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眼光

  “哈布斯堡的人真是会办事啊。”
  昨夜跟哈布斯堡的族女折腾了一宿的肖云阳，心情愉悦的想着。
  他自然不是贪图美色，虽说这个世界的哈布斯堡家族和上辈子的哈布斯堡家族的外表完全不同，没有长时间身居高位，进行近亲结婚的隐患，挑选的族女自然是绝色大胸妹。
  但哈布斯堡家族的提议肖云阳却十分感兴趣。
  哈布斯堡家族的野心可不仅仅只是想要和平，他们不单单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还想成为奥地利真正的王！
  现在奥地利的国王虽然是哈布斯堡家族的人，但奥地利王国中有很多其他贵族，不少贵族甚至还建立了自己的领地邦国，在他们的领地中，哈布斯堡家族定下的王法根本不好使！
  也就是俗称的国中之国。
  这种国中之国在奥地利王国中足足有几十个……
  当然，这种在肖云阳眼里奇葩的政体不单单是奥地利王国，在整个神圣罗马帝国中都是这样。
  比如说神圣罗马帝国中综合实力最强大的巴伐利亚王国，国土中的国中之国领地足足有上百个！
  正所谓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
  神圣罗马帝国和法兰西王国一样，把查理大帝的那一套分封采邑体制继承的十分完美。
  毕竟查理大帝虽然败亡在肖云阳手中，但人家可是一个差点统一了欧罗巴的男人，大家还是普遍认同查理大帝定下的统治方式的。
  其实，分封采邑制度也有其优点。
  比如说分封可以让国王不用培训派遣大量的官员去地方任职，如此一来极大的降低了地方的管理成本和政府开支。
  而分封的采邑却可以为中央政府提供兵役义务，在战斗的时候自备武器装备，这又是一大笔军费开销的减免啊！
  对于生产力落后，还处于封建冷兵器时代的中欧和西欧，这些开支减免对中央财政是有极大好处的。
  分封的采邑制度使得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又在法理上让那些大贵族无法掌握麾下所有的贵族和骑士。
  不单单是国王有直属骑士，大贵族骑士也有直属骑士和贵族一说。
  大贵族们除了直属骑士外，就只能控制麾下的中等贵族，但却没有资格去控制中等贵族掌握的小贵族以及骑士……
  也就是说，国王需要担心大贵族会叛变自立，但大贵族同样也需要担心麾下中等贵族叛变造反，中等贵族理论上需要担心麾下的小贵族乃至骑士叛变造反……
  当然，到了小贵族和骑士一级，封地往往只有几座村子或一座小镇，根本没能力去叛变自立。
  这其实也相当于一种互相制约。
  只要国王的威望足够，大贵族麾下的贵族根本不会跟着大贵族一起造反，到了那时候，大贵族造反就只能依靠直属领地中的直属骑士了。
  这点人根本打不过国王的直属部队，更不用说国王还会号召其他大贵族来围剿造反的大贵族！
  这就是为何分封采邑制度明明具备尾大不掉的弊端，却很少会有大贵族造反的缘故。
  不过如果国王失德（其实就是触碰了贵族阶级的利益），一群贵族起来造反，国王基本就完犊子了……
  之前的法兰克帝国就是这么崩溃的。
  现在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权利变得比法兰克帝国的皇帝还要低，自然更不敢去触碰贵族阶级的利益，恰恰相反，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还要去拉拢那些国中之国的大贵族，以便于获得他们的支持，给自己投票……
  所谓的中央政府，不过是一个老大带着一群兄弟的同盟罢了。
  就算是打仗，都必须让多数贵族同意才可以，不然国王只能拉着自己直属骑士的队伍出征，能有多少军力？
  而且把自己的直属老底子打光了，国王的位子也坐不稳了……
  这种体制下的国王位置虽然不是很香，但并不代表大贵族们不想给自己戴上王冠！
  光是其他大贵族见面需要行礼尊称国王，就是一件倍有面子的事情啊！
  所以，当国王还是很香的。
  这种分封体制的弊端，哈布斯堡家族的人自然早就看出来的，毕竟哈布斯堡家族就是靠着这种弊端上位的！
  只是，他们现在已经成为当初自己最讨厌的那群人，成为了奥地利王室后，哈布斯堡家族自然不会继续支持分封采邑制度，而是想要实现如同大汉帝国一般的行省中央集权制度！
  中央集权制度对于中欧和西欧的人来说并不陌生，原来的罗马人就是这么玩的啊！
  只是中央集权一来需要支付高额的官僚成本和军费开支，二来则会得罪所有的贵族阶级，所以才没有建立成功。
  大汉帝国能成功，是因为肖云阳开挂！
  大汉帝国的偏远地区一直没有造反，完全是因为被肖云阳打怕了，肖云阳只要不死，那些地方权贵都会在造反前深思熟虑……
  这个时代的通讯水平和军队投放力度，注定了大帝国对边远地区的掌控力不足。
  用流官统治成本太高，分封军政一把抓的主官又要担心尾大不掉。
  肖云阳前世历史上的亚历山大就是一个典型例子，亚历山大一死，庞大的帝国立马分崩离析。
  毕竟身居高位的人，很容易滋生野心。
  同样的道理，哈布斯堡家族也出现了野心。
  他们看到了大汉帝国的强势崛起，知道一盘散沙的神圣罗马帝国只是个样子货，根本不可能是大汉帝国的对手。
  既然如此，为何不先一步抱紧大腿呢？
  哈布斯堡家族要的也不多，能成为大汉帝国未来的奥地利行省主政家族，就十分满足了。
  因为哈布斯堡家族明白，大汉帝国的行省中不可能出现国中之国，成为大汉帝国的行省高官，权利可要比现在的奥地利国王大得多。
  最重要的是，现在大汉帝国蒸蒸日上，战无不胜，跟着一个常胜君主，家族肯定会越来越兴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