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累成狗

  离酒馆开门还有两个小时，庞榭无视桌上饭菜的冰凉，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扫。吃饱喝足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老康，你怎么自己在打水，小庞还没起来吗？”康氏出门看着丈夫满头大汗，有些心疼。
  “没事，让他再睡会儿，昨天半夜我起来倒马桶，看他还点着灯呢，年轻人有心事，咱们就别多管了。现在咱们酒馆是太一门的附庸，这都是小庞的功劳。”康老板见水缸灌满了，把桶轻轻放下，生怕吵醒了庞榭。
  其实老板娘说话的时候庞榭已经醒了，被老康的话感动，眼眶有些湿润。心里想着以后自己发达了一定不能忘了老康，不说许他一世荣华富贵，起码也要让康安酒馆成为齐州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
  庞榭和往常一样，白天在酒馆忙前忙后，晚上回了房间就悄悄修炼《通脉经》。随着时间的推移真元越聚越多。
  “不知不觉已经修炼十几天了，按照这个进度，再有两个月差不多能达到黄阶。”
  其实普通人想靠《通脉经》练到黄阶起码要四五年的时间，但有武魂的人往往修炼速度更快，庞榭的进展相对于其他有武魂的人算是最慢的了。北堂雪带着城主千金来过一次，得知庞榭在练武，很是恭喜了一番，但北堂雪的心法寒性太重，搭配青霜剑威力倍增，却不适合庞榭修炼。
  得益于这个时代没什么娱乐活动，庞榭闲暇的时间全拿来练功，累了就翻看卧室书架里的藏书，对慕容王朝的了解又深了许多。其中有一本《万象杂谈》是庞榭最喜欢的书，十几天的时间已经翻看了好几遍，正如书名一般，里面对很多民间传说和奇闻轶事都有涉猎。
  “这篇很有用，成长性武魂需要汲取大量的魂力，而魂力来源于魂石，看来还是要想办法多赚钱，一块黄阶的魂石就要5000两。自己把双武魂全吃上去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雨轻落看着面前的庞榭，很是无奈，他本以为就算是再废的武魂，大半个月的时间也足够练到黄阶了。可庞榭居然连一半进度都没完成。
  “我说小庞啊，你是不是偷懒了啊，哪怕你每天拿出两个时辰来练功，真元也不至于弱小到这种程度。”
  “冤枉啊!我白天虽然很忙，但是每天晚上都以打坐练功代替睡觉。我觉得进度已经很快了啊。”庞榭也挺纳闷，一直以为自己升级的速度挺快呢。
  雨轻落相信庞榭没必要说谎，皱着眉头拿住庞榭的手腕，精纯的真元探了进去，飞快在庞榭经脉中游走了一圈。
  “确实不怪你，你的天赋很好，不说万中无一，起码也算是奇才，但因为后天因素导致你的经脉很狭窄，不少地方甚至接近闭塞。你中过毒？”雨老收回手示意风长老看看，在这方面对方身为女性要细腻的多。
  风长老伸出手搭在庞榭的手腕上，片刻后开口说道：“确实像中毒，应该是每次摄入少量毒素，经年累月才导致现在这种情况，无碍，入宗以后多做事，争取早日兑换一枚洗髓丹。以你的资质，就算武魂上有欠缺，假日时日也可成材。”
  庞榭算是听懂了，感情自己还是个天才，只不过被地沟油和添加剂耽误了而已。
  雨长老没有武魂，所以修炼近百年也才是个玄级高阶而已。但风长老不同，凭借黄级武魂“子母扇”，40岁的年纪就和雨长老功力相仿，甚至还强上半筹。
  “出发吧，现在是清晨，我和雨老头轮流带你，天黑前应该能赶到太一门。多亏这次招新齐州城只有你一个人，不然就要在外面过夜了。”说着话三人已经走到了城门口。
  话音刚落，庞榭就被抓住腰带提了起来，风长老的手还提了提，似乎在掂量着庞榭的体重……
