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阿尔兹海默教授…

  时间回到两小时前。
  娜塔莎开着自己的科尼塞克，缓缓停在X学院门前。
  这里是泽维尔家祖宅，而泽维尔是二战前美国著名大贵族兼议员家族。
  当然，这个名字的荣光最终止步在了如今。
  虽然最后的泽维尔曾给美国带来了很大的帮助，但他的恐怖终究让无数人夜不能寐。
  他就是查尔斯·泽维尔！
  被称为最强变种人的，如今的变种人领袖之一。
  由于他统领的变种人组织叫做X战警，因此，更多人喜欢叫他X教授。
  娜塔莎不喜欢X教授，或者说，凡是正常人都不会喜欢他！
  谁会想站在一个随时能看穿你大脑的人的面前呢？
  但为了自己的干弟弟，为了那个臭嘴巴却心地善良的混蛋。
  娜塔莎终于对神盾局长尼克·弗瑞，提出了会见X教授的申请。
  申请文件在上午十一点半下达，娜塔莎火速赶路，不到半小时就穿越了纽约混乱的车流来到了此时的位置。
  不用她按门铃，X学院的大门就已为她打开。
  娜塔莎皱着眉头下了车，她先要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
  哪怕知道自己没法挡住那位老人的读心能力，她也想做好全部的准备。
  起码努力过……。
  X学院内，正朝她走来的全是熟人。
  娜塔莎扫上一眼，那些人里有金刚狼小叔叔，野兽汉克大伯，暴风女阿姨，还有……。
  娜塔莎脸有点臭，那是她最烦的小丫头片子。
  那时十二年前偷过她蕾丝胸衣，还将胸衣交给变种人小孩们玩耍的幻影猫！
  “上午我们接到了访问申请，还以为来的是谁呢，原来是Dcup大姐姐啊！”
  幻影猫一边说，一边咯咯的笑了起来。
  娜塔莎脸色顿时更黑了。
  “好久不见，小叔叔，我有话要和教授说。”
  她干脆的直抒胸臆，因为她可不想和幻影猫对话。
  幻影猫并不生气，而是娇笑着站到一边，让汉克大叔来和黑寡妇交流。
  只见恢复人形的野兽带着文质彬彬的金丝眼镜，从人群里走出站到娜塔莎面前。
  “很抱歉，查尔斯现在不方便见人，你有什么事和我们聊一聊就好，进来吧！”
  一边说，他一边带着娜塔莎走进了这所学院。
  X学院占地极广，上万英亩或许有些夸张，但几千绝对有了。
  甚至它的校园里还有一片不大不小的湖泊！
  但娜塔莎对学院的景色丝毫不感兴趣，当她跟众人走进城堡时，她就干脆的提出了谈一谈的想法。
  最终，汉克，暴风女和娜塔莎三人留在了会客厅。
  沉默一小会儿，娜塔莎当先开口。
  “教授出了什么事，我不能和他聊么，当然，我不是不相信你们，只是我想说的东西对你们和教授都很重要！”
  “呃……。”
  娜塔莎的疑问让汉克很是尴尬，他们X战警与神盾局有着超过三十年的良好合作，按理说他不该拒绝娜塔莎的请求才对。
  于是他略显难过的摇了摇头，轻声解释起来。
  “你想见查尔斯的话，恐怕得等上几个小时，他……他昨晚刚打过镇定剂，现在还不适合接待客人。
  当然，镇定剂效果大约三点左右就能散去，那时他就可以见你了！”
  “镇定剂！！！”
  汉克的话让娜塔莎大惊失色，为什么人类最强的大脑都需要打镇定剂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教授他出了什么事，难道你们变种人之间又内战了？”
  娜塔莎忍不住追问到，她的话让汉克赶紧摇起了头。
  “不不不，没有打仗，兄弟会也好，地狱火俱乐部也好，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惹过麻烦了，从琴和凤凰那一次之后！”
  “我知道，但我问的是教授的情况，没有战争，教授为什么要接受治疗？”
  娜塔莎依然不解，但她清楚这是自己最后一次问这个问题。
  不管对面的人能不能给自己答案，自己也没本事继续问他们第三次！
  事实上，如果不是和他们并肩作战过，娜塔莎连第一次问话的机会都没有！
  对于娜塔莎的疑问，汉克并没有隐瞒。
  一方面，娜塔莎与不少变种人有着足够多的战友经历，他们共同作战的时间甚至要推到十年以前。
