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错过的何止五年青春?

  驱车直奔端木菲的去处。此刻的君樾，虽然疲惫但目光灼灼，他的心中有十万个问号等待求证。
  时间进入早晨的6：30，他本不想打扰她的美梦，可是内心的焦灼，真的一刻也等不了。于是拨通了她的电话。
  睡得迷迷糊糊的端木菲，摸起了枕边的手机，嘟哝着问道：“喂，谁呀？”
  君樾觉得心跳的厉害，以至于声音都有些微的颤抖。“菲儿……师妹，是我，我在你楼下，方便下来吗？”
  端木菲机灵灵从床上坐起来，师兄?他怎么会在楼下？现在几点？她拿起手机，揉揉眼睛，确定了时间。这么早？莫非？“师兄，发生了什么事？我……我搬家了，你在哪里？”
  君樾一愣，她搬家不曾告诉他，这本就无可指摘。自己居然没有搞清楚状况，亦如当年？人生，真特么是一个大写的笑话。他问清了地址，再次驱车而来。
  端木菲害怕师兄久等，穿好了衣服，抓了抓头发，便等在社区入口的玉兰树下。三月下旬的玉兰花都开了，大朵大朵白的、粉的、紫的，分外美丽。君樾赶到时便看到了这样一幅人比花娇的场景。
  他走近了她，在一寸的距离前站定，目光看向她的清澈双眸。端木菲方寸大乱，下意识后退半步，低声道：“师兄，早。”
  君樾拿出一个文件袋，纸上是复原后的14首歌。他的字遒劲有力，自有一番韵致。“看看。”
  端木菲接过，一页页翻过，脸色由白皙转为潮红，最后又归为苍白。她想起来了，想起了那个带着命运意味的梦，以及半梦半醒状态下写的词。“怎么…怎么会在你这里？”
  君樾没有回答她，只是问道：“是你写的吗？”
  端木菲将一捋头发夹在耳后，思考如何措辞。在师兄面前，她的机灵和智商都直线下降，索性实话实说：“说来挺好笑的，我做了个梦，梦过无痕，就留下这一堆不可辨别的文字。本来我都忘记了，看到这些便想起来了。”
  君樾有点想笑，但更多是哀伤。笑得是她的率真和坦诚，伤的是这些让人痛彻心扉的领悟。“五年前，五月二十五的晚上，你在做什么？”
  端木菲猛地抬起头，指甲用力的地插进手心，那是一个永远忘不了的夜晚。“那么久远，谁还记得呢？”她淡淡地说，轻描淡写似不在意。可她的眼神却出卖了她。
  “真的不记得了吗？”
  “我在自习。”
  “哪个教室还记得吗？”
  “西区318。”
  君樾扬了扬头，让自己保持镇静，她每说出一个答案，他就感觉多一分沉沦。“《星空》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你喜欢吗？你是怎么写出这么美妙的词的？”直到现在，他并不确定，但偏偏他就这样问出来了。
  端木菲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几年后询问这些陈年问题，一切都太晚了，我错过的又岂止是五年的青春呢？
  “为什么不回答我呢？”君樾握住了她的双肩，追索着答案。
  “多少个夜晚，我听着《星空》入眠，我自己都不记得了。那感觉很奇怪，就像我们的血脉相连在一起，那是我写的词，我从未想过会被被谱成曲子，那么好听地唱出来。”端木菲的声音便如杜鹃泣血，一字一句击在君樾的心上。
  君樾的手松开了，垂了下来。大抵猜到答案，但亲耳听到还是巨大的冲击。他一直以为那是许婷臻写的，并庆幸有一个真正懂他的人，为什么会是这样呢?端木菲别过脸去，君樾看着她的侧颜，竟和许婷臻侧颜有许多相似之处。难怪每次见她都觉得熟悉，都觉得亲切。原来一切自有定数。
  那一刻，君樾多想给她一个久违的拥抱，温暖她那颗冰冷的心。可是，他可以吗？错过就是错过了，是永恒的失去。现在彼此的身份，这样尴尬的立场，还希冀有什么结果吗？
  君樾收敛了情绪，平静说道：“这十四首词我很喜欢，可以谱曲唱作吗？毕竟它们的版权属于你，
  ，我会在作词一栏署上你的名字。”
  端木菲揉揉红红的眼睛，点了点头。“是你恢复了他们，从某种角度说，你也是作词人。”
  “我有个想法，将这14首收录在一个专辑，我是说如果将来有望出专辑，而专辑的名字就叫‘爱与痛的14行长短句’。你看可以吗？”君樾道。
  “好。”
  君樾搓搓手，看看天空，说道：“我…该走了。你，好好的。”他转过身，大步流星走掉，那隐忍了多时的泪，终究轻弹出去。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端木菲目送着他，伸出手挥一挥。就像《空》的歌词，五指两短三长啊，挥断了。你走了，我的心空了。
  生命给予我们的，本就是苦痛大于快乐。忘记痛苦的方式，端木菲最惯用的就是——忙碌。天曜的发布会就在眼前，答应写给洛影帝父亲的文章也要筹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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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几何时，我们失去了自己。我们坚持外来的月亮比较圆，我们总想漂洋过海不复还，我们盲目的舶来复制，千篇一律的工业化、流水线，而先贤留下的文化被弃之如敝履。30年河东，30年河西，伴随一个强大民族的重新崛起，世界进入中国时间。以洛导为代表的意见领袖、文化先声，逐渐摸索出独具东方美学色彩的表达方式。在成为真正的大师的路上，循着世界水准的同时，建立起属于我们自己的美学语言。以一己之力，将东方美学推向一个新的高度。从此，好莱坞、嘎纳、柏林、东京的电影节上，便总有一抹东方传奇的席位。从东方美学电影到东方美学建筑，时代的先声在老燕州的灰墙下达成共识。一个承载着划时代意义的人居坐标，就此诞生。”
  这篇文章有理、有节、有据，针砭时代弊端，言为大师心声。且文采飞扬，运笔如有神，可谓语不惊人死不休。发给影帝洛奕时，很快就得到了回复。洛导几乎一稿过，只改了个别几个措辞。这篇文章预计将于天曜发布会之后发出。在舆论导向上，再次将项目推向一个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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