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初次穿越
今天，是赵国一年一度的祈愿节，书生小姐们涌上街头，猜灯谜，赏花灯，热闹的场景直到夜未央。
与大街上的热闹不同，在皇宫的角落里，一个破旧的宫宇内，一个身材瘦高，脸色苍白的青年，咳嗽着望向不远处那鳞次栉比的华丽宫殿，心中说不出的悲伤。
“钟伯，你听那优美的唱腔，真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啊！”
钟伯身穿黑色棉褂，虽然不显眼的地方打着布丁，但丝毫不影响老者脸上的桀骜。
“哼！一个戏子罢了！太子也太过分了，就因为您跟那戏子多说了一句话，就禁足您一个月，再怎么样，您也是皇上的儿子，我们大赵的三皇子，就为了区区一个戏子，他当众数落你……”
“哎！”三皇子咳嗽了几声，伸出手掌，怔道：“下雪了！今年的雪，提前了这么久吗？咳咳……戏子……戏子！这芸芸众生，哪一个又不是戏子呢！”
话音刚落，一道肉眼不能识别的流光飞入了青年的心房。
“你……你是何人？这里又是何处？”华服青年脸色苍白的踉跄后退，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
“这……便是这次的观众吗？”鹤小楼看着大喊着钟伯的瘦高青年，面目表情的说道。
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鹤小楼知道了所谓“观众”，并非是小丑，而是类似于这样的青年本身，若强行给小丑定义一个身份的话，那只有“导演”适合他了。
小丑那机械的声音在鹤小楼耳边响起，空虚缥缈，似乎是空谷的回音。
“赵国三皇子，赵一灯。乃赵王与宫女所生，地位低下，为人懦弱无能。又体弱多病，寿命将在今夜终结，这次的任务便是以其身份，当上赵王，统一天下，中途若想放弃任务，就想办法被人杀死，记住，千万不要自杀。”
小丑说完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声音，不光是鹤小楼听到了，那青年同样听到了。
“你……你是神吗？”青年颤抖着声音，虽然脸上还带有恐惧，但此刻，却多了一份亢奋，一种期待。
“本皇子深知自身，知此身难救，此命将终，不过……真的可以吗？可以当上赵王，一统天下吗？”
鹤小楼沉默着点点头，说道：“不错，不过，这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了，不管我完成任务还是没完成，你都已经死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你都将只是一个观众，你我之间下一次的对话，将在我完成任务，或者放弃任务的时候。”
“果然！”青年病态苍白的脸上，出现一丝潮红，道：“能看到就极好！极好！我虽不知所谓任务是何缘由，不过还请您一定不要放弃任务，当上赵王，是我母后对我唯一的心愿，而统一天下则是我儿时的一个荒诞之思，不过……”
不过什么，之后的话语，鹤小楼都没有听到，青年的身影已经消散，耳边传来一阵急切的关怀声：“三皇子！三皇子！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钟伯沧桑的面容出现在鹤小楼眼前，突然，一声震慑心灵的巨响，鹤小楼双目一黑，再次昏睡过去。
属于赵一灯的记忆开始在其脑海中复苏，九岁之前，赵一灯都很开心，无忧无虑，地上的一只蝼蚁，都够他玩一天。
他看不出母亲眼中的担忧跟苦楚，直到十岁那年，母亲的侍女抱着他痛哭，所有宫女都低头不语。
皇上一道圣旨，将他的母亲打入冷宫，封锁宫门，那朱红色大门关闭的刹那，赵一灯看着母亲充满泪水的双眼，听着她的嘶吼：“灯儿，你要坚强，好好读书，听圣上的话，不要救我，不要。”
赵一灯的记忆，从那一天起，变得格外清晰，只是没有了快乐。
十三岁时，已经具有成熟思想的赵一灯，想法设法，想要救出母亲，可惜，他知道了当年事的原因，只是因为顶撞了皇后。
于是赵一灯跪在皇后的宫外，整整三天三夜，但由于迟迟无法觉醒赵氏血脉，朝中并无帮衬之人，皇后敲了敲椅子，那戴满精致珠宝的纤手一挥，赐下了一杯毒酒，给了冷宫里那位。
之后，赵一灯便生病了，在也没好过，他觉得自己无能，反而害死了母后，从此变得懦弱怕事，一蹶不振。
之后的数年中，一直都是在药罐子里度过，直到鹤小楼到来的那一刻。
月笼轻纱，晚风习习。
鹤小楼看着周围的环境，这破旧的宫殿，怕是皇宫中最小的一座，而整个宫殿中，只有钟伯一个下人，充当着管家的身份。
“钟伯，你说这雪，说下就下，说停就停，是否跟人生一样，变幻无常呢？赵国……呵呵，又是否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在一夜之间，变换颜色呢，你看啊，银装素裹的赵国，多美啊！”
指着眼前的夜月雪景，鹤小楼若有所指道：“待到冬来腊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气透京都，满城尽带梅花捁。”
好吧，无耻的偷了一下那能治小儿夜啼的盐贩子黄巢的诗。
改肯定得改几个字，毕竟这里不是长安，而“捁”则是一种类似于护臂一样的东西。
是这个世界之人，追求力量的源泉，用以发挥血脉之力，将血脉具象化，从而获得无法想象的力量。
钟伯看着三皇子轻拈梅花，说出这让人胆颤心惊的反诗时，除了震撼与意外之外，眼神深处还藏着一股精光，但嘴上却连忙制止道：“三皇子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钟伯，我听说你大哥又向父皇请命，要你回军中？”鹤小楼忽然转头。
钟伯叹了口气，道：“南蛮子这次发了大力，要在我大赵的身上割下一块肉，用以过冬，不过三皇子放心，我已经拒绝了。”
“不！你去军中！”或许是风大，鹤小楼咳嗽了几声，来到钟伯面前，为他紧了紧领口道：“傅伯子的亲传，就只有你兄弟二人，你大哥孤身一人从军，如今已成镇远大将军，率威虎军镇守南疆，而作为天赋更优于他的你，傅伯子最喜爱的弟子，你的未来，注定跟你大哥一样，在军中……”
“可是……我走了谁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