  另一方面，在汉克包括整个X战警都无法解决教授的问题时，或许神盾局能给他们一个不同的答案。
  于是汉克娓娓道来。
  “查尔斯他……患上了阿尔兹海默……。”
  “老年痴呆！！！”
  娜塔莎的声音几乎要把会议室震塌。
  “怎么可能，教授他可是最强的心灵变种人，全世界最强的大脑为什么会老年痴呆！！！”
  “或许是因为…没有希望？”
  面对满脸惊悚的娜塔莎，汉克轻声说道。
  “有些事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看看这座学院吧，到现在为止，学院里最年轻的成员都已经二十二了……。
  我们太久没有看到新的族人诞生，同时我们也知道那是因为什么。
  转基因食物是一切的起源！”
  提起转基因食物，汉克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冰寒，但紧接着，他就恢复成淡然的样子。
  “从八一年转基因食物被提出，到九一年转基因食物小范围应用，再到九六年转基因食物正式投入市场！
  这种食物无疑为我们变种人抹去了最后的根。
  九一年开始，全球变种人数量急剧下滑，下滑到几乎没有新变种人出现！
  然后到了九三年，全球真正断绝了变种人出现的途径！
  现在是零八年，整整十五年没有过新的族人出现，恐怕这就是查尔斯患上阿尔兹海默的原因！”
  说完，汉克冷静的看着娜塔莎，他毫无表情的脸让娜塔莎略感心悸。
  踌躇片刻，娜塔莎长长的叹了口气。
  “抱歉，汉克，我直到昨晚才得知这个消息，所以我今天才……。”
  “无妨，我知道我们从来没有被人类正眼相视过，不止你，哪怕全世界总有天会将我们彻底遗忘，我也完全可以接受！
  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讲，我认为这是一件好事，没有新的变种人真的是件好事！”
  说到这里，汉克站起身来，将视线放到了窗户外面。
  “我们不是兄弟会，更不是地狱火俱乐部，我们没有所谓的野心。
  我们只想用这所学院，给更多变种人孩子一个快乐的童年和人生。
  但是现在，转基因食物添加剂在毫无危害的情况下，磨灭了每一个小孩体内可能觉醒的变种因子。
  再也不会有组织将实验目标放到变种人孩子身上，再也不需要有小孩一经觉醒，就投入一段悲惨的人生了！
  这难道不是好事么？”
  “我……。”娜塔莎有些词穷。
  汉克朝她摆了摆手，打断了她本想说的话。
  “不需要对我们表示同情，X战警从来都将自己与人类放在一起。
  我们并不以自己的种族和力量为荣，也从不曾以它们为耻。
  我们只是尽其所能的活下去，并努力争取更光明的活下去而已！
  现在就很好，自从美国发现转基因食物的效果以后，再也没人将目光放在我们身上了。
  我们不需要担心武装人员闯进学院，我们更不需要担心世界各地可能出现的，以变种人小孩为核心的实验基地。
  作为最后一批变种人，我们经历了太多痛苦，但如今的生活很稳定，很轻松也很快乐，我们希望能轻松到最后一刻。
  不再需要保护谁，更不必背负什么责任，这虽然让我们失落，但实际上，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他说着说着，语气里多出了一些许伤感，同时还有一点点轻松。
  可他轻松了，不代表娜塔莎能轻松下去！
  汉克越是这么说，娜塔莎就越为沙西亚感到担心！
  转基因食物的效果太彻底了，整整十五年，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新变种人诞生！
  在这样绝对的数据支持下，沙西亚居然硬生生闯出了路，将自己觉醒成了他妈的变种人！
  这……！！！
  光用想的，娜塔莎就猜到沙西亚会成为多少人和组织的眼中钉了！
  “汉克，我必须打断你的多愁善感，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到这里么！
