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谁是废物
大厅内，王有乾和顾温如两人正在等候，不过王有乾是坐在椅子上的，而顾温如是站着的。
顾温如冷冷的看着王有乾，并不作声，似乎是在观察王有乾的伤势。
王有乾倒是很自在，一会喝口茶一会挪个屁股的，反正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好像身边没人一样。
“师弟，这些天过的如何啊！”
掌教一袭白袍道服，顶着个高高的发髻，笑着走了出来。后面还有一人，是顾温如的师傅执法陈长老，还是一如既往的一张冰山脸。
顾温如微微躬身，恭敬道：“掌教，师傅。”
陈长老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站着就行。
王有乾也不行礼，也不回话，只是朝着门外喊道：“茶壶里没水了，来个人添点热水。”
顾温如冷哼一声，对王有乾的做派很是反感，不过他师傅的一道眼神让他乖乖低下头来。
掌教也不生气，这些天确实是让王有乾受了不少委屈，有些脾气也是应该的，现在就看他想怎么说怎么做了，把顾温如叫过来的意思相比他应该是清楚地。
“师弟，怎么了，心情不好，有什么事你大可以和我说，想来你才入仙门，师兄有些照顾不周了。”
掌教抚了抚胡须，看了一旁的顾温如一眼，看的顾温如心里直发毛，又感觉今天师傅和平常有些不太一样，顿时感觉不妙。
王有乾这时才开口道：“有事，当然有事了。”
掌教笑问道：“什么事，你尽管说。”一副知珠在握的样子，好像已经知道了王有乾要说什么了。
王有乾猛然站了起来，指着掌教的鼻子问道：“我怎么说也是掌教师弟，再不齐也是师叔一辈，你为什么克扣我的月俸，明明长老一级便是一月六十下品灵石，我虽没有长老身份，五十下品灵石也是要有的吧，你给我三十块是什么意思？”
掌教和陈长老皆是一愣，顾温如倒是松了一口气，不过看向王有乾的目光也是有些异样。
“额，这个，你不是刚来上清门么，比较突然，宗门内比较紧凑。”
掌教有些尴尬，自从太乙门出现了第二个金丹之后，关于灵矿分成一事上清门的比例便愈发少了，现在确实是有些捉襟见肘。
王有乾大手一挥，气势十足的说到：“别废话，赶紧把漏发的给我补齐。咳咳。”
末了，王有乾还假装咳了一下，捂了捂胸口，余光偷偷瞄了瞄掌教。
掌教看到王有乾的动作，也是缓缓道：“好，补给你。不过，你就没有其他什么事要说的了吗？”
掌教还是希望王有乾把事情说出来，还是照顾陈长老的面子，不然让顾温如知道他师傅在试探他，必然又是心生怨念。
王有乾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喝了一口茶，坐在椅子上悠悠道：“还能有什么事，钱够什么都好说，倒是掌教师兄，你还有事没，没事我去把补给我的灵石领了。”
掌教被王有乾的话给噎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罢了罢了。”
陈长老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掌教，算了，我来和他说吧。”
说完，陈长老便转头看向低头不语的顾温如。
“温如，你知道你做错什么了吗？”
顾温如听到师傅的话，也是抬起头，瞧向这场间的三人，师傅的目光自是不用说，还是一如既往的严厉，而掌教目光淡然，看不出什么，倒是这个令人讨厌的师叔，就像看猴一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弟子不知，还请师傅明示。”
顾温如其实已经大概猜到了，但是他还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呵。”
王有乾轻轻一笑，不再看他。陈长老的脸上则是露出一脸失望之色，但又立刻变成了严厉。
“温如，你太让我失望了，自己做的事都不敢承认了吗！”
顾温如心头一紧，登的一下就跪了下来。
“师傅，我……”
陈长老轻轻甩手，目光如电：“你是不是觉得是王有乾抢了你的东西，你没有做错。”
“师傅。”
“问你话，你回答便是了。”
顾温如眼神中突然多了几分癫狂之色，也没有了愧疚，一副木然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我，十年前也是，现在也是，我顾温如到底是哪一点不如他们了，我不明白。”
掌教闻声冷然道：“果然，十年前的事你还记着呢？那上清门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师傅对你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顾温如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眼光扫视了一下周围，惨笑道：“上清门？不过是一个末流小仙门而已，还真以为是什么修仙大派了，说出去不怕别人笑掉大牙。师傅？你的却待我很好，但是，你太弱了，甚至连金丹都不是，让我怎么和他争，若是十年前没有他，现在在元景宗的就是我了，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平。”
陈长老听完顾温如的话，如遭雷击，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徒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十年前被那人夺去了上元景宗的名额，一个人流落山间被他带回上清门，整整十年，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却是不及一份修为，可悲。
王有乾静静的看着，他出奇的平静，早在小岗村的十八年里，他早就听过无数反目成仇、恩将仇报的事，即便是亲生父母，在大灾面前也不乏抛弃者，小岗村中这样的老人并不少。
“是你，就是你，你为什么要出现。你这个废物，凭什么和我争。”
顾温如突然发疯似的冲向王有乾，不过还未到达，便被掌教的金丹之力击飞出去，不过掌教并未伤他，只是阻拦了他而已。
王有乾看着倒地不起，满脸凄然的顾温如，平淡道：“顾温如，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你为什么喜欢把自己的失败归结到别人的身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又有天份又有勤奋，成功就应该自己跑到你手里是吧。”
“你觉得我是个伪仙根，是个废物，我就应该好好的把好东西都留给你，没有资格和你争是吧。真的可笑，难道强弱由天定，出生之时人便被分出了一个三六九等吗？”
“失败了不去找自身的原因，反而觉得是上天不公，争不过别人，不去努力追赶，反而在这怨天尤人，你这样的人，才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