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血色西域 第11章、显通相约卫三宝
安平带着四个女子退出小庙,到门外后又向小庙行了礼,然后下山。走出一段后,小宁说哥,我们去腾格里沙海那边吗?安平说当然要去,那二十把刀肯定是难得的利器,有了它们,我们能更好地对付百合帮的人。齐小燕说是啊,像熊那样的人刀枪不入,有那样的刀,肯定能把他杀死。安平说真去西藏,我们肯定会遇到很多事,有那样的武器我们会安全一些。
不再试图寻找坂井柔和冯楠孙英,五个人很快来到山下,进而来到队伍的住地。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最先迎出来的是坂井柔和冯楠孙英,接着是特别行动组的其他人。见特别行动组全体安然无恙,众人都特别高兴。小宁上前抱了坂井柔,说柔姐姐,你和冯楠姐孙英姐可让我们担心死了。坂井柔说我们也担心你们,一直四处找你们来着,都是刚回到这里。小宁说大家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进到屋里坐下,众人问起安平等人为什么这时候才回来,小宁嘴快,把如何遇到那个神秘的僧人,如何听他说起两件神奇之事简单地说一遍。坂井柔说竟然有这样的事,看来我爷爷的想法还真有一些道理。张杰说这样一来,我们也就有了下一步的行动目标。
这天晚上安平和张杰找到孙云海和李松涛,告诉他们特别行动组要离开台怀镇,往西边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见张杰和安平不说什么事,孙云海和李松涛也不问,只是已经相处这么长时间,即将分开,都有些伤感。孙云海说有你们特别行动组,我们这支队伍可以说无往而不胜,可是你们既然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们也就只能分开了。只是不知道我们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安平说放心,我们肯定还会见面的。
张杰说孙连长,李指导员,你们在这里开辟根据地,任务十分艰巨,你们不能跟日本人硬碰硬,必须得讲究斗争策略,队伍发展壮大后,要把士兵训练好。一旦日本人进来,你们可以转移到山区。孙云海说放心,我们最擅长的就是山地游击战,肯定能把日本鬼子打败,把根据地建立起来。李松涛说张杰大哥,安平兄弟,我再一次建议你们去一次延安。张杰说一旦有机会,我们会去的。
孙云海找来一个士兵,让他把全连所有人手上的勃郎宁手枪子弹都集中起来,之后交给特别行动组。事实上龟田二木的特别攻击队的人大都带有勃郎宁手枪,缴获的勃郎宁子弹倒是有好几百发。本来安平等人子弹已经捉襟见肘,这样一来又特别充足了。
第二天早饭后,特别行动组的人跟孙云海和李松涛及所有战士们告别。众人都依依不舍,有的战士还掉下了眼泪。小宁把孙云海拉到一边,说孙连长,我会回来找你的,你可得好好活着。孙云海说我当然会好好活着,等你回来找我。小宁说可是我回来后,到哪里找你?孙云海说我们在这里开辟根据地,上级首长是知道的,你只要找到八路军,就能找到我。小宁说太好了。小宁说完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一件用巨蛇皮做成的坎肩递给孙云海,说孙连长,这个给你。孙云海很纳闷,说这是什么东西?小宁说穿在身上,能防住子弹。孙云海说真的?那可是好东西。小宁说当然啦,你一会儿就穿上,永远都不要脱下来。孙云海说好的,谢谢你。
