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血色西域 第09章、石缝危城破惊险

  第09章、石缝危城破惊险
  安平等人没有追赶,稍停一下,整理了衣服和武器,在安平的带领下朝孙云海和张杰那边奔去。那边仍然有枪声,显然战斗还没有结束。足足奔跑二十多分钟,五个人来到离孙云海的队伍不远的地方,发现正有两股日本人分别从上下两个方向对孙云海等人进行夹击。安平决定先解决从下面来的那些日本人,带领四个女子隐蔽前行,很快来到那些人侧面。五个人突然同时开枪,很快打倒十多个日本人。剩下的日本人见对方枪法实在厉害,连滚带爬地退往山下。
  五个人来到众人中间,众人见他们安然无恙地回来了,都特别高兴。这时只剩下一个方向有日本人了,众人把枪口转向那边。火力增强了,对方立刻被压在树林中间。安平和齐小燕分别从战士手里拿过步枪,朝那边连续射击。很快,那些人就没了踪迹,枪声终于停了下来。
  对面山坡上却仍然有枪声,安平找到孙云海和张杰,建议去对面支援。孙云海和张杰都同意,于是队伍快速下山。山下本来有一百多日本人,是分成两部分,分别向两面发起进攻。此时之前向孙云海这边进攻的那些人已经死伤殆尽,另一些人则正在山坡上,与李松涛所带的队伍对峙着。那些日本人万万没想到会有人从下面夹击,当有很多人从后面向他们开枪时,阵脚立刻有些乱。这样一来,众人便有了机会,特别是特别行动组的人眼光锐利,准确地找到了他们的位置,很快把很多人打死在树从之中。没死的人不敢恋战,逃进了南边的一片密林。
  众人跟李松涛汇合在一起,却没发现坂井柔和冯楠孙英。安平问李松涛她们去了哪里,李松涛说她们一过来,就有鬼子的武功高手到了,她们先是跟两个人打,之后跟鬼子说一阵子日本话,几个日本人冲过来,她们向北跑,把那几个武功高手引走了。
  小宁说哥,这边有姐姐的爷爷,还有黑田右卫和野冢名实吉永兰子,她们肯定特别危险,我们往北边去增援她们吧。安平说好,我们往北寻找。
  再说坂井柔和冯楠孙英,三个人跟李松涛所带队伍刚汇合到一处,坂井太郎便带着人马赶到了。这边没有像周小雨韩小奇那样的狙击手,日本人很快攻近,战士们便伤亡较大。不过最终,还是顶住了,与日本人形成了对峙。坂井太郎先是派野冢名实和吉永兰子向前冲杀,坂井柔和冯楠孙英与二人展开一场恶战。野冢名实和吉永兰子知道在三个女子手下讨不到便宜,打了片刻便即退回到坂井太郎旁边。
  李松涛所说的坂井柔和冯楠孙英跟日本人说了一些日本话,主要是坂井柔跟坂井太郎的对话。内容无非是坂井太郎又一次劝坂井柔改邪归正,重新回到日本帝国那边,重新回归坂井家族。坂井柔则劝说坂井太郎不要执迷不悟。冯楠则跟之前安平一个心思,想把坂井太郎等人引开,以防他们伤了李松涛所带的士兵,所以对日本大和民族及日本天皇破口大骂。另外坂井柔和冯楠还有一个心思,就是防备坂井太郎使出意念控制之力。那样她们三人难以抵挡,李松涛手下的士兵则立刻就会被完全控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坂井柔带冯楠和孙英适时跑进山林,坂井太郎带着野冢名实吉永兰子和黑田右卫紧追不舍。坂井太郎等人好几次追近,都被三个人机智地变换方向躲开了。此时野冢名实和吉永兰子带了枪,是南部十四式,不时朝三个人打上几枪。黑夜中,又是在快速跑动中,野冢名实和吉永兰子枪法不精,对她们的威胁倒是不大。
  拚全力跑一个多小时,来到一片树林的尽头,那里是一面断崖,上面生有杂草和矮树,如果向上攀爬,只要爬上几米,就会暴露在野冢名实和吉永兰子的枪口下成为靶子,不向上爬,用不上半分钟,几个日本人就会追到近前。正在三个人心急如焚时,冯楠发现断崖间一处一米多宽的地方有很多蒿草和灌木,用武士刀把蒿草和灌木分开,发现竟然是一道石缝。三个人心下大喜,顾不了许多,分开蒿草钻入其中。