  我的弟弟觉醒了，他成了一个变种人，近十五年唯一一个变种人！
  我现在需要的是帮助，而不是抱怨和告解，懂么？”
  “什么！！！”
  汉克还没来得及表态，一旁伤感倾听的暴风女就忍不住了。
  只见她飞一样的冲到娜塔莎面前，一把攥住了娜塔莎的手臂，紧张的问道。
  “你确定！”
  “虽然我们没有检测过沙西亚的基因结构，但结果应该没错，他的特征绝对不是人类！”
  “上帝啊，汉克，我要去通知大家！”
  “坐下！！！”
  正在暴风女激动异常的时候，汉克却一反常态的冷着脸呵斥一句。
  “我愿意相信你的说法，但我更相信我对转基因食物研究后确认的效果，一切等查尔斯醒来再说！”
  他如此说道，同时对娜塔莎和暴风女挥了挥手。
  “不要忘记，超能力者有时候拥有变种人的一些本事，但他们终究不是变种人！”
  “OK，我愿意等！”这是娜塔莎。
  “可以！”这是干脆的暴风女。
  就这样，三个多小时以后，教授在两个女人的期待下被汉克推出了房间。
  来到娜塔莎面前时，这位面容枯槁的老人眼里满满都是希望的目光。
  “你们就是想我死，想我死了以后，再也没人能看到我们的兄弟姐妹！
  但我知道你们不会成功，哪怕我被你们控制了几年，我也能等到我想要的消息。
  变种人怎么可能消失，不可能，这是写在我们基因里的东西！
  我一直在强调我感受到了新的变种人，我是真的感受到了，你们却给我打那些什么药物！
  我恨你们，我恨，等等，我在哪儿，我为什要恨，我想下棋，但是和谁下呢？”
  一路走来，X教授喋喋不休，完全就是个痴呆的老人。
  看着这样的教授，娜塔莎的心态险些崩了。
  好在当教授注意到娜塔莎后，立马恢复了片刻的清醒。
  “啊，是你，你不是想让我死的家伙，你是盾牌，一面盾牌，一个寡妇，一个……红头发的…。
  你给我带来了好消息，让我看看……天呐，你做了这么多坏事，你挺该死的，比我更该死…。”
  “教授！！！”
  娜塔莎登时明白，这位痴呆老人依然轻易查看了自己的记忆，这让她感到愤怒和不安。
  与现在相比，娜塔莎更想面对曾经的那个X教授。
  充满理智和智慧的教授虽然让人无比畏惧，但起码那时候的他还有底线。
  而现在，教授的心态甚至还不如一个孩子！
  被娜塔莎呵斥之后，教授并没有任何多余举动，他似乎沉浸在了那些信息里。
  片刻后，他努力睁大自己昏聩疲惫的眼，轻声呢喃到。
  “我看见了白色的头发，猫一样的眼睛，远不止一种的力量，他是个完美的变种人，比我更完美。
  虽然如果我还有头发，那可能会和他一样白，我头发呢，等等，我的头发呢，谁剪了我的头发？？？
  汉克，是你！你…听见她说的了么，有新的变种人了，有了，我们并不孤单，他需要我们的帮助，他需要…！
  他刚刚觉醒，我得帮他，我必须帮他，纽约，皇后区，让我看看，丁香花与醋栗，这是我喜欢的名字。
  我和艾瑞克刚认识的时候，有很多酒馆都叫那个，这是个好名字。
  我看见他了！”
  轮椅上的教授突然紧张了起来，只见他好似远远的观察着什么！
  “很年轻，但戒心很强，不知为何，我仿佛看见了罗根的影子…。
  罗根是谁，什么是影子？
  等等，他发现我了！他身边有危险的人，有枪，黑帮，地狱厨房…。
  我要和他对话让他远离那里，他必须远离他现在的地方，那不安全，只有学院才是安全的，学院有个很强的校长！
  谁来着？谁是校长？
  等等，他做了什么，我看不见了！
  天呐，那股力量对我很克制，这个变种人很完美，真的比我更完美！”
  迷迷糊糊的，X教授猛然运用庞大的心灵力量，将自己和轮椅一起推到了娜塔莎面前。
  他那枯槁好似鸡爪的手狠狠抓住了娜塔莎的手腕。
  “他发现我了，他很愤怒，但他正在危险周围。
  找到他，帮助他，琴，你能做到，你是最强的变种人，像只凤凰！”
  “我不是琴……。”
  娜塔莎愕然，但面前的X教授已经彻底没法沟通了，他一直在重复着琴的故事，重复着他曾经和黑凤凰时期彻底消失的琴·葛雷之间的对话。
  见此，娜塔莎只好将手从X教授手里挣脱，然后给沙西亚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