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君樾与唐哲的初见

  酒吧里人满为患，根本没有座位。很多人也都是站在舞台外，一边喝酒一边听音乐，间歇和身边的朋友聊天。
  端木曦变成了好奇宝宝，目不暇接地观察周遭。灯光变幻映照人脸光怪陆离，神经元自然亢奋起来。许多人高呼着“大卫、大卫、大卫”，嘈杂喧嚣。
  “看综艺选秀，那些酒吧驻唱歌手都很苦逼，这完全不一样啊，果然是看脸的时代。”端木曦说道。
  “是看实力，你没发现他唱的很好嘛？”端木菲立刻驳斥了妹妹的观点。
  唐哲留心观察，她对驻唱歌手赞誉很高。加上这歌手的颜值，让他觉得胸口有点压力山大。他点了三杯酒，自己先喝了一大口。自己这是怎么了？莫名地对一个陌生人紧张，真是…想到这，他抛却杂念，开始认真听音乐。
  舞台上的君樾穿着白衬衫，忘我地弹着吉他，唱着歌。他的歌声很有感染力，乐队被他带动也富有激情。唱完一首，又一首。舞台上再次堆了一层的鲜花和丝巾。
  这时，君樾往前一步，重新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高度，和台下观众做了一个视线的交流，然后说道：“最后，我将为大家带来一首新歌。有多新呢？这首歌出生仅仅三天……”
  他的话音被打断，因为台下都是女声的尖叫，仿佛见证奇迹一般，兴奋开心。
  君樾一直等着台下平静，才继续说道：“十一那天，我坐在飘窗上，看着马路上的汽车像一座又一座孤岛，在城市的汪洋中漂浮，有感而发、歌词一蹴而就。目前，编曲还在调试中。所以，昨天观众听到的可能和今天的略有不同，请大家包涵。另外我把这两天尝试的demo都上传于DavidJun公众号上，喜欢的朋友也可以自己在线听。”
  就听得大家“哦”地一声，开始拿出手机，关注他的公众号。其中也包括端木菲姐妹。
  君樾朝乐队的人点点头，再次开口道：“这首新歌的名字就叫《忙死个球》。”
  端木菲第一感觉，歌的名字有点丧。莫非是哥特风或者死亡金属？都不是。
  这是一首融合了rap的摇滚，瞬间点燃全场。
  钢筋水泥玻璃墙
  人潮人海熙熙攘
  规划报表PPT
  会议谈判算计忙
  尾气雾霾亚健康
  西装革履愁断肠
  业绩考核KPI
  商业竞争名利场
  不甘心不甘心生活就这样
  谁愿意谁愿意灵魂的沦丧
  争一个争一个尺短寸长
  不妥协不妥协活出我模样
  噫哈忙死个球
  朝九晚九又加六
  没日没夜没空想
  争分夺秒快节奏
  周末假日全泡汤
  不甘心不甘心生活就这样
  谁愿意谁愿意灵魂的沦丧
  争一个争一个尺短寸长
  不妥协不妥协活出我模样
  噫哈忙死个球
  是的，这首歌是现代商业社会里人们生活的写照，也是许婷臻生活的写照。被老婆放了鸽子的君樾，居然灵感大爆发，写成了这首超棒的歌。
  端木菲安静地听着，其实内心已经热情澎湃，因为感同身受。作为一个房地产广告文案，她的工作就是向人们兜售美好的梦，可是她有多久没有好好享受一下生活了？师兄还是那个才华横溢的师兄，对社会、对人们的生活，保持着敏锐的洞察。他就像一个磁场，让所有人被吸引、被折服。
  端木菲看着君樾，唐哲看着她。
  台上的君樾忽然感到一股异样，他不经意用余光扫视四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般，看见了端木菲，以及端木菲身边的唐哲。
  他微微一愣，而后隔空向她微笑示意。这个微笑，又让在场的女粉丝呼叫，多么迷人。歌声再次进入副歌循环部分，下面呼喊、尖叫不断。最后一句“噫哈忙死个球”，持续了25秒的高音，让现场进入疯狂、鲜花、饰品、丝带通通往台上扔，并且高呼“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而君樾，云淡风轻地朝观众鞠了一躬，说道：“谢谢大家”，直奔幕后而去。
