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谁说女子不如男

  天色变得越来越明亮了,炽热的太阳挂在高空处,桃林中的花瓣满天飞落,宛如人间仙境,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那位说书的老人还没有离开,正在小口小口的喝着酒壶里的酒,喝完了,就接着讲,那些老老少少们都在竖着耳朵认真的听着,小河中的捕鱼人还正在为自己的午餐发愁呢,心想要是逮不到鱼那吃什么啊?声喧乱石中,色静深松里,漾漾泛菱荇,澄澄映葭苇。
  私塾里的少年们有些坐卧不了,少年天生好动的性格也是不可避免的,中年先生也看出来了,内心也是很理解的,他含笑的说道:“好了,今天的功课就到这里了。”
  少年们一阵欢呼,杜明也松了一口气,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先生接下来又说了一句话让他傻掉了:“所有人都方可回家,杜明留下。”
  杜明的脸色顿时拉长了,所有的少年都好奇的看着杜明,心想这个家伙到底怎么惹上先生了,竟然要把他给独自留在这里批评,要知道,先生在小镇上的名声都是好的很的,脾气也是,对人向来都是和蔼可亲。
  等到都有人都离去的时候,杜明看着中年先生,有些不知所措,中年先生叹了一口气,颇有一股很铁不成钢的意味,这么一来,杜明的心里就更加紧张了,先生转身走向门外,说道:“跟我来吧!”
  杜明赶紧跟上,先生站在门口处,面对着那块匾,手指着那块匾问道:“你觉得这块匾上的字如何?”
  杜明望着那块匾,匾上写着的是星分牛斗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看起来十分有力量感,节奏感和立体感,藏头护尾,力在字中,令笔心常在点画中行,点画势尽,力收之,要求点画要深藏圭角,藏头护尾,不露圭角,中间行笔必须取涩势中锋,点画线条浑圆淳和,温而不柔,力含其中,但是,点画线条的起止并非都是深藏圭角不露锋芒的,四个大字藏露结合,尤其在行草书中,四个字似乎千变万化。
  “书之妙道,神采为上,形质次之,兼之者方可绍于古人。”先生这番话他所强调写字时以形写神,形神兼备,杜明有些明白为什么先生要将他给单独留在这里了,因为昨天时候先生让他们所有人练了一页字,昨天先生让他们练了一整页的字,可是,他的书法并不是很好,连握笔都不知道怎么握,都几十年的习惯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当然了,他并没有意识到这已经是过去了两年了,他的字从小时候就很丑,跟他的相貌成了反比,尤其是毛笔字,写出来的字跟狗爬似的,难看至极,不堪入目,用老师的一句话来说,他用脚趾头写出来的字都比他的好看。
  “这星分斗牛四个字是当年的一位书法祖师书写的,当年他独自一人开创出来一条独特的书写方式,并不在意其形,而在意其神,当年,诸多书法大宗师横空出世,绝颠一战,试问书法第一人,最终,这位祖师爷以星分斗牛四个字盖压同代大宗师,将同行衬托得黯然失色,那道身影像是站在绝颠上的神明,压着所有的人,大宗师们不得不隐居避其锋芒,那一段时期被称之为书法界最黑暗的时期也是最辉煌的时期了。”
  听到这里,杜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而后又突然意识到了赶紧整理整理表情,先生无奈的望了杜明一眼,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上面的字奇形怪状,曲曲扭扭,杜明看出来了,那是自己写的字,看到这张奇形怪状的字,杜明感觉有些羞愧难当,毕竟,他也是要脸的。
