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似曾相识
林悠道：“如果你让我说你以前的事情，你也会认为自己很傻。”
钱小和道：“看来小时候，我做了不少蠢事。”
林悠道：“确实做了不少蠢事，比如掰着老虎的嘴巴，把自己的头伸进去。”
钱小和微微一笑：“确实够傻。”
“因为老虎很饿，你说如果老虎把你吃了，就不会吃我。”林悠道，“你说，你是不是很傻？”
钱小和点点头：“看起来我确实很傻。”
林悠道：“傻的可爱。”
钱小和道：“这也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说。”
林悠道：“不管你真的记得，还是假的记得，我会让你自己一点点回忆起来。你到时候，一定会感激我。当然，那个时候，如果你说要娶我，我也不会惊讶。”
钱小和道：“如果那个时候我说要娶你，只能证明我真的很傻。”
林悠道：“你一定对你胸口上的黑色莲花符号很好奇吧？我也有一颗，就在我的肩膀上。这种符号注定我们是一路人，而且，是痛苦的一路人。”
钱小和道：“其实，我现在活着很开心，有朋友喝酒聊天，还有一些事儿去做，能挣很多钱。我从来没有感觉到痛苦，自由让我觉得很开心。”
林悠道：“那是因为你故意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情。你曾经看到过人吃人，你曾经看到过为了活着，不惜兄弟相残，你曾经看到过为了逃出去，不惜一切代价。虽然，那个时候我们很小，但是心已经变得很大，无所畏惧。”
钱小和虽然脸色没有变，但是心中却有点发慌。因为林悠说的一些事儿，确实有一些零碎的记忆。
小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
钱小和确实难以全部想不起来，但是经过林悠的提醒，似乎觉得确实经历过这些事情，零零散散，回想起来，总是头疼。
林悠道：“你即便是想不起来之前的事情，也没有关系。只要你记着，你说过会娶我。”
钱小和道：“我如果说出过这句话，看来我小时候傻得不轻。”
林悠道：“你不喜欢我？”
“不，你很漂亮。但是，我不喜欢被人逼着做事情。”钱小和道，“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几个，都是很不错的年轻人。”
“好像你不是年轻人一样。”
钱小和道：“我的心已经老了，不然不会跟酒圣在一起喝酒。”
林悠道：“我想可能我不是你想要的模样。”
钱小和道：“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模样的女人。”
“难道不是漂亮的女人？”
钱小和道：“也可能是有气质的女人，也可能是有精神的女人，还可能是成熟丰满的女人。”
林悠道：“也就是说，总有一种你会喜欢。”
钱小和道：“或许吧。”
林悠微微笑着，手指将匕首轻轻一弹，瞬间朝着钱小和飞来。
速度很快，关键是非常突然。
钱小和身子骤然一偏，躲了过去。
匕首朝着老板娘飞去。
老板娘当然在看热闹，哪里知道匕首忽然朝着自己而来，情急之下，抓起柜台上的算盘一挡。只听得哗啦一声响，算盘的珠子洒了一地。
匕首擦着老板娘的脸庞而过，撞在一坛酒上，将那坛酒撞了一个粉碎。众人立时往这边望来。老板娘笑道：“看什么看，我打碎一坛酒有什么稀奇？莫不是借故看我么？”
众人哄堂大笑，没有人注意到那只匕首。
林悠看看老板娘，对着钱小和道：“这个老板娘不简单。”
钱小和点点头：“相比之下，你更不简单。”
林悠慢慢站起来，道：“如果你找了其他女人，我一定会杀了你。我说话从来算话，而且一定想办法办到。”
所以，从那以后，当林悠知道钱小和的画荷坊上有一个何潇潇，就发誓要杀死钱小和。后来，在仙人客栈，本来要杀死他了，却不知为何改变了注意，只是在钱小和的胸口刻下了一个死字。
现在，林悠又追到了灵心寺废墟。
钱小和看着林悠的长剑刺来，脚下迅速一转，躲过剑尖，伸手一弹，将长剑弹了出去。林悠后退两步道：“没想到你的幻空一手已经到了这种境界。”
“我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这样诡异的剑法。”钱小和道，“这种剑法，绝世罕见。就像丘忆寒的鬼影之术和锦绣阁主的轻功。”
林悠道：“这不过是我擅长的其中之一而已。”
钱小和道：“你很厉害，但是如果是其中之一，那么你一定不是最厉害的。叶无尘能凭借一把破刀，排在十大高手第二，靠的就是专注。”
林悠道：“我要做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最好。”
钱小和道：“所以，你跟着我来到灵心寺废墟，就是为了证明你的功夫很厉害？”
林悠道：“不，我只是告诉你，我知道了为什么何潇潇会在你的船上，为什么你离不开她。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烈火断情粉的解毒方法，然后再杀死何潇潇。”
“原来你一直都在跟着我。”钱小和道，“杀死何潇潇之后呢？”
林悠道：“我从不考虑以后的事情。”
钱小和道：“如果你总是这样，我估计一辈子也很难喜欢你。”
林悠微微一笑：“我一定有办法让你喜欢我。”
钱小和无奈地笑了，这次是真的无奈地笑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子，也从来没有一个人会执着地认准一个人，非其不嫁。
林悠长剑忽然一抖，身影晃动，无数剑花向着钱小和袭来。钱小和闪躲在一旁，但是只觉背后一凉，林悠的剑尖已经抵在了自己的后心之上。
钱小和很惊讶，非常惊讶。最后的这一招，这样的身法，明明就是丘忆寒的鬼影之术！
“你到底是谁？”钱小和道，“或者说我们是谁？”
林悠冷冷说道：“我们可以是任何一个人，也可以谁都不是。但是，你要记住，一定会有人来找我们。那个时候，你一定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