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降临 第53章、兄弟结盟情义重 2
事实上自从安平和齐小燕进屋，赵大军等六个人一直都在注意着齐小燕，一方面几个人都觉得她特别漂亮特别好看特别招人喜欢，自然而然多看了她几眼，另一方面她在院子里出枪制住赵大军，动作干净利落，快如闪电，让几个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几个人其实一直没把她太当回事儿，他们都认为她是安平的小相好的，之所以跟安平一起来，很可能是觉得事情新鲜出来玩儿的。虽然在赵大军说话时她插过好几回嘴，大家也都没放在心上。这时听她突然这样说，几个人便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相互看了看，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齐小燕见赵大军等人脸现尴尬之色，觉得很有意思，笑了笑说怎么了？怎么我一说话，赵大哥就变成哑巴了？赵大军说小妹妹，你认为需要把什么事先弄清楚？齐小燕说大家以后是朋友了，兄弟相称了，一起干了，可是却不能谁年龄大就让谁说了算，你们说是不是？赵大军说那当然那当然，我们七个人，谁年龄最小，谁说了算。齐小燕说怎么是七个人呢？应该是八个人吧？你们哥六个，加上我跟我哥。赵大军说你的意思是，你也和我们一样……一样兄弟相称？齐小燕说当然了，应该这样，我们一共八个人，兄妹相称，谁年龄最小，谁说了算。孙伟说如果是八个人，是不是你年龄最小？齐小燕说应该是吧，我今年十九岁，你们有比我小的吗？
安平知道齐小燕虽然是在跟赵大军等人开玩笑，话中却也蕴含着深意，就是争取让赵大军等人以后都听他的。安平认为齐小燕这样做有点儿小孩子气，同时又觉得也不是没有必要。安平知道，众人一起行动，统一指挥无疑是最重要的取得胜利的保证。如此一想，安平便没阻止齐小燕，坐在旁边默默地看着。
赵大军等人也意识到齐小燕的话属于玩笑的性质，却不好意思直接反驳，见安平是这样的态度，心里都有点儿不是味儿。几个人觉得安平对自己的小相好的太宽容放纵了，进而觉得安平如果太重女色，以后跟他一起干，也不见得能做出什么了不起的事，一时间都对以后的合作前景有些失望。
沉默片刻，赵大军说小妹妹，让我们都听你的，恐怕不行，这样，我们以后都听赵老弟的，你觉得怎样？齐小燕说不行，还是得按年龄来，谁最小就听谁的。赵大军等人相互看了看，脸上都现出很多无奈，都把目光转向安平。
齐小燕看了看众人，突然大声笑起来，笑了几声后把美丽的脑袋伏在桌子上，身体如风中的花枝颤个不停。赵大军等人更是摸不着头脑，看着安平，脸上都由无奈变成了尴尬。安平在齐小燕肩上拍两下，说好了小燕，别乱开玩笑了，我们和赵大哥他们还有大事要研究呢。齐小燕仍然笑着，一边笑一边抬起头，说哥，太有意思了，赵大哥他们刚才的表情，那样……真是太有意思了。
安平说赵大哥，各位哥哥，千万不要见怪，我这个妹妹就是特别爱开玩笑，其实啥心机也没有，以后大家在一起时间长了，你们就了解她了。我们用不着定以后谁说了算，大家既然是朋友兄弟，就什么事都商量着来。赵大军说老弟，我觉得小妹妹说得有道理，事先我们哥几个也商量过，我们哥六个啥都听你的，你就是我们的头儿。安平说不行不行，以后还是商量着干。
