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血色西域 第05章、五台巍巍魔鬼至
孙云海还要说什么时,坂井柔说安平,孙连长,我有一个想法。安平和孙云海同时把目光转向坂井柔。坂井柔说这样,我跟冯楠和孙英先向一个方向冲,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之后大部队由特别行动组开路,从另一个方向突围。孙云海说不行不行,那样太危险。坂井柔说安平,就这样定了吧。
安平说姐姐,那样你们可能会遭遇很多日本人,你下得去手吗?坂井柔说我觉得我已经下得去手了。安平说可是,你的伤还没好。坂井柔说已经没有问题了,你就放心吧。安平说可是……坂井柔说别可是了,我肯定已经下得去手了。那天在河边打扫战场时,你知道那个日军的军官,都跟我说了些什么吗?安平想了想,说那天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坂井柔说既然听见了,就不用我再说什么了吧?
安平说可是你们三个肯定会面对很多日本人。坂井柔说放心,我跟冯楠孙英最擅长的就是夜间隐身,同时我们动作又快,可以对日本人进行突然袭击,他们就算人再多,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安平又想片刻,说好吧。
孙云海说听你们的意思,这位姐姐是日本人。坂井柔说是的,我是日本人。孙云海说你是日本人,那你为什么……坂井柔说你是想说我为什么帮中国人打日本人,是吧?这件事太复杂,以后安平会告诉你的。
李松涛说我能理解一些,我们首长说过,日本人中有很多人也是有良知的,对战争也是不满的。日本政府发动战争,不仅给中国人民带来了灾难,给日本人民也带来了重大的灾难。现在日本人民被拴在****的战车上了,一些日本人便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进行反抗。这属于人类共同的良知。坂井柔说你说得很有道理。
接下来又研究了天黑后坂井柔带冯楠和孙英突击的方向和众人突围的方向,还约定了突围之后的汇合地点,然后众人躲在工事里休息。日本人一直没进攻,天完全黑下来后,众人开始行动。先是坂井柔和冯楠孙英下山,二十多分钟后,在预定的方向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孙云海说声走,众人背了伤员,慢慢离开山头,从另一个方向下山。小宁还有些弱,由张杰和馨儿专门照顾。
下山走出几十米就已经是沟壑纵横的复杂地形,众人速度仍然很慢。快到山下时,在一片比较平坦的小开阔地上遇到一伙日本人在那里露营,那些日本人没想到自己这边会有人过来,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枪声密集的方向,待发现有人逼近时,安平和孙云海带着众人已经离他们不到三十米。这时是安平齐小燕邵青周小雨韩小奇秦秀丽在前,几个人手里都是缴获的冲锋枪,几个人一起开枪,同时一些战士投出手雷,立刻把那些日本人打了个人仰马翻。众人速度加快直接前冲,很快就与日本人混在了一起,这时安平等人已经把冲锋枪中的子弹打光,几个人索性把冲锋枪扔掉,改用手枪,很快就把剩下的日本人全部打倒。