  “哇！”庞榭跪在地上，早上吃的东西被吐的一干二净。两位长老大概每半个小时转手一次，赶上雨长老的时候还好些，刻意压制了速度，不让自己太难受。可一到风长老手里就完了，庞榭被颠簸的头晕目眩，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趁着两位长老换手的时候大吐特吐。
  风微醺嘴里念叨着年轻人身体真差，一点点颠簸都经不起。雨轻落则是指责风长老不懂尊老爱幼，连口气都不让自己这个百岁老人喘匀。
  两位长老突然停止了口舌之争，雨轻落闪电般探手抓向庞榭的面前，是一把弩箭，箭尾因骤然停顿还在剧烈颤抖着。风长老双手翻转，子母扇将暗处射来的箭矢不断挑飞，动作优雅利落。尽管庞榭没有任何对敌经验，但从箭矢射来的方向判断，对手最少有六七个人。
  在风长老唤出武魂后雨轻落已经顺着方向追了过去，轻微的打斗声传来，片刻后雨长老押着一个壮汉返回，这人表情痛苦，手脚被尽数折断，无力的耷拉着。
  “杀了三个跑了两个，应该是附近山上的贼人。”
  这种三流强盗在风雨二长老的拷问之下连五分钟都没撑过去就全交待了，这些人来自呼啸山的黑龙寨，近两月才刚刚成立，平时靠打劫过路的行人商贾为生。
  “宗门的人也不知在干什么，练功都练傻了吗？虎啸山和太一门只隔了两个山头，有人在家门口为非作歹都不知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风长老甩出子扇切断了壮汉的喉咙。
  庞榭吐的更厉害了，刚才的审问过程他都没敢细看，这会尸体到底，一双死鱼眼正对着自己的方向，实在忍不住了。
  “庞榭，既然想走这条路，就要放下无谓的仁慈。古往今来因为没斩草除根而遭到报复灭门的宗派不在少数。”雨长老正了正脸色，他带回一个活口本就有给庞榭上一课的想法。
  “二位长老的深意小子明白，只是还没适应过来。”庞榭用袖口抹了抹嘴角，再看地上的尸体，除了有些反胃，已经没有其他情绪了。风长老看着庞榭的反应暗自点头，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调整过来，这小子还有栽培的价值……
  太一门坐落于太一山顶，建筑风格古朴大气，多取材于山中的青金岩和百年老树。庞榭在山脚下就被雨长老放在了地上，面前是参差不齐的青石阶梯。按两位长老的说法，入门弟子必须徒步登上山顶，中途不得休息，因为耗费的时间长短也是判断一个弟子是否是可造之材的标准。
  庞榭没有犹豫，抬腿就迈了上去，同一时间雨长老点燃了手中的粗香。
  庞榭对于爬山还是有些经验的，每次节假日班级里都会组织郊游，大大小小的山也去过不少，知道登山时不能一味图快，调整呼吸和掌握步伐节奏很重要。
  “9999，10000！”庞榭坐在台阶上休息片刻，看了看山顶和山脚，太一门的亭台楼阁已经依稀可见，和山脚处的距离差不多。应该已经完成一半了。揉了揉酸痛的双腿，站起来继续。
  在接近山顶的时候庞榭已经快虚脱了，雨长老留下的水囊早被丢掉了，越靠近山顶的阶梯落差越大。庞榭抬眼看上去，可以清晰的望到雨长老的身影。
  “干了！老子可是要成为异世狙神的男人，还差这最后一哆嗦了？”庞榭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翻过一道道阶梯。最后躺在雨长老的脚下，胸口像破风箱一样剧烈起伏。
  “不到两个时辰，庞榭啊，你这身体素质有待提高啊。挺大的小伙子，连个少年都不如。啧啧！”雨长老把手里的小半截香随手插进大门口的香炉内，拎着庞榭就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