齐小燕也跟李松涛说了几句话。齐小燕说李指导员,我一直没忘了你舍身救我那件事。李松涛说小事一桩,你不必老是放在心上。齐小燕说舍自己救别人如果是小事,那天下就没有大事了。李松涛说我们革命战士,就是要把老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就算牺牲生命,也要保护老百姓。齐小燕说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忘记你的。李松涛说我也不会忘记你们。齐小燕也把一件蛇皮坎肩送给李松涛。
特别行动组出发,孙云海和李松涛带领战士们送出一段后众人又握手道一番珍重,部队返回。很快进山,走出一段后安平突然停下了。小宁说哥,为啥不走了?安平说我有一个想法,就是去跟智空大师告个别。张杰说确实应该去看望一下智空大师,跟他老人家告个别。
众人转而去显通寺,不一时便到了。沿中轴线过几个大殿来到铜殿前时,好几个人都觉出情况有异。因为他们都闻到一股血腥气。血腥气不是很浓,如果没有他们的功力,根本闻不到。经过判断,安平等人确定血腥气来自旁边的藏经阁。安平让众人在阁下隐蔽起来,自己带冯楠和孙英去阁上侦察。
三个人很快进到阁中,看到里面本来摆放得很整齐的经书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突然间从一道经架后窜出两个人,两把刀一长一短,闪着寒光,向三个人劈到。三个人急忙招架,冯楠和孙英对的是拿长刀的人,安平对的是拿短刀的人。这时三个人看出,拿长刀的是野冡名实,拿短刀的人是吉永兰子。
安平一个人仍然不是吉永兰子的对手,但支撑一段时间却没有问题。冯楠和孙英两个对一个,却很快占了上风。吉永兰子和野冡名实心里明白,自己夫妻二人要想杀掉眼前这三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如果黑虎堂的人再进来一两个,自己反而会极为危险。二人心意相通,立刻谋脱身之计。二人同时猛攻数招,同时撞向窗户,砰的一声把窗户撞破,跳到外面。
随后,安平和冯楠孙英也是从窗户跳出,再看吉永兰子和野冡名实时,两个人已经窜上旁边的庙墙。冯楠和孙英想追赶,被安平喊住了。
三个人回到众人中间,得出的结论是吉永兰子和野冡名实想偷盗经书。齐小燕说他们俩能来,柔姐姐的爷爷肯定也能来,我们去智空大师那里。众人不再耽搁,朝智空大师的僧舍行去。
离僧舍还有数十米,安平就听到里面有说话声。安平让众人停下,自己和坂井柔慢慢向前。二人走得非常小心,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音。来到僧舍前时,两个人听出里面是两个人在对话,进而听出一个是智空大师,一个是坂井太郎。
只听坂井太郎说智空大师,我今天来拜访,是想请教一些佛家的武功,还请大师广开佛恩,不吝赐教。智空大师说不敢,坂井先生乃日本国武林泰斗,老衲不敢赐教。我十二岁进入寺庙修行,从来没练过半点儿武功,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赐教。坂井太郎说可是据我所知,多年来五台山的僧人特别注重从佛法中化出武功,而且有非常可喜的成绩。智空大师说施主大谬也,佛法慈悲,武功凶恶,武功如何能从佛法中化出?
