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三医会诊 最强大脑

  因为今天是会诊的日子，所以端木菲、君樾父母、许婷臻、乐队四人齐聚手术室外。
  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两名美国医学专家摘下了口罩，他们朝着病人家属微微低头，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We'resorry”。
  君母的眼前一阵黑，就要栽倒，君父和许婷臻扶住了她。
  端木菲紧咬着牙关，手指深深嵌进肉里，为什么是sorry呢？真的无力回天了吗？人最大的绝望莫过于拥有希望之后，希望再次落空了。端木菲便经历着这种巨大的落差。
  乐队的人也都悲伤至极，只希望医生能再说一句“but”。
  用英语说了一段话，因为涉及到一些术语，年轻医生也就是燕琦便用中文翻译：“君先生的大脑是我所见过的拥有最复杂结构的大脑，甚至可以说媲美爱因斯坦的大脑。而恰恰因为这一点，大大加重了手术的难度。如果强行开颅进行切除淤血，使得神经不受压迫，那么成功率将不到10%。请问病人家属，确定要做这个风险极大的手术吗？”
  第一次因为听到爱因斯坦这个伟大的名字，让端木菲感觉痛苦。这是怎样的荒诞理由啊？就因为师兄的智商高，脑回路深，所以天妒英才吗？
  君父保持了冷静，问道：“那，还有其他办法吗？我的儿子注定不会醒来了吗？”
  回答了这个问题，由燕琦翻译：“血块自行消解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但概率微乎其微。西医基本无解，但我想中医博大精深，对于病患讲究疏导，或许有办法也未可知。”
  燕州大学主治医师附和说道：“另外还需配合精神疗法，简单说就是由病人清醒前最重视的人，帮助他回忆，建立他对外界的感知，或许可以奏效。”
  许婷臻问道：“我丈夫多久…多久可以醒来？”
  燕琦听到“丈夫”这个词，质疑地看了一眼端木菲，想不到还是一个插足者，他的厌憎之情更加明显，冰冷地答道：“也许三五年，也许永远醒不来。”
  燕州大学主治医师道：“我想，君先生可以回家了。家里的环境或许比医院更适合康复。”
  医生们陆续离开，端木菲跌跌撞撞走开，连大羽要搀扶的手也拒绝了。她再次躲进了无人的楼道，把脸埋在双腿上无声哭泣。
  早该有心理准备吧？为什么听了医生的宣判，还是这么心痛呢？那样鲜活的一条生命，那样才华横溢的灵魂，那样一个她爱了五年、恋了五年，终于走到一起的人生伴侣！命运何其不公！
  燕琦站在廊道外，冷眼看着她，意味难名。
  当天下午，君樾出院，被送回了四合院。君父君母和许婷臻进行了一场谈话，谈话内容是什么，端木菲也无心打听。她只是守在他的床前，捏着他的手指，好像这样按摩过后他就会有知觉。
  “小菲，我们想和你谈谈。”开口的是君父。
  所有的人离开了房间，只留下君樾父母、端木菲和睡着的君樾。
  “小菲，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带阿樾回颂城。我们年纪大了，有很多时间可以陪他。你若想念他了，可以来颂城看他。如果他醒了，也会回来找你。”君母垂着泪，眼睛饱含爱意地看着儿子，神情却很凝重的说。
  一想到要和师兄分开，端木菲的心便似被割了一块，整个人都不再完整了。她有些慌乱地握住师兄的手，说道：“伯母，你是担心我照顾不好师兄吗？”
  君母摇摇头，在她头顶揉了揉，说道：“不，孩子，我是不想阿樾成为你的囚笼。你还那么年轻，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阿樾一天不醒来，你可以照顾他一天，可若是他永远醒不来呢？你怎么办？”君父问道。
  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任何一个仓促的回答都很不负责。
  “他会醒的，一定会的。”端木菲伸出手，中指上赫然戴着一枚戒指。“这是他准备送我的戒指，可惜还没有来得及亲手为我戴上，他还欠我一辈子的幸福。他怎么可以一直睡下去呢？”
  一寸没有绽放便要枯萎的青春，一句还没兑现就要长眠的承诺，多么残忍啊！君母抱起端木菲颤抖的双肩，嘴唇张了张，终于说道：“我可怜的孩子。”
  端木菲贪恋着那温暖的拥抱，就像回到了妈妈的胸膛。“伯母，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师兄在我身边，也许会更快醒来。您可以常来看他呀！”
  君母、君父相视一眼，达成了某个共识。“孩子，你再考虑考虑，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误了青春。这几天我们留在四合院，三天后给我们一个答复。”
  当晚，端木菲回到公寓，和妹妹说了自己的想法后，遭到了端木曦的强烈反对。理由都是一样的，如果他永远醒不来，怎么办？
  第二天，她去了公司，并向公司提出辞呈。辞呈被黎啸韫驳回，黎总让她慎重考虑。如果没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又凭什么去照顾一个病人呢？如果暂时上班时间无法保证，可以采用弹性工作制，不必坐班，凡事皆好商量。
  至于杜蕾娜、路鸣安，也都小心翼翼表达了他们的担心，那个假设如果成真，怎么办？
  一个下班后的晚上，唐哲来了。
  “我是小曦妹妹派来的说客，你打算接受我的劝说吗？”唐哲开门见山。
  端木菲忍俊不禁，哪有这样的说客，太不尽职尽责了吧。“所有人都认为师兄不会醒来，我偏偏不信，我不知道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端木菲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分明写着萧索。
  唐哲坐在她对面，双手抱着后脑勺，说道：“说实在的我也不信。想想再不醒来，女朋友就要被人撬走了，他还怎么睡的着呢？”
  端木菲又笑了，这是君樾出事以来，她第一次连着笑两次，发自肺腑。
  不料，唐哲一本正经地说：“我是很认真的打算趁人之危，横刀夺爱，撬走你的。”广告魔女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