之后,众人过那片小小的开阔地冲进一条深沟,便沿深沟快速向北而行。走出不到二百米,前面有人影晃动,同时响起了枪声。黑暗中,可以看到很多子弹带着点点亮光朝众人飞来。众人及时卧倒在地,才没被子弹打中。
很快,二十多个日本人就冲过来了,一边前冲一边开枪,其中两个端着歪把子机枪,打得十分猛烈。安平正想开枪时,却见馨儿抬手两枪,两挺机枪立刻哑了火。那些日本人稍停一下,就又飞快地向前冲了。
事实上在这样的黑暗中,又是在很复杂的地形条件下,做这样的冲击战斗力是很难发挥出来的,安平和齐小燕馨儿几把手枪连续速射,同时二十多个战士还开了枪,那些人顷刻之间便死掉一大半。其他人见势不好急谋后退时,却已经来不及了,转身刚跑出不远,也被周小雨和韩小奇打中。
众人继续前行,一直走出四五里,再也没碰到日本人。一些背了伤员的战士已经跑不动,孙云海和安平商量一下,决定停下来休息片刻。众人原地坐下,孙云海安排两个排长清点人数。让大家特别高兴的是,没有人掉队或牺牲,也没有人受伤。
这时在众人的左后方仍然有枪声,孙云海说安平兄弟,我们是不是派人去她们三个那边增援一下?安平说不用,她们肯定能脱身。孙云海说我觉得特别危险。安平说放心吧,她们学的都是日本武功,这样的局面应付得了。孙云海说坂井姐姐是日本人,学日本武功可以理解,冯楠和孙英是中国人吧?怎么也学日本武功?安平说这件事也是特别复杂,以后有时间了,我详细跟你说。孙云海说看来你们每个人都有不同寻常的经历。安平说是的。
休息一段时间后继续走,走出数里后遇到一条小溪,众人喝了水,洗掉脸上的烟尘,精神都是一振。
再往前走,又上一面山坡,山坡上地形不太复杂,树木却很茂密。一直再没遇到日本人围追堵截,众人便走得比较从容了。这时已经听不到枪声,算来离天亮也就只剩下不到三个小时。过那座山,远远地看到一点灯光,众人看出那是一个山中小村,便朝那个方向走去。
那是一个有二十多户人家的小村庄,众人看到的那点灯光是从一户人家的窗户透出。邵青上前叫门,门很快开了,出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那汉子见来了这么多人,都拿了枪,一时间愣了,脸上现出惊恐。邵青说大叔别怕,我们是八路军,这两天一直跟日本人打仗,有好几个伤员,想在你们这里住一下。汉子平静了一些,说原来是八路军,快进来吧。
那汉子很快又找来几个村民,把众人安排到几户人家休息。
安平把周小雨和韩小奇叫到身边,说你们两位再辛苦一下,去我们跟柔姐姐她们约定的地方,把她们接过来。周小雨和韩小奇答应一声,立刻出发。不到一个小时,周小雨和韩小奇带回了坂井柔和冯楠孙英。众人见三个人果然平安无事,都是特别高兴。
原来坂井柔带冯楠和孙英下山后,很快寻到一处日本人的宿营地,三个人以极快的速度杀入营中,干掉几个日本人后,以极快的速度顷刻间失去了踪影。很多日本人开了枪,可是他们是盲目开枪,对她们也就无法造成任何伤害。为了达到吸引日本人的注意力的目的,三个人共寻到三处日本人的宿营地,对日本人进行了多次袭击。日本人死了十好几个人,却最终也没弄明白袭击他们的是什么人。
第二天天亮后,众人从村民们那里买到一些粮食和干粮,之后离开那个小村庄。一方面是此处离日本人很近,还没有真正脱离危险,另一方面,则是怕给村民们带来麻烦。一旦日本人得知村里人帮过他们,势必会对村民进行报复。
第05章、五台巍巍魔鬼至
接下来再也没有日本人进行围追堵截,队伍走得越来越从容,十几天后,便进入了五台山山区。但见山势险要,群峰峭立,林木密集,极是壮观。进山不久便有寺庙,只是规模都不大,而且都很破败,大都没有僧人居住。