坂井太郎说智空大师,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有一套武功我是志在必得,就是你教给几个年轻人的那套。智空大师说老衲明白了,施主肯定是跟那几个年轻人交了手,从他们那里听说我传了他们武功。施主错了,我是传给他们一些东西,但那不是武功,而是修习佛法的一些法门。而且也不是我亲传,是我指点他们得到一部秘籍。至于那部秘籍上写了什么,我是一概不知。坂井太郎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智空大师却没说实话。智空大师说我说的是实话,那个东西成于上千年之前,老衲却还不足百岁,那上面的东西自然是丝毫不知。坂井太郎说不可能,大师肯定知道那上面的东西,恳请大师传授于我。大师有所不知,我也是向往佛法的。智空大师说施主不要再说了,我确实完全不知道。
坂井太郎说智空大师,我是抱着很虔诚的心来见你的,可是你对我,却是这样的态度。现在华北和中原已经是我大日本帝国的天下,我们的军队很快就会来到这里,大师再执迷不悟,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智空大师说我五台山僧众大都不习武,贵国军队要来,我们最多也不过就是引颈就戮,我们侍奉佛祖,心向彼岸,倒也没把生死放在心上。其实也不用等到你们的军队过来,就算只有你一个人,把五台山上两千多僧众都杀掉,也是易如反掌。坂井太郎说如此说来,这个面子是不给了?智空大师说我确实无能为力。
坂井太郎说那好,我先不杀你,可是从明天开始,我要每天杀掉二十个僧人,大师不是说五台山有两千僧人吗?那样一百天后,也就一个也没有了。没了僧人,我会杀老百姓,直到把这里的老百姓杀光。最后我再杀你。你不是想救度众生吗?我却要让你每时每刻看到的都是血腥。你还要明白,那些人都是因为你才被杀死的。智空大师说施主执意那样做,我也没有办法。可是我佛如来,是会惩罚你的。
坂井柔大声说你不能那样做。坂井柔话音刚落,从门中出来一个人,却是坂井莲子。坂井莲子对安平和坂井柔怒目而视,手慢慢抬起,看样子立刻便要向他们发起攻击。坂井柔说姑姑,你也在这里。坂井莲子说是的,我在这里。坂井柔说姑姑先别动手,我有几句话想跟我爷爷说。坂井莲子说算了,你无非是劝他老人家回去日本,不再杀中国人,那没有任何用处。
这时坂井太郎在僧舍里说莲子,让她说。坂井莲子朝坂井柔点了点头。
坂井柔说爷爷,我想跟你做一笔交易。坂井太郎说什么交易?坂井柔说智空大师传给我们的功夫确实只是修习佛法的法门,跟你所练武功没有任何关系。你就别难为智空大师了。这件事我们可以翻过去了。我想跟你说的是西藏的事。坂井太郎说西藏什么事?坂井柔说我之前在太原得到一份资料,上面说在西藏的一个地方,确实存在着极强大的神秘力量。那个地方非常难找,现在在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想让你放过这里的僧人和百姓,不破坏这里的寺庙,之后我可以把有关那件事的一切都告诉您老人家。
这时坂井太郎来到门外,和坂井莲子站在一起。特别行动组的人也过来了,都站在安平和坂井柔身后。坂井太郎说你现在就告诉我,我答应你不杀一个僧人,一个百姓,不破坏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坂井柔说不行,我不能现在就告诉您老人家。坂井太郎说为什么?你怕我说话不算数?坂井柔说是的,我怕你说话不算数。
坂井莲子大怒,说混账,敢这样跟你爷爷说话。坂井柔说姑姑不要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我是这样想的,你们百合帮的人和我们黑虎堂的人都立刻离开五台山,三个月后我们在甘肃的敦煌相见,那时如果我得知百合帮的人没有杀害五台山的僧人和百姓,没有破坏这里的寺庙,我就把我得到的信息告诉你们。坂井莲子说胡说八道,那时你怎么会知道这里的事?坂井柔说你已经看到了,我们有电台,随时可以用电台跟这边联系。坂井莲子说不行,你必须现在就告诉我,否则我会把你们都抓住,那时你就是不想说也得说了。坂井柔说一是你们不见得能把我们抓住,二呢,就算把我们抓住,你用什么样的办法让我说出来?坂井莲子说我会让你们吃天底下最难以忍受的苦头。坂井柔说姑姑,你心里怎么总是被邪恶所占据?为什么不想想如何友好地待人,总是想如何害人?其实你心里明白,不论你用什么办法,都不可能摧垮我们这些人的意志……
坂井莲子还想说什么,却被坂井太郎挥手制止了。坂井太郎说好,我答应你。坂井柔说还是爷爷比姑姑有气度,既然如此,我们就告辞了,三个月后,我们敦煌见。
坂井柔拉一下安平,朝其他人挥一下手,众人慢慢后退。这时智空大师来到门外,朝众人合什施礼,大声说各位施主,多谢了。众人还了礼,又退一段,然后快步出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