  “诶,其实当年的时候我也不愿意练习书法的,认为书法只不过是至此尔尔,不堪大任,也是我恩师强行逼着我练的,心中也是很不情愿,然而,当我真正接触到这个领域的时候,领略了巅峰的风光,才能领略到其中的神奇,每一个文字中都有这不一样的内涵,一条条线构成了一个文字,这是先贤智慧隐藏在其中,只有通过文字才能通其意,我等练习书法要注重其形,形和神相合,这才是最完美的体现,你看。”先生拿出一支沾了墨汁的毛笔,把一张纸铺在石头上,虽然石头上面有些坑坑洼洼,但也不影响书写,先生一手握笔,在纸上写出来一个宏伟大气的天字。
  杜明仔细去看,那个天字很普通,普通到就算是一位登堂入室的弟子也可以写出来,然而,用心去感悟的话,就会发现上面似乎带着缥缈的意味,似乎飘忽不定,但如果再去看的话,就会觉得这个字有些无拘无束的意味了,仿佛已经超越了这张纸的束缚……
  一个字竟然有如此的意味,千姿百态,每一种似乎都是道理,杜明心悦诚服,佩服的说道:“先生的字写的真好。”
  中年先生微微一笑:“这就是形,其实,字是不怎么好的,但就是凭借一个形字,方可立足,就像一个人凭有一身肉身,然而却没有傲骨一般,这个道理,就像你练剑一样,剑法并不重要,关键是你的剑有没有你的精神和形意。”
  杜明有些惊奇的说道:“先生如何知道我练剑的?”
  中年先生说:“从你握笔的姿势就可以看出来了,你握笔的时候很是有劲,然而握笔的方式却是错的,哎,其实,当年我也是有一个行侠仗义的江湖梦的,我甚至也练过一段时期的剑术,可惜啊!直接被我的师傅抓去练字了。”
  杜明忍禁不止,中年先生看了他一眼,杜明立马做的端端正正的,一副“继续继续,我一定认真听”的样子,中年先生继续说:“其实,我们这里只是一个小地方,终究有一天,你们是要走出去的,到那个时候我教给你们的道理千万不要忘记,除了道理,也要有立足的本事才可,若是你闲来无事的话,也可以来找我,虽说我的剑已经十几年没有拔出来过了,但也要偶尔拿出来见见太阳了。”
  杜明又些听得云里雾里的,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中年先生挥挥手道:“不必多言,去吧。”
  杜明耸了耸肩膀,然后恭敬拱手道:“学生告辞。”
  然后离去,看着杜明远去的身影,中年先生叹了一口气,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起,在他身旁的一颗大树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一只浑身雪白的猫走了出来,它的嘴里还叼着一片叶子,踩着猫步,走到中年先生的脚下,亲昵的用头蹭了蹭他的小腿,中年先生微微一笑,抱起白猫放在自己的胳膊上,伸出手去拿那片叶子,白猫松口,中年先生拿着那片苍翠欲滴的树叶,看着身旁的一颗大树说道:“万年的等候,现在终于落叶了。”
  中年先生捻着树叶的根,然后松开,任由树叶随风飘落,然而,这附近并没有一丝的风,树叶在空中飞舞,最终缓缓落下。
  一位紫衣女子一手拿剑鞘,摊出手掌来,树叶轻轻的飘落在掌心处,中年先生看着紫衣姑娘笑着说道:“不知姑娘来次所为何事?”
  紫衣姑娘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我要一片树叶。”
  中年先生轻轻放下白猫,白猫嗖的一下蹿上了大树,中年先生看向紫衣姑娘道:“现在姑娘手中不是有了吗。”
  紫衣姑娘摇摇头:“这终究不是我要的答案。”
  中年先生说:“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树叶只等待着有缘人,姑娘,请回吧!”
