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天曜总部的橄榄枝
刚到时代广场27层，端木菲就感受到了如山如冰的压力。天曜许多员工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着…情敌和祸水。指指点点、道路以目，带着浓浓的恶意。
她知道这是为什么，下意识间手握成拳，连带肩膀微微颤抖。她明明什么错都没有，人们却风刀以加。
黎啸韫眯了眯眼睛，在她耳边低声说：“有句话说的好，别低头，王冠会掉。”
阿康吴附和着说：“对对对，我们小菲就是女王。”
朱曼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脸上带着鼓励与自豪的笑容。这可是公司中第二个以颜值加才华征服客户的人，不说是全司偶像也差不多。
端木菲长呼吸一下，再抬起头，眸光流转光辉，明艳动人又大方从容。她昂首不卑不亢地进入了会议室。
阿康吴迅速连接投影，天曜的人鱼贯而入，今天他们的阵容特别强大。
章颖非与罗睿携菡棠书院营销团队自不必说，还有一老一中两个人。
中年人看年纪也就30岁左右，西装领带商务范，很像登上杂志封面的成功人士。他的面庞五官明明与章颖非很相似，但整体散发的气质却截然不同。更正直、更肃严，含而不怒，威而不发。
老者则是很慈善亲和的模样，岁月在他的脸上雕刻了山川，两鬓斑白却别有种出尘之感。
仅从样貌看，大家已经猜测到，这老者是天曜创始人章曜，中年男人是章颖非的哥哥——章颖天。
会议室很静，落针可闻。打破沉静的是黎啸韫。
“章总您好，想不到您会出席今天的会议。几年不见，您越发精神矍铄、风采不减当年呢。”
章曜看了看，似有恍然，然后开心地笑了：“小黎，是你啊。想想当年檀台合作，五六年了。有你全程把控，我就放心了。”
端木菲、朱曼听到黎总被叫成小黎，脸上表情那叫一个精彩。不过想想他的年纪和资历，也不足为奇了。
章曜转向自己的儿子，道：“小黎总是广告营销鬼才，你们以后有机会，多和他取经取经。”
章颖非、章颖天虚心点头。
“章总您过奖了，长江后浪推前浪，这群孩子才是广告行业的未来。”黎啸韫指着身边的新生代，不遗余力地推介。
章曜的目光滑过这边，最后定格在端木菲身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端木菲心领神会，站起身来，向客户方一一行了目光礼，标准的30度唇角微笑，说道：“三位章总，天曜的同仁们，大家上午好，下面由我为大家汇报。”
章颖非很开心，眼角都要上翘开来，不愧是我章颖非看上的女人，这样的境地尚能表现地如此落落大方而得体，绝非一般小女子可以做到。
汇报过程中停顿了三次，因为章曜打断了汇报，他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触动。
“走的再远，还是没走出记忆中的胡同，和灰墙筒瓦围成的院子。
“双叶红于二月花，你思念的香山玉泉，是否也是儿女心之所恋？”
“这片竹，有东坡的风骨、陶潜的精神，还有谁的眷恋？”
“风声雨声、朗朗书声，仲夏的庭院细细听。”
……
这一组文案，章曜几乎全程读出来，然后她看向端木菲，道：“这文案，是你写的吗？”
端木菲点点头，又看向黎啸韫，“黎总给予了很大的指导。”
章曜摩挲着手指，眉间微不可见地动了一下，“继续”。
第二次停顿是在一副画面前。画面中有远山红叶，有蜿蜒屋檐一角，一个东方脸孔女子，穿着国际奢侈品的裙子，裙子上绣着中国的盘龙……
“我不禁想起了FENDI在零七年，在长城搞得那场大秀。”章曜露出追忆的情绪。
回答她的是朱曼。“章总果然博闻强识，我们就是用FENDI大秀模特合成的。因为我们项目是中式风格。以往也有开发商做中式，但一味复古陈旧，我们眼中的中式带着生生不息新意，带着国际的视野，所以有了您眼中的这幅画面。”
这段话正是创意讨论时，端木菲说过的，朱曼十分认同，默记于心。
见到章曜流露欣赏的表情，黎啸韫忙道：“这是我司的大设计朱曼，她和端木菲是魔比斯金牌组合，他们合作的翡翠生活馆，在业内好评度特别高。”
作为一个称职的领导，黎啸韫又开始“吹嘘”他的下属，章颖非差点笑出来。好不好我们看不出来吗？黎总你是创意鬼才，你这夸自己人的本事也是一流呢。
第三次打断，是因为端木菲提出了一个新观点，菡棠书院要拍自己的视觉大片。以往地产广告用的要么是效果图，要么实景图，拙劣地合成人物进去。而项目要做的是真人模特实拍，展现生活情景。同时还要拍摄一部纪录片性质的宣传片，用文化名人对话开发商、建筑师、景观师、精装设计师，挖掘项目背后的文化内涵。
天曜的人听的如痴如醉，他们几乎认为，这几篇广告打出去，这两件事情做好了，房子都要卖出去了，有脑洞、有颠覆、有噱头、有大创意。刚刚他们还对端木菲充满敌意呢，一圈提报下来，黑转粉。
忽然零星的掌声响起，有人心中嘀咕，大家都在回味方案，你特么不合时宜瞎鼓什么掌？然后一看，差点骂娘，鼓掌的是老章总。然后天曜会议室响起了震天响的掌声。
章曜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当即拍板：“颖非，今天广告公司提的东西，你们接下来忠实执行就好了。”
章颖非矛盾地看着端木菲，你说什么都是好的，但你为什么要在宣传片里采访建筑师，那是情敌。
黎啸韫见状，说道：“章总，十分荣幸得到您的认可，接下来我们就把这些创意变成出街的稿件，您拭目以待。”
提报顺利结束，就在魔比斯一行人要离开的时候，HELEN再次出现，说道：“端木小姐，章总请您过去一趟，请随我来。”
端木菲一愣，因为她注意到HELEN说的是章总，问题是今天天曜有三个章总，到底什么事？
她颇有些惴惴地走进总裁办公室，果然，诺大的办公室，坐着章曜和章颖天。
“端木小姐请坐，今天的提报很精彩。”说话的是章颖天。
端木菲不明所以，只礼貌回复道：“谢谢，不知章总叫我有什么事？”
章颖天将一个文件函似的东西推到了她这边。章曜道：“我们有一个提议，想征求一下你的意思。”
端木菲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莫非信笺中是传说中的空头支票，只要你离开我儿子，数目随你填。这实在太狗血了。
端木菲没有拿信函，微微歪了下头，好像在问为什么。那样子却又有着几分憨纯和可爱。
章曜猜到了她的所想，说道：“不要误会，这是一份offer，天曜想聘请你成为总裁助理，协助颖非完成北方区的相关工作。年薪50万，工作期间你可以和颖非尝试交往，换句话说，你们可以自由谈恋爱，你愿意接受吗？”
what？天方夜谭、不可思议。50万啊，比魔比斯工资高多了，还可以名正言顺地拐走霸道总裁，世上会有这样的好事吗？老章总您确定不是逗我玩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