这里需要对五台山进行一番介绍。五台山位于山西东北部,是中国佛教四大名山之一。按传说,乃是文殊菩萨的道场。五台山是由古老的结晶岩构成,南部稍缓,北部则幽深峻峭。在北部数不清的山峰之中,有五座山峰最为有名。这五座山峰峰顶都平坦如台,因而人们称它们为五台。东台是望海峰,西台是挂月峰,南台是锦绣峰,北台是叶斗峰,中台是翠岩峰。五峰之外称台外,五峰之内自然就称台内了。五台山诸峰中以北台最高,海拔超过三千米,有华北屋脊之称。五台山气候寒冷,台顶终年有冰,盛夏时分天气格外凉爽,所以又称清凉山。五台山自然植被以草地为主,由草甸,草原,灌木丛构成,是非常好的夏季牧场。
作为中国名山,五台山有着非常悠久的历史。在古籍和志史的记载中,五台山原来是修道人的居住之地,有银宫金阙,紫府青都。后来佛教传入中国,五台山才渐渐成了文殊菩萨的道场。作为清凉圣地,紫府名山,五台山异花芬馥,幽石莹洁,苍岩碧洞,瑞气萦绕,流传着不少与道教有关的传说。明代释镇澄著《清凉山志》,记载说在汉朝佛教未至中国时,五台山知者还不多,五百里内林木茂密,虎豹纵横,五峰无路,人迹罕通。川原之处,大都是黄冠者也就是道士所居住。五峰之间常有祥光焕发,常有神灯在夜间闪烁,人们都把五台山奉为神人之都。仙人有的发结五髻,衣挂三铢,有的独行有的群居,他们游行在五顶之间,在远处能看得真真切切,到了近处,却又无迹可寻了。
有一则记载很具体也很有意思,是三国魏高贵乡公甘露四年(259年),恒州刺史延庆因狩猎至东台之东北,仆夫四人追逐一只白鹿时,偶然看见一个大宅高门,那只白鹿窜进了大门里。众人进到门内时遇到一位须发皓然,拄杖而立的长者,说白鹿是我家所有,你们为何随意追逐它。众人说我们追不到鹿,又饥又困,怎么办。老者便指点他们去东边的枣林,说枣子刚熟。众人在枣林里吃饱后,用行囊装了一包枣子给延庆吃。延庆觉此事颇奇怪,于是又循原路寻找,却再也找不到了。
唐朝时有一个孝子叫李思逊,山东人,曾背着八十岁的老母亲游五台山。第二年,他母亲去世了,李思逊因非常思念母亲,为报母恩一步一礼至五台山北台之下结庵修道。不久,有一个仙人授给李思逊一颗灵药,李思逊服食灵药后,辞别好友僧人道一,羽化飞升成了神仙。唐中宗景龙年间(707—709年),代州人谢平在五台山东台下遇见一位老叟,老叟招谢平进入一条深谷,但见川原清畅,花木秀茂,众多茆茨石室之内均有神仙居住。谢平采薇而食,觉得味道极其甘美,吃过后觉得血气大畅,再也没有饥饿之感。谢平住了一段时间后开始想念亲人,于是采薇装了一包回家给母亲吃。当时他母亲已经快病死了,吃了后不久病却好了。谢平在家住了三个月又回到仙人所居之处,人们从此再也没有见过他。
佛教传入中国并渐渐兴盛后,五台山很快就被僧人看中,渐渐成了佛教名山。东汉明帝永平十一年(68年),迦叶摩腾、竺法兰从洛阳来到了当时还叫清凉山的五台山。二人想在山中建寺,但由于当时五台山是道教根据地,他二人颇受排挤,于是奏知汉明帝。汉朝朝廷为辨别佛教与道教的优劣高下,让僧人与道士表演、说明、验证,因此双方达成协议——约期焚经,以别真伪。焚经的结果是道教经文全部焚毁,佛教经文却完好如初,于是二人取得了在五台山建寺的权利。