  紫衣姑娘一只素手捻着树叶,轻轻的把玩着,随后也扔出了树叶,树叶慢慢的飘向身后,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摸上剑柄,道:“我说了,我只要答案。”
  中年先生微微皱眉:“姑娘,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你若是有缘,叶自然会落,若是无缘,仙鬼神佛都帮不了你。”
  紫衣姑娘不闻,身子向前跑了几步,然后借助身体的惯性猛然弹跳,手中的剑直接出鞘,银亮的剑光划过,中年先生依然站在原地不动,紫衣姑娘挽了个剑花,手中剑斩向身旁的那颗大树,在大树上的一根粗大的树枝上系着一个青色铃铛,铃铛微微一动,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起,化作一层层涟漪扩散,震开了紫衣姑娘的剑,她的剑脱离了手,她竟然被空手夺白刃。
  紫衣姑娘瞳孔微微一缩,双手合十,迅速变化,要是懂得一点江湖道行的人见了,就知道了这是江湖剑客最熟悉的一式掐剑诀,这是江湖剑仙最擅长的一式,也是最强的一式。
  本来已经被震飞的剑像是受到什么召唤似的,轻快的吟动起来,飞速的转动起来,割开空气,留下一道道剑丝,飞剑飞速的朝大树斩去,飞剑摩擦过空气,剑身上一道道电流呲呲流动,如同白日霹雳,迅速冲向大树,中年先生终于出手了,一只手掌向前伸去,那柄飞剑像是遇到什么阻碍似的,宁生生的被挡住了。
  紫衣姑娘看向中年先生,中年先生也望着紫衣姑娘,道:“姑娘,何必呢!一片树叶罢了,再这样下去,况且在这方天地里你的实力已经被削弱的太重了,你的基根会出现问题的,大道之路将即,你本有大好的前程,以你的资质,在我所认识的同代人中可排入前十,迟早是要成就本道源的,何必在乎一片树叶呢?”
  紫衣姑娘不听,依然倔强的控制着飞剑,然而,飞剑已经被限制住了,难以前进丝毫,最终,紫衣姑娘的脸色越来越白,忍不住突出一口血来。
  飞剑失去了力量的支撑,化作凡物掉落。
  紫衣姑娘面色惨白,显然方才的消耗对她的身体有些太大了,她此刻身体周围的空气都有些凌乱,她微微调整一下自己混乱的气息,手一挥,飞剑自行飞回剑鞘。
  “敢问前辈,不知你说的排在同代前十人,是在外界,还是在这里。”
  中年先生一愣,有些感到好笑,感情她是在惦记这些事情啊!诶,性子真是好强。
  中年先生说道:“在这里,也有许多不弱与你的人,他们虽然没有接触过修行,但他们自己足够优秀的,底子扎得比任何人都要稳,底蕴也足够的身后,一朝修行,必定要鱼跃龙门的。”
  “就像方才的那个少年吗?那他是否得到了树叶?”紫衣姑娘突然问道。
  中年先生微微思索一番,然后摇摇头说道:“姑娘,他终究是我们这里有所不同的,希望姑娘不要为难与他。”
  紫衣姑娘手持剑鞘,转身离去:“能被前辈所看重的人,自然是不凡之人,我很想讨教一番,再者,命运之事,我从来不信,我到要看看,他有什么资格。”
  中年先生微微一笑,真是个不服输的少女,可又谁说女子不如男啊!他在内心感慨一番。
  ……
  杜明来到那片桃花林的最边缘,却看见那说书老人还在说,周围的人正听得尽兴,偶尔也会有人上去递一壶酒,说书老人的眼睛更亮了,抿一口酒,咂咂嘴,然后讲起故事来更加的慷慨激昂了。
  “据说啊,早在上古之前的时候,已经有老神仙喽!那可是一群圣贤啊!在那个时代被称作为修行的起始点,叫灵醒时代,也不知道那个天杀的起了个这么唬人的名头,好吧言归正传,就算是如今风头如日中天的上清,也只不过是当年的一个小门派才发展到了如今的地步,当时可是百家争鸣啊!什么法宝仙术啊满天飞,传说中,上清的开山祖师太上剑尊,剑道独尊,一剑可化三十六诸天,剑道通巅峰啊,在当年,那可是举世无敌啊!什么邪魔外道,那都是一剑斩上去的。”
  而在另一边,王瑞躺在一颗桃树下,任由树叶飘落在自己身上,若是不懂的人见了还以为是那个混吃等死的富家子弟呢!
