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刚成年就不管了
对于这样的高度礼遇，田九儿前面进来的时候已经感受过一回了。
她当然知道这样的礼节都是冲着她师父的，只是作为徒儿，她与有荣焉！
其实，从前面男人一路带着她东奔西走的做检查开始，田九儿就觉得师父变得好厉害，不光是所有人都会跟他行礼问好，而且几乎都是带着明显的崇敬的目光。
她没有跟着师父一起的这些日子里，到底错过了什么？
难道说师父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在这里，师父如此的受人尊敬，而且还能住那么大的房子，家里还有那么多的夜明珠！
田九儿都快好奇死了。
小时候她不懂，后来大了些才知道师父的样貌和气度和其他人不一样。就算是临安城里的贵公子也没有她师父好看！
所以她就猜师父就像是书里的谪仙，因为犯了什么戒律被罚才会来到人间历练的。
难道说，她一个不小心是跟着师父去到了天上？
田九儿一边继续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一边紧跟着萧衍走到扶手电梯，一路下行，去到了二楼开放式的餐厅。
等到两人在室外的位子上坐定，田九儿不由地抬头望了一眼天空。
微风和煦，太阳大好，浅蓝色的天空中一朵云都没有。
她这是，应该还在地上啊……
萧衍发现田九儿真的很容易神游，偏生一双眼睛长得可爱，就算是发呆，看起来也萌的要死。
这怎么就十六了呢？
啧，真是可惜了！
修长的手直接握着筷子，嗒嗒的敲了两下餐盘。
“快吃。”
听到提醒，田九儿回过神来，拿起筷子，低下头，开始进食。
就算是饿了，小女生吃东西的速度也不是太快，一张小嘴一次能塞进去的食物也不多。她似乎一点都不挑食，泛着生腥气的胡萝卜，调味用的洋葱，她也会吃。
医院的餐食能好吃到哪里去？只能算是简餐填饱肚子而已。
萧二爷那么挑嘴的人，平日里基本上都不在这里用餐。现在看着田九儿这放慢了0.5倍速的进食画面，居然也举了筷子跟着她的节奏，一口米饭，一口菜。
两个人都没说话，很用心的吃东西。
慢慢地餐盘里的食物越来越少，最后全部吃了个干净。
也不算，是田九儿的盘子里都干净了，萧衍那边剩了一些，全是他不爱吃的。
萧衍低头看了眼手表。
这一顿饭，又花了大半个小时。
该走了。
***
跟着男人回到车上，田九儿自己系好了安全带，然后一脸乖巧的看向萧衍。
“师父，我们现在是要回家了吗？”
回家？
萧衍转过头来。
小女生黑亮的眼睛里有自己的倒影。
“我们现在去警察局。”
警察局？
这三个字，早上那个长得好看的叔叔也说过，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也没敢问，怕师父嫌她烦。
“好的。”
萧衍见小女生完全没有反对，暗暗松了口气。
只是下一秒，心里好像又觉得有点不悦。
昨晚还搞的非要跟着自己，说他是唯一的亲人。现在要带她去警察局，又答应地这么爽快。
小女生就是小女生，没定性！
萧衍嘴角弧度落了一些下来，戴上墨镜发动了车子。
***
医院附近不到五分钟的车程就是市警局，里面认识萧衍的人不少。
等他说明来意，就有人带着他和田九儿去了一个小会议室。
等待的期间，有女警员进来采集了田九儿的指纹，然后又问了些问题后随即出去了。
不到十分钟，一个胖乎乎圆脸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来人是户籍科的李主任，萧衍之前没见过，毕竟跟他打照面最多的都是刑侦科的人。
李主任让前面那位女警员先把田九儿带去了外面，才开始跟萧衍解释起来。
“萧医生，田九儿的指纹在我们的系统里面没有记录。”
闻言，男人好看的眉头一皱。
这什么意思？
李主任继续道，
“户籍系统里面查不到身份的人一般只有两种可能。”
“一个，田九儿不是我们花国的人。”
“还有一种，由于她还未成年，指纹录入可能有缺失。”
“刚才我们警员查询了田九儿本人说的那个住址。”
“宁远城搜不到这个地方，另外花国也是没有那个城市名的。”
“加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父母的名字。”
结论就是，连警局的人都暂时无法确认田九儿的身份。
李主任看到他每说一句，男人的脸色似乎更沉一分，于是加快了解释的速度。
“每年在花国这样找不到身份信息的未成年人不在少数，超过90%都是婴幼儿的时候被拐卖了。”
“针对这样的情况，我们会暂时先把人送去专门的孤儿院。”
拐卖、没有家人、孤儿院。
萧衍越听，眉头越蹙的紧。
“在此期间，我们会继续调查，寻找她的亲生父母。”
“但是……”
这种案子想要确认原生家庭的信息都会比较困难，李主任后半句话没说完，就被萧衍打断了。
“如果短时间内找不到她的父母呢？”
“孤儿院只能收留未满十六周岁的孩子，超过这个年龄段的，最后会转去青少年福利院，直到十八周岁。”
“十八岁之后呢？”
呃……这个问题，李主任被问的愣住了。
“十八岁，那就成年了。”
男人眼神一凛。
成年了，所以就不管了？
这说的倒是轻巧，是要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姑娘自生自灭的意思吗？
萧二爷想到昨晚在雨夜里，田九儿傻乎乎的看到他车子了，但是连躲都不会躲，还有她那副对什么东西都一脸陌生又好奇的样子，该不会真的是从小被拐卖，一直在什么深山老林里面与世隔绝的生活着？
萧衍又忆起她身上原本穿着的那套古怪的衣物。
李主任见男人只是皱着眉头没说话，也摸不清他的想法，只能在那里干坐着等。
这位爷，是连他们局长都不敢怠慢的人物，更何况是他。
外面，田九儿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师父不在，她眼睛都不随便乱看，就望着小会议室的门。
好不容易，萧衍出来了，小女生眼神一亮，站起身往他身边走去。
“师父。”
－－－－－－题外话－－－－－－
师父不管徒儿怎么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