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乱斗
这是荒废已久的老厂区，厂房有半数破败不堪，破砖烂瓦，半人高的蒿草丛生，但凡有点值钱的东西不知道被多少拾荒者，各种闲人翻捡了多少遍，现在除了老鼠，野鸡，各种小动物把这里当成了天堂，已经是长久不见人迹了。
向沛霖在一栋已经开了天窗的大车间顶上探身对下面的林叶叫道：“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林叶掀起自己的T恤擦了把汗仰起头：“差不多了，”
向沛霖点点头，叮嘱道：“路线你要记好，不要大意啊！”
林叶环视四周，轻轻的高抬腿走出十几步，应道:“我知道了啊!师父你和那帮人约的是几点啊？”
向沛霖飞身从上面跳下来，松开手里的绳索：“两点！现在还早呢，走，我再和你细说一下计划。”
“两点？”林叶心中一动，似乎，好像，可能在哪里听过，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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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叶有些犹疑看着向沛霖正色问道：“师父等下救了你那位搭档后，你还会教我么？”
向沛霖爽朗一笑道：“当然教啊，这么听话又不要钱的童工哪里去找？”
“啊？”林叶有些憋到内伤，忍了又忍还是对向沛霖道：“师父，我觉得吧，这样不好，那九成的事吧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友好的再磋商一下……”
“不可以，”向沛霖看了眼林叶又补充道：“我说的是你出师之后，在你随我学习这期间，你的所有衣食住行，医疗保险误工费啥的都是我包的好不好，看你也不像是那种绝顶聪明，举一反四的那种人，你说你要是万一十年八年出不了师，我是不是要帮你养老送终，我是不是亏大了，你现在就跟我计较这个……啊！当年，对，我也是这么过来的，这是非常古老的传统好不好？”
“哦，师父你要是早告诉我这些我早就明白了不是？您别生气，喝水……”林叶听着觉得心里有些舒坦了。
向沛霖喝了一口水，见林叶在旁边唇齿欲动，把瓶盖拧回去，“你还有什么要问的？赶紧的……”
“我就是想打听下您当年在我师爷门下学了多久？”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去！上去盯着去，”向沛霖老脸一红，随手丢给林叶一包压缩饼干，一瓶水。
林叶看看手中的东西，翻来覆去的看，
“你还有什么问题？”向沛霖怒声道。
“那啥……有红烧牛肉么，这芥末味的我吃不惯！”林叶道。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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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叶轻轻挪动下头上树叶编成的遮阳帽，抬腕看眼手表，忍不住敲了敲，这都上来半天了居然才走了十五分钟，不会是坏了吧？他百无聊赖的看看四周，一片安静，毫无异样，忍不住低头看一眼在阴凉处闭眼打坐的向沛霖，眼睛一转，抓了只蜘蛛抛下去，见蜘蛛在向沛霖身上爬行一阵，向沛霖似乎毫无所觉的模样，林叶不由不死心的在四周找寻半天，捉住一只蟑螂正欲丢下…忽然见远处有几辆摩托车行驶过来，林叶正欲呼叫向沛霖，却见他一跃而起，对林叶道：“赶紧准备。”
林叶应声跳下来，跑到预定位置，扯起一股透明的鱼线
引擎轰鸣声越来越近，向沛霖忽然跳上一处乱石堆，沉声喝道：“人带来了没有？”
那十辆摩托车见到显眼处向沛霖，车头一扭驶向他，为首一个穿黑色T恤，两条手臂上各纹着一条龙的男子停下车，摘下车后挂着一把苗刀，慢慢的等人齐了才缓缓走向向沛霖，向沛霖看看他们几个，不屑地撇下嘴，跳下石碓迎上他们，在距离六米处站定，黑色体恤吐掉口里烟蒂，蔑视的盯着向沛霖，“人我带来了，你凭什么要我交给你？”
“是啊……凭什么？”
“你他妈谁啊？老棒子！”
黑色T恤身侧的人纷纷张嘴插口。
“我们不是说好了？”向沛霖皱眉。
“少他妈扯淡，让你埋伏的人出来吧？都是江湖上混的，别玩那些阴人的东西，有本事大家明刀明枪的？”黑色T恤晃着手里的刀，一副****毫无惧意的样子道。
向沛霖上下打量他们一番，喝一声：“出来。”
“来了。”林叶放下手里绳索，从草从里跳出去。
黑色T恤看看林叶再看看向沛霖，看看向沛霖再扭头看看林叶，忽然大笑起来，笑的是前仰后合，手中刀指着林叶和向沛霖，“哈哈……你们是猴子请来的逗比么？呵呵哈哈……你还埋伏我们……笑死我了”
“你乐个头啊！”林叶手一弹，一直没有扔掉的蟑螂如弹丸般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抛物线落在黑色T恤的口中……
黑色T恤陡然闭嘴，捂着喉咙努力挣扎，半晌才哑着嗓子盯着林叶问道：“你弄什么东西扔我嘴里了？”
林叶也是一怔，上下看着黑色T恤，“咽下去了?”