  一旁,符恒瑞在跟他交谈着,不过,王瑞的眼珠子就没离开过符恒瑞腰上的一块古玉,连眨都不眨的。
  “京城好啊,京城好啊!据说啊,京城那里可是有青楼的啊!哪像咱们这种小地方,连个风花雪月的地方都没有,就一群大老爷们看个屁,青楼的姑娘据说那两条腿能夹死人的,诶,可惜了,这辈子估计也去不了了。对了,话说你这胸前这块玉上哪来的,看成色不错啊!”
  符恒瑞好奇的问道:“青楼是何等地方?”
  “额……”
  王瑞愣了一下,现在的少年人都是山间少年,哪里像那些真正的富家子弟,一个个声犬马色,别说青楼了,估计就连洞房花烛夜的概念都不知道是啥。
  王瑞嘿嘿一笑:“等有时间了,我就带你亲自去见识见识,嘿嘿,那滋味,啧啧啧,一生难忘啊!对了,要是你愿意掏上几两银子,我保证让你过足眼瘾。”
  杜明冷着脸走上前去,直接把符恒瑞给拉起来:“符恒瑞,王松涛跑哪去了?”
  符恒瑞嘿嘿一笑,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那个家伙啊!你就不用管了,现在,他自己都还在发愁呐,他爹娘给他安排了一桩婚事,嘿嘿,对象是那咱们同村的虎妞,嘿嘿,这次有他受得了,我早就说过把我家的一个丫鬟给他当老婆,可结果这个家伙还道貌岸然说什么君子不受美色之惑之类的,嘿嘿,虚伪,昨天我还看见他在学阵法,布了个聚灵阵,钻进去睡觉,结果没想到第二天差点成了个大胖子,脸都肿了,还不忘记给自己立个牌坊。”
  杜明也哈哈大笑,没错,这家伙是有一点神经质的,看起来又些质壁分离的样子,明明表面上装出一副君子者乎的样子,满口的仁义道德一大堆,内心却是深受封建思想毒茶,内心不由得为王松涛悲哀起来了。
  在那边,说书老人的故事还在继续。
  “嘿嘿,要知道,修行者也是分为两类的,一种呢!我也说过,就是在深山老林的人,一生追道,一种呢,就是常年厮混与江湖的人,要知道,这种人也有些是半吊子的门派修士,也有些偶尔会出来斩妖除魔保卫正道的年轻子弟来历练,当然了,也有些那种真正的高手,一剑就可以劈开一座山的那种。”
  “但这种修士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喜欢扮猪吃老虎,就拿前几年的事情来说吧!大家都知道书斋吧!那可是一个神仙居住的地方啊!真正的世外桃源之地,结果呢!走出来一个高手,装作一副弱不禁风的书生模样,可却身怀重宝,那自然是得引得江湖上一片腥风血雨,都有人都得知了这个消息纷纷来追杀这个高手,可结果呢,硬生生被这个高手追着打,还美名其曰帮爹娘教育教育孩子,你们说缺德不缺德的啊!”
