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秘境
莫寒负手而立，站在水池边上，平静的目光审视着水池底部残留的长剑雕刻，轻轻一弹，一团灵力直飞而下，落在了雕刻之上，而后便消失的无影无形。
看到这一幕，莫寒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飘逸的身形一跃而下，落在水池底部，脚下瞬间形成了晶莹的冰面。
看着脚下的雕刻，莫寒平静的目光盯了片刻，然后缓缓弯下了腰，伸手抚摸着这雕刻，感受着自雕刻之上传来的沧桑与厚重感，莫寒的眉头却是凝起了。
沉默了片刻之后，莫寒起身，一跃而上，就地盘坐在了水池之上，仿佛在等待着白昊出现。
于此同时，一处不知名的空间之中，白昊幽幽醒转，睁眼的刹那，他率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却见身上那数不清的伤口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那残破的长衫在告诉白昊这一切的真实。
检查完自身的状况之后，白昊才将目光投向了四周，此时白昊所处的地方如同一个巨大的石室，四周全是洁白的石壁，整个石室之中也充满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温暖的白光。
就在这时，白昊的目光一动，落在了四周的墙壁之上，只见四周那洁白的墙壁突然闪了一闪，紧接着，一副副鲜活的画面出现在四周的石壁之上。
看到这些画面的刹那，白昊瞳孔却是猛然一缩，口中传来了不相信的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
顺着白昊的目光看去，只见此时四周的洁白石壁之上出现的影像，正是之前与莫寒的一战，影像中的白昊和莫寒的一举一动都与白昊记忆中的分毫不差，甚至就连威力和韵味都分毫不差，白昊十分清楚，整个修真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传说中的留影石，可是，纵使留影石能记录这一切，但留影石是需要修士操控的，而在这剑谷小世界之中，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一个清晰的声音突然出现，不知从何处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的刹那，白昊又是一惊，锐利的目光扫视四周，高声喝道：“什么人，这里又是何处？”
那个声音没有回答，反而是悠悠问道：“你可知道这一战你为何会败？”
“回答我。”白昊看向四周，大声呼喊。
那个声音依旧没有理会白昊，而是继续问道：“你可知道这一战你为何会败？”
白昊同样没有回答，锋利的目光扫视着四周，一道剑气自白昊的掌心升起，斩向了四周的墙壁，剑气直入墙壁，没有丝毫的动静，紧接着那个声音便是再一次传来，“你可知道这一战你为何会败？”
白昊剑眉怒张，扫视着四周片刻，而后沉声道：“我不知。”
“不知？究竟是不知，还是不愿意承认。”那个声音传来，语气中充满着浓浓的嘲笑之意。
紧接着，白昊四周墙面之上的画面突然一转，片刻之后，全部定格在一副画面之上，四周紧接着便是响起莫寒的声音，“走马观花，杂而不精！走马观花，杂而不精！走马——”
莫寒的声音一圈圈回荡在这石室之中，环绕在白昊的周围，看着墙上的画面，听着莫寒的声音，白昊沉默了。
随着石室之中莫寒的声音越来越弱，那个声音再一次出现了，“现在你可知你为何会败。”
石室的中央，白昊低着头，一言不发，似乎是有所触动，那个声音也安静了下来，在等待着白昊的回答。
片刻之后，白昊终于缓缓抬起了头，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充满笑意，朗声道：“为什么失败，难道不是因为我的实力不够强？”
“实力不够强？”那个声音先是一怔，紧接着便是继续问道，“那你可知你为何不够强？”
“为何不够强？”听到这个问题，白昊微微沉默，而后沉声道：“练气八层不够强，灵器掌控不够强，青莲剑典不够强。”
“我问得是你为何不够强？”
“时间。”
“时间？”
“对。”白昊的声音斩钉截铁，“只要有时间，等我到达练气十二层大圆满，我定可胜之。”
“好大的口气，你真以为你到达练气大圆满之后你的实力能增强多少？你真以为那些实力已是他的极限？你难道还不承认这一切的原因乃是你所修太过杂乱？不过一名练气期弟子，好高骛远，不切实际，愚蠢。”那个声音厉声训斥。
听到那个声音的这番话，白昊却是笑了，神采飞扬，盯着头顶之上朗声道：“那你又怎知我达到练气大圆满之时实力会增加多少，你又怎么清楚我的极限在哪里，你又如何断定杂而不精，自身未曾尝试，便不要否定别人的路，自身未曾成功，也请不要轻易断言别人失败！”
白昊的话语回荡在这石室之中，清晰无比，掷地有声，然后那个声音沉默了。
许久之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伴随着一阵大笑，那个声音终于再次开口了：“好，好好好，不愧是我青莲的传人，可循古，可守今，却一定要有自己的信念，要有自己的坚持，于不合之道，不否定，不勉强，寻己之路，求逍遥自在。”
这番话说完，白昊四周的空间又是一变，四周洁白的墙壁散发出耀眼的白光，强烈的白光照耀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白昊无奈只得闭上了双眼，等到白昊感觉到白光渐渐消失，睁开双眼的刹那，一切都变了。
漫天黄沙，遍布荒凉，如同大漠深处，天地无边无际，瞬间便让人感觉到自己的渺小，白昊现在身处的便是这样的一个环境，一望无际的荒漠，一望无际的天空，除了这些，白昊所能看见的，便是不远处那突兀的石梯，弯弯曲曲，一眼望不到尽头，仿佛可通天际。
在那楼梯的入口处，有一道身影，一袭白衣，衣炔飘飘，手中拿着一壶酒，开怀畅饮，举手抬足尽显洒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