  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那条石缝很狭窄,却很长,三个人向前爬十多米才终于到了另一边。另一边出口外也是树林,却极稀疏,根本藏不住人。冯楠说柔姐姐,不走了,在这里跟他们干。坂井柔说好的,只要守住两边出口,就算他们再有本事,也奈何不了我们。
  三个人折而回返,很快来到进来的出口后面。那里拐一个小弯儿,人在外面枪法再神,暗器再厉害,也不可能打进来。很快,三个人听到外面响起脚步声,知道坂井太郎带着三个徒弟已经来到断崖之下。冯楠说你们也快要累趴下了吧?黑田右卫说确实累得很,但我们不会趴下,我曾经在北海道的原始密林里不吃不喝连续跑一天一夜。冯楠说真能吹牛,听你们的声音,气儿都要接不上了。黑田右卫说用不上两分钟,我们体力就能恢复。冯楠说那你们赶紧恢复吧,不然一会儿我们过去收拾你们,你们一点儿力气没有,也没啥意思。
  黑田右卫说真能说大话,你们是在石缝里吧?冯楠说是的,你敢不敢进来?黑田右卫说别着急,过一会儿我就进去,我要像掏小老鼠那样,把你们掏出来。冯楠说你最好现在就进来,我让你看看我的枪法和刀法。
  停顿片刻,黑田右卫说你们是在那样的地方,如果我让这山里的野兽过去对付你们,你们很快就会被它们吃掉。冯楠说你两次用那样的方法对付我们,两次都失败了,现在还敢用?黑田右卫说前两次失败,是你们人多,有人对我进行扰乱。现在我的老师在这里,你们就算有一千个人,一万个人,也没办法扰乱我。如果你们敢用同样的方法跟我相抗,只要我的老师用上意念控制之功,你们立刻就会发疯而死。冯楠说听你这样一说,我倒真觉得挺可怕,可是我们还是不怕。
  坂井太郎说柔柔,再听爷爷说几句,好不好?坂井柔说好啊,您老人家请说。坂井太郎说柔柔,你还只有二十多岁,还是出来吧,你这么年轻,这样为愚蠢的支那人丢了性命,是不值得的。你出来,以前的事我可以一笔勾销,你还是我的好孙女,我只有你一个孙女,舍不得你死啊。坂井柔说那是不可能的,这件事就没必要再说了。
  坂井太郎说柔柔,如果你们再不出来,我可要用我的意念控制你们了。你知道爷爷的功力,那样你们会失去理智,失去思考能力,会在我的控制之下自己走出来。坂井柔说那你就试试看吧。
  坂井柔知道坂井太郎所言不虚,小声告诉冯楠和孙英坐下来,用那套羊皮上记载的功夫与坂井太郎对抗。此时那套功夫特别行动组的人已经学会第二阶段,心力已经比之前强很多。三个人坐好并用上了老僧所教之姿式,刚开始调息并默念咒语,已经觉得有一股力量来到身边,进而想把她们正在调整的气息扰乱。可是三个人很快静下心,只管对气息进行调整,只管默默地念诵,那股力量竟然对她们没起太大作用。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那股力量消失了,坂井柔和冯楠孙英感觉到了,也停止练功。
  事实上此时坂井太郎所要达到的结果是让坂井柔及冯楠和孙英自己走出去,可是好几分钟过去了,石缝那边却没有任何动静。坂井太郎很纳闷,进而认为自己用功太强,三个人已经处于昏迷状态。坂井太郎朝黑田右卫挥一下手,示意他进去看一下。
  黑田右卫说坂井小姐,我进来了。坂井柔和冯楠孙英都听到了,冯楠正要说什么,坂井柔做了个动作,示意她不要出声。
  很快,南边出口处传来一阵长刀劈砍蒿草之声。坂井柔拔出南部十四式,慢慢举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黑田右卫速度极慢,好半天才迈出一步。坂井柔心想你黑田右卫也太自以为是了,这样的地形,也敢往里闯。你以为我们已经被爷爷控制,却想不到我们机缘巧合,得了五台山高僧所传神功,已经轻易不会被人控制了。这应该也意味着老天爷是站在正义的中国人一边吧?只要让我见到你的影子,这么近的距离,你就不可能从我的枪下逃生。