黑色T恤清清嗓子，“妈的是什么东西，跟活的似得，顺我嗓子钻下去了？”
林叶忍不住笑道：“没事，顶多在你胃里繁殖些小蟑螂而已，没事的！”|
“你……你妈……”黑色T恤脸色数变，忍不住弯腰呕吐……
“要不要去医院洗胃？”林叶好心的提议道。
“砍死他，砍死他们！”黑色T恤陡的直起腰，狠狠叫道。
黑色T恤身旁的十七八个男子全都挥舞起清一色的砍刀，杀气腾腾的向利益和向沛霖扑过来……
向沛霖手一抖，一只银针电射而出，正中扑在最前面一个裹着头巾的黑衣男的左脸上，对方嘶吼一声竟然悍猛不去理会，一刀朝向沛霖兜头砍下，向沛霖一侧身躲开顺势一肘横击，击打在头巾男的右太阳穴上，头巾男很是勇猛的直挺挺倒下去……
向沛霖一把抄起头巾男的砍刀，右手挥动，一刀旋转扫出和迎面围过来的三个刀手对了一刀，接着大喝一声，双手握刀，一刀闪电般劈出，刀锋呼啸如鬼哭，围在他身边靠右的一个长发男子反应挺快，急忙举刀护头，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长发男身子像被人踹飞般向后跌出，当他跌倒在地上时，刀脱手而飞，他捂着右手腕躺在地上不住的惨叫……
向沛霖目光森然瞪向身边剩下的两个，以及在后面还没来得及冲上来的男子，几名刀手目光一触向沛霖，不由的闪缩一下，期待身边的同道先上，自己后上……
向沛霖目光一转，扫向林叶那边，只见林叶被三个刀手追的满场乱跑，林叶忽然在草丛里一个跃起，草丛里忽然弹出一排木棍有两个倒霉刀手像是踩在倒在地上的草叉子上般，一只捂着头，一只手捂着中下偏中部位凄惨的慢慢倒下去……
一个光头见向沛霖有些分身，朝一个戴菩提子手串的同伙努努嘴，交换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骤然朝向沛霖扑去，向沛霖回身一刀劈在光头的的刀上，向沛霖肩头一耸，似乎大力碰撞下伤口受到震动，戴手串的刀手脸色一喜，虎吼一声，一刀斜砍，向沛霖手中刀拿捏不住，脱手飞出，这下那些闪缩不前的摩托车手士气大振，纷纷朝向沛霖扑去，向沛霖临乱不慌，一只手或挡或击，两脚左右开弓，打到两名最前面的两个，但双拳不敌四手，何况他还是单手，向沛霖腹部一缩，一刀险险的从他衣服上划过，眼看着好几把刀砍过来，就在这关键时刻，一声大吼传来，“师父，趴下！”
向沛霖不及思索，向一旁侧身滚开，倒地时见林叶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不远处草丛里，猛地拉动一大股鱼线，草丛里一声机簧响，草丛里射出一大簇二尺余长的铁签子，如暴雨，如飞蝗，将那些躲闪不及刀手们像穿肉块鸡腿般钉在地上，这一骤变让刚才还嚣张不已的团伙分子们哀呼声不绝，黑色T恤看看身边剩下的两个小弟，再看看一脸杀气慢慢拾起刀向他们走过来的林叶和向沛霖两人，黑色T恤猛地嘶吼一声，拔出自己的刀向林叶扑来，林叶手中刀猛地朝他一掷，趁黑色T恤格挡时一个转身飞踹正中他胸口，这一脚力道十足足足将黑色T恤踹出七八步远，跌倒在一堆瓦块石碓里，黑色T恤上身刚刚抬起半截，一把刀已经横在他的脖子上，黑色T恤努力扭转头，见自己最后两名小弟一个捂着裤裆在地上翻滚，一个捂着大腿在地上挪动，再看看不远处那些身上还扎着铁签子，满身鲜血的同伙，不由软声道：“两位，我们服了，我会把捅伤那谁的刚子交出来的……”
