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坎坷
道道淡蓝色剑气凌空四射,触之便是肢体分离,无论是青狼帮弟子还是卧虎寨匪贼,都深刻的感受到英杰期武者的恐怖。
就连刘峰身上也是伤痕累累,这还是他拿众多弟子当挡箭牌的缘故。
“哈哈哈,老匹夫,何必跟这些低阶武者过不去呢,有什么事冲我来!”
就当柳一四处狼狈躲藏准备逃离时,又是一声震慑人心的声音扩散开来,吸引众人的目光。
只见一中年汉子徒步而来,手中握着齐眉铁棍,起伏不平的路面对其没有丝毫影响,眨眼间跨越数丈距离,不过一个呼吸间,便由远至近来到篮衫老者身前,铁棍横扫挡下一道剑气,救出一位将被一分为二的青狼帮弟子。
死里逃生的弟子不过是一青年,此时身体僵在原地,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神色。
青衫汉子似有所寻的环视四周,看到虽伤痕累累却性命无忧的刘峰后,眼中一丝阴霾之色闪过,看到眼前愣在原地的青年,不由得皱眉呵斥道:“愣着干嘛,还不快滚!”
青年遭此呵斥,立刻回过神来,看到中年汉子身上穿着青狼帮的衣服后,恐惧的心情平复下来,匆忙逃至远处。
“呵,手上功夫不怎么样,狗鼻子倒是挺灵的,若是青狼帮就此失去一位英杰期武者,想必,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吧”
看着突如其来的中年汉子,篮衫老者脸色微动,知道此次计划失败,随即张口讽刺道。
“不过是一行将朽木的老东西罢了,口气倒是不小,外面盛传斩浪剑的大名,今日我便领教领教是否名副其实。”
中年汉子握住铁棍立在地面,青衣劲装收住浑身肌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蓝衫老者。
随后腿部发力猛然前冲,在原地留下一个深陷地面的脚印,手中拖在地上的铁棍对准蓝衫老者当头下劈,浑身劲气运转,自手中流出淡青色光芒包裹铁棒,携带者“呜呜呜”的破空声轰然落下。
蓝衫老者年事已高,自然不会硬抗此招,只见其身影后退,躲过此致命一击,随后挥剑
斩浪式
同为斩浪,蓝衫老者与头领男子用出实则是天地之分,
道道剑气飞出在空中融合,形成一道巨大的剑气飞射而去。
中年汉子左手握住铁棍一侧,将其横在胸前,右手劲气流转拍在另一侧,一股剧烈的震动之力传开,搅动周围空气,随后右手下力紧握,剧烈的震动仿佛昙花一现就此消失,看似平静的铁棍中,蕴藏着剧烈的震荡之力,若是将其倾泄而出,足以开山裂石。
中年汉子手中铁棍灵活点出,点在巨大剑气的薄弱处,强劲的震荡之力使的剑气四射,残余的力量虽使的周围的一切变得残破不堪,但对中年汉子来说,已然不足为虑。
中年汉子点破剑气后,欺身上前,紧逼蓝衫老者,寸步不离,千斤重的特制铁棍再其手中仿如无物,灵活施展,逼的蓝衫老者无奈招架。
蓝衫老者年事已高,气血开始衰败,力道自然也已经衰退,好在这些年静下心来,苦苦钻研剑气对敌,在金水城附近也闯出不小的名声。
蓝衫老者跟中年汉子同为英杰初期武者,若是如同其他武者,蓝衫老者早就抽身而出,仗着身上携带的大量回复真气的丹药,远远放出剑气,将敌人活活耗死。
而中年汉子明明身材魁梧,力道惊人,却没有对施展技巧有丝毫影响,一根齐眉铁棍灵活多变,劈、崩、点、拨、拦、封、撩,变化无方,令人疲于招架,如同狗皮膏药般稍有退缩便纠缠而至。
虽然疲于招架,蓝衫老者却没有丝毫焦急之色,左手暗暗将袖中珍藏已久的红色符箓握在手中,心中阵阵不舍,准备找个恰当时机一举将其重创,甚至击杀。
带给青狼帮和卧虎寨无限恐惧的蓝衫老者,被突然出现的青狼帮长老挡住,众人心中的恐惧被压下去,发泄恐惧般朝着三河帮众多杀去。
一掌将一个三河帮弟子震碎心脉后,柳一弯腰搜身,看着周围青狼帮弟子像是打了鸡血般疯狂杀戮,柳一心中暗暗摇头,准备撤到边缘地带躲藏起来。
虽然长老看似占据上风,但实则胜负难料,武者间厮杀差之毫厘则失之千里,稍有失误便会落得身死道消的局面。
环顾四周,正准备悄悄离开的柳一神色微动,思索片刻便下定决心,认准一个方向悄悄摸了过去,漆黑的夜色对武者来说影响不大。
卧虎寨寨主本名黄浩,在往来城还未建立时,在这穷山恶水中,是方圆百里说一不二的恶霸,无人敢惹。
说起来,黄浩的经历也是曲折离奇。
黄浩的父亲是一个嗜赌如命的赌鬼,整日里泡在镇上的销金窟,不进家门,上辈传下来殷实的家底,在一次醉酒后的豪赌中,败了个精光,还欠了一屁股债,就连那间被上辈视为心头肉的一间杂货店也被当了出去。