  不过坂井柔也不敢大意,她知道黑田右卫绝对不一般,他能把召唤各种动物的忍术修炼到很高的境界,感觉能力是很强的。距离近了,他有可能会感觉到自己这边的三个人还处于正常状态,那样他就不会贸然进到石缝之中。他不进来,进来的就有可能是自己的爷爷。虽然已经跟爷爷彻底闹掰,可是自己还是不能伤害爷爷。而且虽然地形对自己特别有利,自己也不见得能伤得了爷爷。
  黑田右卫越来越近了,坂井柔估算一下,应该只剩下几米了。坂井柔把手枪慢慢抬起,瞄向黑田右卫过来的方向。片刻后,坂井柔看到一点淡淡的白光,乃是一把长刀在光线仍然暗淡的石缝中晃了一下。此时黑田右卫是在一个角度很小的拐弯处后面,那里石缝宽不到一米,两边石壁极为平整。再接下来,坂井柔终于看到一个黑黑的身影。
  坂井柔朝黑影连开数枪。石壁狭窄,枪声特别刺耳。坂井柔清楚地听到黑田右卫闷闷地哼一声,接着一阵唰唰之声响起,再接下来,那边一点儿声响也没有了。
  孙英小声说柔姐姐,打中了吗?坂井柔说打中了。孙英说听他叫那一声,伤得好像不重。坂井柔说不一定,他功力高,有坚强的意志,轻易是不会因为受伤疼痛出声的,刚才出声了,说明已经受了很重的伤。冯楠说可是他很快就撤回去了。坂井柔说只要不死,对他来说,撤回去是没什么问题的。
  冯楠大声说姓黑田的狗东西,是不是快要死了?没有人回答冯楠。冯楠说野冡名实和吉永兰子,你们敢不敢进来跟你姑奶奶再决一死战?仍然没有人回答。冯楠说什么狗屁大日本武士,都是胆小鬼。
  坂井太郎终于说话了。坂井太郎说柔柔,我的意念控制力为什么对你们没有效果?坂井柔说我们练了一种武功,专门能破你老人家的意念控制力。坂井太郎说那是一种什么功夫?坂井柔说是一种增强人的心力的功夫。坂井太郎说你们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那种功夫?坂井柔说这个却不能告诉你老人家。坂井太郎说是从五台山的和尚那里吧?坂井柔说不,五台山的和尚只教了我们佛经,没教过我们武功。坂井太郎说不可能,这样的功夫只能从佛法中化出。坂井柔说您老人家还懂佛法?这我可没听说过。坂井太郎说我当然懂佛法。坂井柔说你老人家既然懂佛法,为什么还要来中国参与杀人?坂井太郎说我们日本人现在来中国杀人,是为了未来少杀人。等我们征服了中国,征服了全世界,所有人都在我天皇陛下的统治之下了,我们就一个人也不杀了。坂井柔说征服中国不可能,征服全世界就更不可能了。
  野冡名实说坂井小姐,你们难道一直待在里面?坂井柔说我们不会一直待在这里,过一会儿就离开这里。野冡名实说我们会一直等在这里,只要你们出来,我们就把你们杀掉。坂井柔说我们不会从那边出去,我们会从另一边出去。野冡名实说胡说八道,别的地方不会有出口。坂井柔说不,另一边有出口,我们想什么时候离开,就什么时候离开。你们要是有胆量,就进来,不进来,就是胆小鬼。
  黑田右卫说明明是你们缩在里面不敢出来,却说我们是胆小鬼。你们被我们追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像小老鼠一样钻进石头缝里不出来了,不是胆小鬼是什么?冯楠说我们就是想把你们引到这里,把你们干掉。黑田右卫说胡说八道,有胆量出来,我们面对面地比。冯楠说你已经受了重伤,再不想法治伤,很快就去见阎王了,这时候居然还说这样的话。
  黑田右卫说你们别得意,我确实受了伤,不过这么一点点小伤,对我没有任何影响,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们什么时候出来,我们就什么时候把你们杀掉,一直不出来,我们就把你们困死在里面。坂井柔说太可笑了,我已经说过,这里另一边是有出口的。黑田右卫说不可能,另一边不可能有出口。坂井柔说既然不信,那你们就在那里等吧,我们这就走了,以后我们肯定还会见面,那时我们一定会把你像杀小狗那样杀掉。
  孙英小声说我们真走吗?坂井柔说打伤黑田右卫,也算是不小的胜利了,我们还是走吧,安平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得去找他们。冯楠说是,他们要面对姐姐的姑姑,还有狗和熊,实在是特别危险。孙英说是,一会儿天亮了,也许我们就走不了了。