  大家哄堂大笑,也是,有这么一个奇葩的高手,也真是苦了江湖中人了。
  杜明也笑了,然而,他却不知道,身后,一片树叶悄无声息的飘入他的衣衫中,谁也不曾察觉。
  ……
  而此时在王松涛的家里。
  “松涛啊!我已经跟林家的那边的媒婆已经说好了,让你跟虎妞定亲,你爹和我都已经同意了,我也看了,那骨盆也大的很滴,以后肯定能生出来一个大胖小子的。”
  一旁的父亲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书,头也不抬的说道:“松涛啊!我们也知道你不情愿,可你毕竟也长大了,是时候该成家立业了,这件亲事是我亲自同意的,放心吧,爹娘不会害你的。”
  王松涛听后脸色一变,虎妞?我去,这他可认识啊!虎妞是他们小镇上的人,长相很壮,那一身肌肉能勒死一个人的脖子的,小时候不知道被她打过了多少次,至于屁股大好生养,这是乡下人都信奉的一个至高无上的原则,它和取个贱名好养活共称为农村两大原则,本来王松涛刚出生的时候他父母还打算给他起个名字叫做二蛋的,结果那个时候已经有人叫二蛋了,于是,为了避免重复,只好叫名松涛了。
  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父母怎么就一声不吭的就把他的大事给定下来了?况且,没想到父母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了,竟然让她做他的婆娘,难道就不能找个好看点的吗?
  然而,父母之命不可违,他内心已经妥协了,要是杜明知道的话,肯定会笑话他是一个深受封建思想毒茶的男人的,王松涛似乎已经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自己被那婆娘压在地上狠狠地揍他,而自己却在鼻涕横流的场景了,这让他的内心充满了淡淡的忧愁。
  ……
  在一片荒郊野外,一位少年在这里练拳,在他的四周一大片的湖水覆盖着这里。玉鉴琼田三万顷,著我扁舟一葉。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在水中有水草摇曳,湖水透彻清明,一眼就可以看见水里的鱼儿虾,直接就可以伸手捞上一把,要是夏天的时候,干活累了来这里泡泡脚,这才是最惬意的事情了到了晚上的时候这里就更美了,月色直接撒在水面上,泛起金光和月辉。
  但是今天王松涛的心情非常不好,没错,就是不好,这种情绪对他来说是很罕见的,但它还是发生了,他现在心情很是郁闷,自己这么年轻咋就要嫁人,呸,是娶人了,还娶的是虎妞,一想到将来的生活忍不住就打了个冷颤,未来绝对是没希望的,现在,他有些羡慕杜明了。
  现在他还不想回家,只是在外面练拳,一拳一拳打出,似乎想象着眼前有什么人一样,发泄着自己心里的不满,拳头挥累了,胳膊都酸麻了,随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随便找个地方坐下。
  只听见自己的耳边传来一声水流涌动的声音,紧接着一位身穿青衣的女子从水中飞跃出来,王松涛急忙站起来行礼:“参见水神娘娘。”
  水神娘娘是他们这小镇里掌握河水的人,根据老人说这水神娘娘啊是一位天地神灵,活的好像还挺旧的,是靠着这河水吃饭的,在这里也赚了些功德,也就化灵了,有了灵性,成了这灵胎,不过也算不得上修行者,她是得靠河水的力量来维持自己的,集齐众人之香火而壮大己身,顺应大道而生,应天地之灵,在镇子上名声也很好的,对于孩子来说,正是因为有了水神娘娘,他们每年才能吃上鱼呀虾呀螃蟹什么的,他们的心里自然是向着水神娘娘的。
  水神娘娘看着王松涛笑着说道:“松涛,这几天不是快要祭祀了吗?我这里有些我亲自凝练的水,你拿去分给镇上的人吧!”
  水神娘娘手中凭空出现一个水瓶,口很小,不过里面应该是有水的,对于镇上的人来说,水神娘娘的水有重要的意义,水神娘娘的水是有水神赐福的,谁要是得到了撒在自己的身上,一定就是最幸运的孩子,所以很多的小孩子们都想要得到水神娘娘的赐福水。
  王松涛赶紧接住了,这个水瓶虽然不重,但在自己的手中却有种沉甸甸的感觉,之后水神娘娘就跟王松涛说再见了,身体再次回归河水中,他自然知道水神娘娘掌管水中的一切事务,很忙的,自然不会去打搅。
  王松涛想了想,把水瓶装进自己的口袋中,然后继续练拳,左手成爪,右手握拳,身躯微弓,双脚踏在镇宫和坤宫上,凝结拳意,一口气打了一套虎拳,整个人感觉神清气爽的。
  “你的拳太弱了。”
  在他的身后突然响起了这样的声音,他扭过头去一看,那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明眸善睐,秀发如云,脖颈修长,绝代佳人,风华正茂,他的脑海中突然响起来这样一首诗,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等等,想到哪里去了。
  王松涛赶紧回过神来,想起她方才说的话,忍不住出口反驳道:“你说我出拳弱,那你来试试啊!”