黄浩的母亲,是这方圆十里数得上号的美貌姑娘,温容贤惠,身材纤细,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给人一种病态的美感,虽然打小就身子虚弱,但这不足以成为众多少年心目中的仙子。
两人自媒人介绍相见,黄浩的老爹一眼看中对方,男方家底殷实,不会让身子虚弱女儿嫁过去吃了苦头,女方父母自然同意,没过多久便喜结连理,生下黄浩,生活也算幸福美满,除了黄浩老爹那爱赌的毛病。
突然听闻丈夫将家里输了个精光,还欠下大笔赌债,本就虚弱的妻子怒火攻心瞬间昏了过去,再也没有醒来。
生活从多姿多彩变成昏暗无光,只在一夜间。
住处都被输走,无处可归,父亲不仅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在赌场中当个看门的,总想着能将输掉的赢回来,对一切不管不问,仿若断绝关系。
死去的母亲也因为没钱而草草掩埋,那一夜,他跪在坟前哭了很久。
年仅十二的黄浩从此流离失所,四处为家,过着偷鸡摸狗的生活,或许是父亲因赌成名,渐渐的,身材健壮的黄浩也加入了那个帮派,成为了一名打手。
就像说书人唱的那样,十六岁那年,黄浩得罪了大人物,被其手下追杀,黄浩在深山老林中偶获机缘,得到了改变其一生命运的黑虎功法。
黄浩也算天才聪慧,在山中修炼半年,便有了起色,虽然还为炼精化气,步入武炼期,但是也超过如同成年人一大截。
也正是像说书人口中所说一样,黄浩回去后将追杀之人一家老小杀了一遍,而且还抢夺帮主之位,本是一个小小的街头帮派,从此便发扬光大,或是身居高位,黄浩也渐渐的残忍起来。
当往来城建设时,黄浩身为地头蛇,自然也想分一杯羹,但是却被各大势力联合将其赶出城外,无奈只能带着大量帮众游离深山,成为了草芥人命的匪贼。
此时黄浩背后被剑气斩出巨大的伤口,身受重伤,但是因为体质和功法的原因,并未立即死去,只是身体极为虚弱,只要日后好好修养,还能捡回一条命。
或许是身居高位的猜疑心在作怪,黄浩觉得周围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只没了爪牙任人宰割的病虎,目光中透露着熊熊燃烧的欲火。
强忍着背后的剧痛,黄浩缓慢的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看向一个个盯着自己的众人,强行扭动脸上肌肉,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随意找了个方向,走进了树丛中。
周围众多卧虎寨匪贼看到寨主重伤逃走,面面相觑,下一刻便四散而逃。
或许是寨主多年来的凶残深深地刻在众人心头,没有一人逃向黄浩离开的方向。
谨慎的走着走着,一直无言的走着,哪怕昏昏欲睡,黄浩也没有停下,每当快要坚持不住时,就用手戳向背后的伤口,剧烈的疼痛感冲进大脑,昏睡的念头在疼痛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走了约有八九里路,看着身后没有人追来黄浩再也坚持不住,瘫倒在一处茂密的草丛中,无意识颤抖的右手从衣衫中掏出瓶瓶罐罐或外用或内服的伤药,摸索了半天才倒出一粒丹药,颤颤巍巍的填入口中咽下。
正当黄浩准备使用外敷伤药时,身后突然传来微弱的脚步声,黄浩瞬间愣在原地,抬到半空中的手臂猛然垂下,就连呼吸声都变得若有若无。
“咔嚓”
一声踩断枯树枝的声音传来,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极为响亮。
脚步声越来越近,黄浩再也没有一丝侥幸心理。
“何人在此!”
黄浩站起转身看去。
“路过此地的无名小卒而已,何足挂齿,我看这位壮士好像受了伤,在下祖辈世代行医,要不让在下诊断一二”
柳一面带和善的笑容,越走越近,身上因仓促离开,并没有带上刀剑,显得畜人无害。
不过,就算柳一没有穿上青狼帮的衣衫,黄浩也不会相信他的回话。
“停下,若是再往前走,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黄浩微微皱眉,语气严厉的说道。
“在下从小耳熏目染,医术也算精妙,我看这位壮士,怕是离死不远了”柳一笑容收敛,认真的说道。
气氛渐渐开始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