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情毒
钱小和笑道：“看来我会是第一个。”
女人道：“你总是这么自信？”
钱小和道：“难道我要悲观才合情理？如果我悲观的话，可能在牢房中看着那么多尸体，就已经发疯了。”
“疯了岂不是更好，就不用走下去，我们也不用见面。”女人道，“可是，你还是走了过来，只是你并不懂得欣赏女人。”
钱小和道：“我很懂得欣赏女人，但是有时候身不由己，没有办法。”
“你还会遇见没有办法的时候？”女人道，“亏你还那么自信。”
钱小和耸耸肩道：“自信和没有办法是两码事，自信可以增加做成事情的几率，而没有办法，是事情已经到了不受控制的程度。区别很大，就像你和酒一样，都是美味，但是本质上有很大不同。”
女人一笑，浑身颤抖，道：“倒是想听听。”
“酒是不能说话的，但是喝完酒的人总是爱说话。”钱小和说道，“而女人在没有跟男人上床之前，都是很少说话的，但是上完床之后，却总是很啰嗦。所以，自己爱说话和听人说话，体验完全不一样。”
女人呵呵一笑：“看来你很喜欢自己说话。”
钱小和摇头道：“有时候也喜欢听女人啰嗦，虽然有时候也会不耐烦。”
女人道：“看来是我的太啰嗦了。”
钱小和道：“是！”
女人身形骤然后退，迅疾无比，双手一挥，轻纱竟然猎猎作响。架子上的酒坛忽然晃动而起，一起朝着钱小和砸来。
酒坛速度很快，能够使用这种招式的人，内力不弱。
如此密集的酒坛飞来，充满了整个山洞，想躲是不可能的。
钱小和飞身而起，借势踩着一个个酒坛，凌空而起，翻飞如同飞燕。
酒坛在空中破碎，空中的酒水不断溅洒在钱小和身上，如同被淋了一场大雨。
破碎之声不断，酒香四溢。
女人忽然鬼魅一笑，闪身进入了山洞尽头铁门，消失不见。
不过，门依然开着，似乎她并不打算关门。
钱小和落下来，浑身已经湿透。低头闻了闻，不由自主地笑道：“锦绣阁主真是大方，这里随便一坛酒都可能值上千金。如今竟然都洒落在地上，要是酒圣见到，不是自己疯掉就是要上吊自杀。”
这时，从门内走出两个女子，看起来是丫鬟模样的女人。
过来给钱小和换了衣服，便急速退了下去。钱小和此时已经有了一些恍惚，毕竟喝了那么多酒，又被酒水淋得浑身湿透，即便是酒量再好，也难扛得住。
钱小和走路已经有些歪歪扭扭，觉得前面的那扇门似乎很近，但又觉得很远。不过，还是慢慢走了过去。因为，钱小和非常清楚，如果走不过这扇门，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
至少，现在的目标是要做走到尽头的第一个人。
进入这扇门，仍然是一个小房间。房间昏暗，一盏灯燃烧着，仍然于事无补，还是有些昏暗。不过，恰恰正是这种昏暗的光线，让房间充满了一种压抑的气氛。
钱小和走到床边，看到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他很熟悉，因为在多年前还曾抱过她。
何潇潇！
钱小和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何潇潇，不禁将她的额头的几缕乱发理顺，并将绑着她的绳子解开。何潇潇醒了过来，看到钱小和，有气无力地说道：“你竟然还活着。”
钱小和道：“你以为我死了？”
何潇潇摇摇头：“他们说你死了，但是我不相信。打不死的钱小和，怎么可能就这么无声无息死了。即便是死了，死之前一定会先来看一下我。”
钱小和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去看你？”
何潇潇道：“除了我，你还要去看谁？”
钱小和道：“可能去看看风凌雪，也可能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静静坐一会儿。都快死了，我哪里还有心情去见人？”
何潇潇噘嘴道：“其实，你并不喜欢我。”
钱小和道：“你怎么不知道我不喜欢你？”
何潇潇道：“那你为什么不在死之前来见我？”
钱小和道：“现在我不是来了吗？”
何潇潇噗呲笑了一声，却忽然脸色一沉：“现在不是你快要死了，而是我快要死了。”
钱小和看着何潇潇的眼睛，道：“你中了奇怪的毒。”
何潇潇点点头：“我跟着九幽子这么多年，都没有接触过这种毒。”
钱小和道：“这是情毒。”
何潇潇点点头：“而且，这是没有解药的情毒。”
钱小和道：“不，你一定知道解毒的办法。”
何潇潇复又躺下，叹了一口气：“这种毒，只有两厢情愿的人才能解开。”
钱小和道：“所以，你才问我喜不喜欢你？”
何潇潇道：“我跟你这么多年，难道我们还不能两厢情愿？”
钱小和道：“看起来只能我能救你。”
何潇潇道：“或许吧。”
钱小和低下头看着她，恍恍惚惚道：“所以，我一定要救你。”
何潇潇羞涩地将衣服解开，露出了香肩：“想不到我们会这样坦诚相见。”
钱小和道：“我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中这样的毒，而且竟然还要以这样的方式才能解毒。”
何潇潇道：“世间毒药多种多样，你说制作出情毒的人，出于什么目的？”
钱小和道：“可能是为了让不敢明说的两个人生米煮成熟饭。”
何潇潇道：“那你说这种毒是好，还是不好？”
钱小和微微一笑：“有好的时候，也有不好的时候。”
何潇潇一挥手，灯忽然熄灭了。但是，随着一声细笑，灯又忽然亮了。
床上的何潇潇露着香肩，双手抱着钱小和，但是一只手中的短刀已经插向了钱小和后心。
但是，短刀即将挨着钱小和的衣服之时，再也移动不了半分。
何潇潇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钱小和下了床，将何潇潇的衣服重新给她穿好，道：“难道非要让我死在床上，锦绣阁主觉得才算是真正杀了我？”
何潇潇转动眼睛看了一眼钱小和，哼了一声：“没想到你要做男女之事的时候，还这么防备！我看，你根本不相信女人。”
钱小和微微一笑：“我不是不相信女人，只是不相信你。”
何潇潇脸色一变：“我哪里有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