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欧阳勺月见亲生父母

  灰姑娘的梦总是短暂的,天亮了梦便醒了。欧阳勺月经历一场公主梦回到现实中,将那件公主裙和水晶鞋收好放到了衣柜里。
  门口白日路过,轻敲门,说:“可以进来吗?”
  欧阳勺月转头看见白日,白日忙解释说:“门没关,我就……”
  欧阳勺月关好柜门,笑着看她说:“没事儿,进来吧,正好我也想去找你”。
  白日走进来,坐在梳妆台的凳子上,离勺月2米远,勺月看着她问:“他们……都喜欢什么?我一会去买些东西带过去,奶奶说过第一次不好空手去别人家”。
  白日连忙摆手,嘴里念着:“不不不不……你什么都不用带,这次是父母诚心想见你的,那不是别人家,是你自己家,只要你人去就好。”嘴里这么说着,白日的心却突然想起刘阿姨在信中所说,但是她为了家里的和睦,只能将真相埋在心底。
  勺月看着化妆桌上品牌方送给她的样品,若有所思。
  白日再次来找勺月已经是中午,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勺月选了一个最简单的碎花裙,挽起头发,穿着平底小白鞋,身上背着一个普普通通的帆布包,拎着那套她不舍得用的化妆品。
  “叮咚”,门铃响起,刘阿姨一路小跑,抢着过去开门,一打开门,正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的姑娘站在门口,正是勺月和白日,她看着勺月,激动地落泪说:“大小姐,真的是大小姐,快进来快进来”。
  勺月就这么被刘阿姨硬拽进了屋,一进门,勺月被富丽堂皇的家惊呆了,古典、开朗两相宜,中式风格、厚重辉煌的暖色调,开阔自然大气,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勺月一抬头,一眼就看到吊灯,那大小仿佛能将她压到身底、估计掉落就能砸死自己,她想。
  换好鞋,慢慢往里走,正看见一对男女从沙发上起身,正朝自己的方向跑来
  “我的孩子,可怜的孩子”跑来的女人一把抱住勺月,惊到了。
  “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该,是我害了你,我找了你这么多年,如今终于找到了”,苏明瑾掉下了眼泪。白日看着她,眼神躲闪,她想,无论当年是否别无选择送走勺月,此时的她都是真挚的。白日看向父亲,还是一脸冷漠的样子,白日上前拉了拉父亲,可父亲仿佛并不愿意靠近,只是默默说了句:“好了,回家了就好了”。
  “这个是我送您的礼物”,说完拿出化妆品放到茶几上,苏明瑾看了看说:“哎呀,不用给妈妈送礼物,妈妈那都用不过来呢,而且这也不是妈妈常用的牌子”。说完,父亲连忙咳嗽一了一声,递给母亲一个眼神,母亲赶紧改口:“哦哦,不过这个牌子也很好的,我知道的,谢谢女儿”。
  勺月笑而不语,接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到欧阳正廷面前,说:“我不知道您喜欢什么,这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茶盏,我就借花献佛了”。
  白日赶紧说:“哎呀,你太了解爸爸了,他就喜欢喝茶,真是心有灵犀啊”,她故意拉长尾音,连眨眼给父亲暗示。欧阳正廷表情难看地说:“是啊,我正好需要”。
  勺月听到后心里发笑,心想还好总算有一样送对了。
  “先生、太太、大小姐、二小姐,开饭了”,看着这样的场景,是刘阿姨多少年梦寐以求的,她特别关照勺月,帮她拉凳子,为她备好筷子、勺子,勺月心底感激,因为这是自进门以来,对她最用心的一个人,也是让她倍感亲切的人。
  “大小姐,您看,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勺子”,刘阿姨指给勺月看,而后退到一边。
  “您不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吗?”勺月看着刘阿姨,疑惑地问。
  苏明瑾忙说:“哦,勺月啊,你可能还不适应,在咱们家啊,下人是不能上桌吃饭的”。
  “那……他们到哪吃饭?”勺月转头看向苏明瑾。
  苏明瑾笑笑说:“呵呵,他们当然是在其他地方吃了,总之不能在桌子上吃的”。
  勺月笑着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的说法,我小时候就像这位阿姨这样,站在桌子边上,等着人家吃完,抢着上去捡,抢晚了人家就来收桌子了,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做那个站在桌边和乞丐抢饭的人”,说着勺月低下头,看看自己,又看看刘阿姨,接着说:“没想到如今我不再是那个站在桌边上等着弃食的人,却变成了桌子上那个觅食的人”。
  “这……这不一样,勺月,你这么多年受苦了”,苏明瑾满脸愁容地看着勺月。
  “可以让这个阿姨坐在我身边吗?”勺月没接苏明瑾的话,而是投去请求的眼神。
  “好”,苏明瑾没出声,白日先说了。
  “不行,从来没有这个传统”,欧阳正廷严肃地说。
  “欧阳小姐,不用的,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你让我跟你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那才是难为我呢,您赶紧和先生、夫人吃饭吧”,说着将勺月面前的筷子放到她的手上,拍了拍她的手,勺月看着刘阿姨慈祥的笑容,接过筷子。
  白日看到勺月的表情变化,看透她的想法,她知道勺月是依赖这个刘阿姨,于是她说:“爸,妈,我和勺月都是经过西方礼仪洗礼的人,确实很难理解你们的尊卑有序,我支持勺月的说法,以后别老说那套下人,这个人人平等的年代,哪还有什么下人之说啊,你们就是太封建了”,白日的最后一句话有暗指,父母并未体会,却被刘阿姨接收到信息,刘阿姨看着白日,微微点头,她知道,白日看了那封信,她安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