五台山区山多地广,河流纵横,建寺选址很重要。《清凉山志》记载在大塔左侧,有释迦牟尼佛所遗足迹,其长一尺六寸,广六寸,千幅轮相,十指皆现。相传迦叶摩腾和竺法兰两个人不仅发现了此足迹,还发现了佛舍利。另外,二人还觉得其中一座山山势奇伟气象非凡,和印度的灵鹫山非常相似。这样一来,两个人就决定在此处建寺。寺院落成后,以其山形命名为灵鹫寺。汉明帝为了表示信佛,又加了大孚两个字,寺院的全称就成了大孚灵鹫寺。很多年后,大孚灵鹫寺被更名,成了显通寺。从迦叶摩腾和竺法兰建寺之时起,五台山开始成为中国佛教的中心,五台山的大孚灵鹫寺与洛阳白马寺同时成了中国最早的寺院。
南北朝时期,五台山佛教的发展出现第一个高潮。北魏孝文帝对大孚灵鹫寺进行了规模较大的扩建,并在周围兴建了善经院、真容院等十二个寺院。北齐时,五台山寺庙猛增到二百余座。到隋朝,隋文帝又下诏在五个台顶各建一座寺庙,就是东台望海寺、南台普济寺、西台法雷寺、北台灵应寺、中台演教寺。也因为五台山是文殊菩萨演教的地方,所以这五个台顶上的寺庙均供奉文殊菩萨,但五个文殊法号不同,东台望海寺供聪明文殊,南台普济寺供智慧文殊,西台法雷寺供狮子吼文殊,北台灵应寺供无垢文殊,中台演教寺供孺童文殊。从此,凡是到五台山朝拜的人,都要到五个台顶寺庙礼拜,叫朝台。
盛唐时期,五台山佛教的发展出现第二个高潮,最多时全山寺院达到三百所,有僧侣三千余人。此时的五台山不仅是中国著名的佛教名山之一,而且是名副其实的佛教圣地了,被誉为中国佛教四大名山之首。这是五台山在中国佛教界取得统治地位的发端,也是五台山在封建统治者的利用和主持下,发展成为名山圣地的开始。
到20世纪初,五台山仍然有二百多座寺院,佛像更是浩如烟海,数量多达三万余尊,不仅有佛、菩萨、罗汉、胁侍、供养人、护法神,还有儒教人物、道教人物、地方宗教人物、帝王将相、僧侣居士等。佛像分为八种类型,包括泥塑、金属、石刻、木雕、烧瓷、脱纱、刺绣、画像等等。
队伍进山后,张杰和李松涛分别向众人介绍了五台山的一些情况,尽管二人所知有限,介绍得支离破碎很不具体,众人听了还是兴趣盎然。小宁说张大哥,这里这么好,我们干脆不走了,一直在这里待着吧。张杰说等把日本人打败了,中国太平了,你可以在这里占下一个寺院,一直待在里面。齐小燕说张大哥这个办法好,那样的话小宁就成小尼姑了。小宁说得了吧,我可不当小尼姑。齐小燕说你不当尼姑就得嫁人,可是,你想嫁一个啥样的人?小宁说小燕姐,别胡说八道好不好?我啥时候说过我要嫁人?齐小燕说你不当尼姑,总有一天是会嫁人的。小宁说看来你是特别想嫁人,那干脆你和我姐都嫁给我哥得了。齐小燕非常生气,说小宁,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把你的嘴撕烂。小宁说得了吧,你有本事把我的嘴撕烂吗??
安平说张大哥,李指导员,这五台山有这么长的历史,又有这么多寺庙,肯定有很多宝贝吧?张杰说那当然,很多寺庙都有价值连城的宝贝。其实最有价值的宝贝就是这些寺庙,还有寺庙里的佛像啦,壁画啦。安平说这些我们倒是不用担心,百合帮的人就算来,那些东西他们也拿不走。张杰说还有就是寺庙里的经书,很多经书是汉唐时期留下来的,都是国宝级宝贝。安平说我有一种感觉,就是百合帮的人有很大的可能会来五台山,我们说不定会在这里跟他们碰到。
坂井柔说张杰,刚才你们说这里最有名的寺庙是显通寺?张杰说是的,显通寺规模最大,另外还有好多寺院,也都很有名,比如五个台顶上的五个寺,另外还有观音洞、万佛洞,一时间也说不过来。坂井柔说中国的佛教文化真是博大精深,我们要是有时间,应该把这些寺都好好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