  八零酒吧老板走上台来，说道：“谢谢大家的热情。按照之前的安排，David的小长假演出今天到此结束，欢迎大家保持对八零酒吧微博关注，下次咱们再会。”
  端木菲看了看身边妹妹和唐哲，说道:“咱们也回去吧。今天都很累了。”她并不打算去见君樾，反正人山人海已经见过。既然决定不再打扰他，那就要做到真正放下。
  三个人走出酒吧，往最近的地铁站走。他们的步子很慢，好像各怀心事。端木曦忽然说道：“今天过得真开心，看帅哥、听音乐、喝酒，简直燃爆，我对未来的燕州生活更加期待了。”
  而接下来的一幕更让她大跌眼镜，因为她看见那歌手朝着她们走来。她连忙四下打量，确定他就是向她们走来，更加惊喜。
  “这么巧，来后海玩？”君樾开口说道。
  “姐，原来你们认识啊？”端木曦激动地问道。
  端木菲微微低了点头，把一缕垂在脸庞的头发抹到耳后，说道：“是啊。我妹妹来燕玩，我就带她看看后海看看胡同。给你介绍一下，我家小妹端木曦。”
  “看得出来，和你长得很像。”君樾道。
  “这位是我的朋友唐哲。”她还待向唐哲介绍君樾，就见君樾伸出手，和唐哲轻轻一握，说道：“你好，我叫君樾，是菲儿师妹的大学校友兼学长。”
  菲儿师妹？端木菲觉得自己大脑缺氧了，要知道师兄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自己的，他总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可是，叫的好好听啊。
  大学有句话，叫做防火防盗防学长，学长实在是个很暧昧的字眼。唐哲的心里翻江倒海，一个猜想在猛烈撞击心房，他会不会就是她暗恋的人？而他，对她也很友好。唐哲的掌心有汗，说道：“你好。”
  “学长学长，你唱歌真好听，比专业的还好听。什么时候出了专辑，送我一本。”端木曦的话打破了暂时的沉闷。
  君樾摩挲了下眉梢，笑道：“谢谢你。出专辑恐怕有点难，我只是业余爱好者，偶尔来酒吧客串下。”他又转向端木菲，问道：“你们…接下来要去哪？我…送你们一程？”他随手一指，远处停着一辆车。
  “不用了。”
  “好啊好啊！”
  姐妹俩异口不同声。端木菲拽了妹妹一下，说道：“师兄，十一快乐。新歌很棒，继续加油。”拉着妹妹向地铁的方向走去。
  望着三人消失了视野，君樾回到了酒吧，点了一杯酒，“Whisky。”。他此刻很想喝酒。
  这个黄金周，有人为了事业拼搏，那是许婷臻；
  有人追寻诗和远方，那是大羽；
  有人有亲人陪伴。那是端木菲。
  只有自己，孤身一人，愤懑而歇斯底里地唱“忙死个球”。他再次感受到，人生寂寞如雪，这让他涌起悲怆的感觉。
  这时有两个浓妆美女走来，一个柔媚声音说道：“David，居然是你，可以和你跳个舞吗？”
  君樾知道麻烦来了，看来自己想独处喝会酒也是不能了，也好，不用担心酒驾了。他放下酒杯，起身说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在夜色的掩护下匆匆离去，驱车回到CBD的公寓。
  打开客厅的吊灯，沙发上，穿着睡衣的许婷臻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有点含糊地说：“阿樾，你终于回来了。”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会提前回来，只是上前紧紧抱住了她，用力地吻她的唇。
  直到许婷臻略带羞怯地说：“阿樾，有点疼。”
  君樾的眼神带着些许的迷离，他定睛看着妻子的小嘴红通通地肿了，将她拥在怀中，柔声道：“对不起，我只是太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