向沛霖一怔，刀身一晃，险些给那个黑色T恤刮个胡子，沉声道：“你说什么？”
“哦…………呃，我呃我知道了，关于那些医疗费，住院费，误工费什么的我也会出的……”
“你，你到底是谁？”向沛霖捂着肩头问道。
“我叫李成，道上兄弟们都叫我大嘴。不是你们约我们来这里的么？”黑色T恤飞快的说。
林叶在旁听着心中一动，“这名字好像，似乎在那里听过啊！……”
向沛霖有些急躁的挥挥刀“什么乱七八糟的”，刀风霍霍，刀刀不离黑色T恤的后脑勺，吓得黑色T恤急忙缩头闭眼，生怕挨上一下……
林叶急忙一把扶住住向沛霖，“先别急，让我来问问。”
“好好问问。妈的，怎么不按套路来啊？找这些小混混是探路么？”向沛霖收刀怒道。
林叶上前盯着黑色T恤，“我问你，是不是石娜他们约你到这里来的？”
“对的，你们是他们请的外援吧？太无耻了？太卑鄙了！哦……我不是说你们二位，我是说石娜他们……真的！……”黑色T恤看着林叶努力申辩着。
“这是怎么回事？”向沛霖不解的看着林叶。
“应该是这么回事……”林叶拉着向沛霖走到一旁，快速的用一大段绕口令般的话解释了下。
“什么？你说来的不是我约得那些人，而是一帮小混混？……那我们的布置……”向沛霖脸色很是难看。
“师父，他们这些人跟我们碰了面，那你约得那些人会不会和……”说到这里林叶脸色有些苍白。
“谢特！”向沛霖把刀往地上一扔，环视四周，“你觉得现在再把那些人引来这里还现实么？”
“这个……”林叶不由也是挠头。
“管不了那么多了，走，先离开这里。”向沛霖道。
林叶道：“师父不行啊，我认识那个石娜的，这么走是不是不太合适啊？最起码也要警告一下他们啊！”说着林叶摸出手机开机打给石娜，却一直打不通。
“打不通，这下糟了。”林叶焦急的登上一个废弃的水泥高台四下张望，向沛霖走过来道：“走吧，就算你找到那个叫石娜的人又怎么样？那些人可能都有枪，若是他们知道找错人的话怕是不会对你那朋友怎么样的？”
林叶正要说话，见远处有两辆面包车远远开来，拐弯停在了一处空地上，从副驾驶跳下的穿红色运动上衣的正是石娜。
这时一辆黑色路虎吉普车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风驰电逝般向那两辆面包车停的地方驶去，围着他们转了两个圈，卷起一大片尘烟……
林叶一惊，扭头低唤，向沛霖跳上一米多高的水泥台，一眼望去，果然见黑色路虎上下来的就是自己要见的目标。
“怎么办？”林叶紧张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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