  不了那女子回声道:“好。”
  然后一步步走上前来,王松涛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猛然加快,有种窒息,不,是心动的感觉。
  下一刻,他悲哀了。
  女子走上前去,二话没说,一只拳头伸出,本来看起来很洁白的小手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王松涛脸色巨变,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只拳头直接把他打飞了出去,直接飞出了几十米才掉落,一拳之威,恐怖如斯。
  王松涛感觉自己的胸口又些堵,这一拳太他娘的吓人了,直接把他给打出血来,淤血堆积在胸口有些不好受,实在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吐出来一口血。
  这他娘的真的是女的吗?我怎么没见过一个女的好看成这样,还厉害的不得了,王松涛自认为自己也不算差,在武道上面下得功夫并不比任何人差,但却还是被一拳打飞,这也太悲催吧!
  他站起来,走到女子的面前,脸色又些微红,但还是开口说道:“那啥,方才的不算,你这是偷袭,我还没准备,再来一次,你先让我把武意凝聚好再说。”
  女子点点头,王松涛认真起来了,双臂交叉,一股无形的「势」在身体周围形成,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脱变和升华,他猛然睁开眼,然后,一拳打出。
  然而,女子的速度比他更快,在他出拳的那一瞬间,女子就已经出拳了,两拳相对,王松涛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慢慢的不可思议,在他的目光中,自己手臂上的衣衫在一寸寸的瓦解,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涌入自己的体内,接着,他再次被打飞。
  无论如何,他还是想不到自己还是被打的这么惨,这简直就是完虐啊!不过好得比上次还好,这次只飞出去了两三米,不过这有毛用啊!这女的还比男的厉害,这叫他情何以堪啊!
  女子开口说道:“你的拳太慢了,你应该知道,作为一个武者,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必须快,要不然他便是处于死无葬身之地,一拳打出,不要犹豫,心中有武心,包元守一,这才是一位有资格的武者。凝结武意只是第一步,只是达到了入门的门槛,还算不得登堂入室,与那些拥有武道仙碟的大师相比还差的太远。”
  这番话说的话很有道理,可见对于武学一途的了解很是独到,王松涛勉强站起身子来,不过却是摇摇欲坠,连受了两拳,还好他的抗打能力强,没被打死。
  “那个,你是修仙者吗?”王松涛小心翼翼的说着,这人看就知道来自外面,况且还这么强,眼界还这么大,要不然的话,武道仙碟是啥玩意他怎么不知道啊?
  女子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心想那你们算怎么一回事啊?
  王松涛瞬间兴奋了,这可是修仙者,终于遇上修仙者了,这下子终于有资本在伙伴们面前吹嘘了,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那,那你能,教,教我练拳吗?”
  女子点点头,说:“可以,不过现在我要走了,若是你以后想的话,你可以再来这个地方,我会教你的。”
  王松涛内心激动,这么好看的女子教自己练拳,这绝对能羡慕死别人的,想到这里王松涛就有些得意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子想了想,然后说道:“你可以叫我符银宗,当然,也许以后我就不叫这个名字了。”
  王松涛挠了挠后脑勺,感觉这话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女子的身影离开了,她的脚踩在湖面上,没有留下丝毫的波澜,水面平静,突然她拔地而起,水面直接往下凹陷了数十丈,那人化虹远去,一抹雪白身影,声势如雷。
  王松涛呆呆的望着,嘴里喃喃道:“这他娘的才是修行者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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