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问道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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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是崔明玉，赤练宗的大师姐。另一方是九剑门的一位少年，叫洪承允，看年纪也就15岁左右，长的白白胖胖，呆萌气质十足。崔明玉身为赤练宗大师姐，实力不可小觑，武魂“烟雨伞”堪称同阶内防御第一。庞榭前两天和崔明玉切磋过，如果把修为压制在玄阶巅峰，以《杀拳》的威力都无法攻破对方的防御。
然而这个小胖子洪承允真的是猛人，据说练成了九剑门的镇宗绝学《九剑归一》，人在原地不动，纵横的剑气几乎把擂台夷为平地。九把真元凝聚的剑影形状不一，性质也各自不同。崔明玉被铺天盖地的剑气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缩紧身体藏在伞下。
崔明玉耳听着烟雨伞上的击打声渐渐消失，这才探头出来。
“小胖子，你怎么不打了？难道是真元耗尽了?”
洪承允伸出一根滚圆的手指指向“烟雨伞”，开口道：“裂……裂了，你的伞坏了。”
庞榭在《九剑归一》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和《亢龙掌》相似，都能在出招后汇聚天地元气。只是相对于前者，亢龙掌的威势更强一些。这个小胖子倒是个对手，希望后面的比武中能遇上吧，庞榭很想知道到底是对方的剑气强还是自己的肉身强。
另一座擂台，崔昊遇到了老对手，赤练宗的姐妹花桑洛泱。自从上次交手以后崔昊就发现了自己的弱点，每天埋头在藏经阁想找出对策，最后竟然另辟蹊径，找到一门腿法，名为《飞瀑连环》。据说创建此功的前辈是棍武魂，和崔昊有相同的困扰，后来为了弥补不足，将棍法融入腿法之中。
崔昊是早有预谋，一直在盯着桑洛泱姐妹俩，看见对方登台败敌后立刻跳了上去。连“盘龙枪”武魂都没动用，以飘逸灵动的身法贴到近前，双腿踢成一团旋风。桑洛泱从擂台正中央一直被逼到擂台边缘，最后无奈认输。
几百人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才完成比试，等最后64人的名单统计出来时天色已晚。庞榭大包大揽，把送大家下山休息的任务接了下来。当然，主要目的是为了送会员卡。各门派离这里的距离远近不一，所以抵达的时间自然有先有后，有些人来的早，对漱玉纺和太一大串有所耳闻，甚至小部分人已经光顾过。拿到会员卡后个个喜笑颜开。有不了解情况的相互一打听，也就都清楚了，省去了庞榭自卖自夸的口舌……
漱玉纺后院，庞榭搭起二郎腿躺在浅语的香榻上思索，将白天看见的诸多武技身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越加发现自己在武道上有很多不足。各门派的藏书众多，其中不乏有重复的地方，很多武技属于基础功法，大家都练过。但庞榭从其他人身上看到了自己以前没留意过的细节。就像是学习数理化，公式是固定的，题目中的数据也是固定的，但每个人针对同一个问题时往往能想出多种不同的解法。
武技也是如此，同样的拳法掌法，也许修炼者出招的角度和目的不同，打出来的效果也截然不同，甚至个人的气势、心态，都对武技的威力有不小的影响。庞榭越琢磨越有味道，不知不觉间完全悟了进去。
浅语一回头就看见心上人靠在床上傻乐，纳闷怎么自己换身衣服的功夫这人就痴了？也不多问，散开头发从庞榭肚皮上迈了过去。
一夜无话，直到天亮鸡鸣庞榭才回过神来，浅语还在身侧安睡，缎被半盖，精巧的脚丫和紧致的小腿调皮的搭在庞榭身上。初秋的清晨已经很凉了，庞榭轻轻掖好被角，出门翻墙到了隔壁院。这边是当初买下来练轻功用的，池塘中的水每天都有人过来清理，有段日子没来，石桩上的苔藓又厚了些。
眨眼功夫庞榭脱了个精光，连内裤都没留下，反正这个时间也没人，漱玉纺的姑娘们现在过得是大小姐般的日子，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赤脚跃上石桩，身体略微有些晃动，但很快就平稳下来。三门身法交替练习，几十根桩子上被留下数道残影。虽然三门身法的熟练度都不低，但每次交替发动的时候总有些滞涩。庞榭双目紧闭，脚下动作越来越快，将昨天晚上悟到的内容一一印证，时而将膝盖弯曲半寸，时而将身形转动的幅度加大一分，竟有些水到渠成的意味。
“原来如此，身法本就应是灵活多变的，一味按照秘籍所述拿捏动作反倒落了下乘。身法如此，其他功法亦然。”庞榭拉起架子又演练起拳掌。随着周身筋骨爆响，《杀拳》和《亢龙掌》在双手间交替使出，小院中龙吟虎啸不绝于耳。每一拳击出都带着波纹状的气劲，庞榭清楚，这是拳罡，只有对拳法领悟达到一定程度才会在挥拳之际牵动拳罡，即便招式被人躲开，逸散的波纹罡劲也能伤人于无形之中。
《亢龙掌》记载，此掌法练至大成可驾驭九龙。而庞榭现在的实力只能同时操控两条金龙对敌，勉强可以驾驭三龙，但力不从心，威力自然差强人意。
练了两个时辰，庞榭头顶和脊背上蒸腾着白气，全身上下都是汗水。练功时候没感觉不舒服，这会儿收起架子被风一吹，菊花一紧蛋蛋一凉。刚要跳进水池冲个澡，突然发现旁边墙头上探出一排小脑袋。
“……”庞榭一个空翻扎进水池里，指着杨柳等人谴责道：“你们真是够了啊，刷牙就刷牙，洗脸就洗脸，怎么还扒墙头偷看男人？”
杨柳扔掉手里的柳枝，含水漱了漱嘴里的盐沫，噘着嘴将口中的水喷出两米多远，全落在庞榭所在的池塘里。
“你还好意思说我们，大早上不好好陪浅语也就算了，练功也算了，偏偏弄那么大动静。姐妹们都以为有野兽闯进城了。”。
庞榭恍然大悟，有道理啊，刚刚自己练功太投入，完全没顾忌到拳罡掌风带动的声音。可总觉得有些不对，你们被我吵醒了，我确实有错，那也不至于集体过来偷窥吧？而且你刚才把漱口水吐我旁边是什么鬼？庞榭面不改色，水面下双掌翻动猛然拍出，两条五尺金龙裹挟着漫天水汽将一群姑娘淋成了落汤鸡。
庞榭无视身后的叫骂声，趁乱抓起衣服套在身上就往外跑。留下一句：“饿了吗？饿了就吃我的泡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