  坂井柔和冯楠孙英慢慢向后,很快来到石缝另一边出口处。认真听片刻,没发现异常,三个人很快到了外面。飞一般跑出去数百米,树林依然稀疏。想不出之前是向什么方向跑的,此时虽然辨出了东南西北,却没办法判断应该行往哪个方向。她们是在半山腰,能看到不远处山下有一个小村庄。此时天已放亮,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光已经过去。村庄混乱不堪地有二十几间房子,大都袅袅地冒着蓝蓝的炊烟。三个人立刻觉得又饿又渴,决定去村庄找户人家弄点儿吃的喝的。坂井柔看了看冯楠和孙英,说就你们现在的样子,去村里人家,谁看到都会特别害怕。冯楠说为什么?坂井柔说你们衣服全都破了,身上又是刀又是枪的,脸比狗屁股都脏。冯楠说还说我们,姐姐也一样。坂井柔说我知道我肯定也一样,看来我们得先找个地方换一下衣服。
  接近村庄时,三个人碰到一条小沟,在里面换了衣服,还把脸擦一下,把头发简单地梳理一番。这时再相互看时,觉得都有一些人样了。很快进到村中进入一户人家,跟主人要了一些吃的。吃过后,坂井柔问主人此时是在台怀镇的哪个方向。主人说这里是东台之下,向西南十多里便是台怀镇。三个人不再耽搁,往台怀镇方向进发。
  坂井柔和冯楠孙英离开那条石缝后不久,坂井太郎也带着三个徒弟离开了。黑田右卫伤得很重,需要尽快治疗。离开之前吉永兰子进入那道石缝,发现另一边确实有出口。他们不是去台怀镇,而是去镇南的山谷,与他们的大部队汇合。两个多小时后跟其他日本人汇合到一起后,坂井太郎非常沮丧。没有疑问,他们又在黑虎堂手里吃了败仗。黑田右卫和大岛义典柳生一夫受伤都很重,连狗和坂井莲子都受了伤,最让坂井太郎吃惊的是,熊的一只眼竟然被打瞎了。那颗子弹穿透眼球,钉在里面的骨头上了,再深入哪怕一点点,熊的命也就不在了。坂井太郎颇通医理,知道那颗子弹暂时只能留在那里了,在没有必要的医疗条件下取出来,有可能会使大脑受伤。
  最让坂井太郎心惊的是坂井柔和冯楠孙英居然能破掉他的意念控制术。这本来是他的重要法宝之一,可是如此一来,这个法宝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龟田二木所带领的特别攻击队和普通日本兵也损失惨重。二十多个特别攻击队的队员已经只剩下不到十个,普通日本兵损失了一大半。
  当坂井莲子问坂井太郎下一步如何打算时,坂井太郎半晌无语。此时坂井太郎觉得来五台山应该是一招错棋,不来五台山,直接去西藏,不但能摆脱黑虎堂特别行动组的人,还能节省很多时间,保存住自己的实力。在强援没到来之前,似乎已经不是找到黑虎堂的人把他们消灭,而是要想方设法避开那些人,不让他们消灭自己……
  坐在山林中认真思考片刻,坂井太郎的想法又发生了改变。通过对战斗过程进行仔细回想,坂井太郎发现黑虎堂特别行动组的人武功都比之前高了一些。特别是在山林里奔跑,以他的速度,竟然没办法在很短的时间内追上去。在山林里奔跑,最重要的是功力,坂井柔有那样的功力不足为怪,可是那两个非常年轻的小丫头,居然也有那样的功力,就难以理解了。再想到她们能把他的意念控制术破掉,坂井太郎得出一个结论,就是黑虎堂的人得到的那部武功秘籍非同小可。坂井太郎坚信那是一种佛家功夫。而既然是佛家功夫,就必然是五台山的某位和尚传授给他们的。
  坂井太郎最终做出一个决定,就是让龟田二木和带兵的大尉派出人护送黑田右卫和大岛义典柳生一夫以及熊去太原治伤,自己则带着坂井莲子野冡名实吉永兰子和狗秘密进入台怀镇四周的寺庙,一方面查找特别珍贵的宝贝,一方面寻找黑虎堂的人所练的那种武功。坂井太郎坚信是有人向黑虎堂的人进行了传授,却不知道整个五台山区,根本没有人会练那种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