。
她这是要点燃这座城市！
“随便是血色十字，还是影贼神殿，我们扫荡一下他们的附庸势力，或者直接杀上本部都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西格丽德轻描淡写的说。
何止是他们措手不及，我们也是措手不及……
季罗聪心中微感叹，西格丽德现在的神情与语气，把战斗说得像是去哪吃饭一样轻松随意。
“靠观察是得不出结果的，打一打，撞一撞才知道对面有多少分量，我们才好制定下一步计划。”
西格丽德说完她的想法后，转而问众人：“你们怎么看？”
“这……有点着急吧？”凯德在边上发表意见，定位是后勤的他喜欢稳妥，虽然外貌长相看着是最莽的那个。
西格丽德笑而不语，就像看小朋友一样看着凯德，虽然是仰视，眼神中却透着脾睨纵横的光芒。
不容拒绝霸道！
这一瞬间，旁观的季罗聪甚至有种预感，若是拒绝的话，或许西格丽德会就此告别。
“今天动手，谁都想不到搞事的人是刚刚进城的，事后搜索也是搜索没登记入城的，或者登记入城好几天的。”
季罗聪在边上插话，他先替西格丽德解释了一句，而后表态说：“改日不如撞日！我们来之前也没打算要砸了血色十字与影贼神殿，也是临时决定的。”
“哈，那就搞起，城市乱起我们机会更多！”老范摩拳擦掌，他也是刺头，轮搞事能力他不比任何人差。
四人中也就是看上去最莽的凯德是乖宝，喜欢按部就班，其他三个在凯德看来多少都有点坏掉的倾向。
“我们听你的，你来安排，指哪打哪！”季罗聪又适时的抛出橄榄枝。
术业有专攻！
一切跟战斗相关的，他们听暗黑女武神安排就是了。
西格丽德眼中开始光芒闪烁，那是危险的光芒，也是战斗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