赵大军说老弟，你就别再推辞了，我们确实是心甘情愿听你的。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干，必须得有一个人说了算，不那样就没法干，这个说了算的人必须是你。安平说那好吧，六位哥哥既然看得起我，我就答应下来，我们没必要把这件事定得特别严，以后有什么事，我们还是商量着来。赵大军说商量着来可以，最后拿主意的却肯定是老弟。安平说好吧，有什么事我最后拿主意。赵大军说老弟能答应，真是太好了，这样我们等于成立了一个小帮，我们哥几个就都有依靠了。
齐小燕说赵大哥，我再说一句好不好？赵大军说小妹妹请说。齐小燕说以后呢，我管你们六个也叫哥，你们六个加上我，我们七个都听我哥的，你们能不能做到？赵大军说能做到，肯定能做到，我们几个虽然没有太高的本事，也没啥文化，却知道说过的话得算数，对朋友得讲义气。齐小燕说好吧，我再没啥说的了。
安平说既然这样，我就说说我的想法。我们必须找到大洋贸易株式会社里的重要人物，也就是能控制于四爷的日本人。必须把他们贩卖大烟的网打破，把这个日本的株式会社彻底弄垮。我们现在线索不多，前段时间我们想找于四爷，却没找到。我找你们，就是想让你们帮我找于四爷。你们在大洋贸易株式会社待好几年了，肯定能知道一些情况。
赵大军说我们是知道一些，但也不多，不过于四爷我们还是能找到的，可是……齐小燕说可是什么？赵大军说于四爷不是坏人，我们不应该找他的麻烦。安平说我们也知道于四爷不坏，找他也只是了解一些情况，现在只有通过他，才能找到他上面的日本人。赵大军说那我们去找于四爷，不过这样的事必须得做得特别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
孙伟说于四爷有好几个地方，身边不离身的有两个保镖，一个开车一个押车，功夫都不比丁峰差。齐小燕说你们认识那两个人吗？孙伟说不认识，只是看到过。齐小燕说你们只是看到过，怎么知道他们功夫不比丁峰差？孙伟说于四爷在大洋贸易株式会社地位比邵彬高得多，保镖的功夫自然也应该比邵彬的保镖高一些。齐小燕说那可不见得。孙伟说是，有可能他们的功夫不比丁峰高。
齐小燕见孙伟显然对自己顶撞他有些不满，却又不好意思跟她争辩，感觉很有意思，情不自禁地又笑起来。孙伟见齐小燕笑了，一时不知所措，脸竟然红了。
过了片刻，赵大军说老弟，你看这样好不好，趁现在大洋贸易株式会社还不知道是我们杀了李波，先由我们去找于四爷。安平说行是行，可是你们以什么理由去找他？赵大军说你之前炸了两个矿，毁了大烟地，警察又毁了他们的大烟库，现在又杀了丁峰，柳林镇大洋贸易株式会社其实已经不存在了。吴威虽然把伤养好了，上面却不信任他了，我们找于四爷，让他给我们安排别的活干，找到他后，也可以直接说是你找他了解大洋贸易株式会社的情况。安平说好吧，你们找到他后我们把他请出来，跟他好好谈谈。赵大军说行。
安平说赵大哥，事情就这样定了。下午我们跟大洋贸易株式会社的人刚打过一场，大连那边有住处，暂时却不能回去了，赵大哥得给我和我妹妹安排个住的地方。赵大军说你们下午还跟他们打过一场？打死人了吗？齐小燕说当然啦，打死有十五六个吧。赵大军等人都吃了一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齐小燕说你们不用担心，我跟我哥这不是好好的吗？赵大哥赶紧给我和我哥安排住的地方吧，我现在特别想吃东西，想睡觉。
赵大军说你们就住这里，我们哥几个这就回家了。吃的吗，鹏飞，你家离这儿近，回去让你媳妇给做点儿送过来。李鹏飞说没问题。
六个人站起来往外走，齐小燕把手枪递给赵大军，说赵大哥，你这把枪不错，就是用得不太好，出枪太慢。你想跟我哥一起干，这样的本事可不行。
赵大军把枪接过去别在腰上，很不好意思地说小妹妹说得是，可是……可是……齐小燕说可是什么？刚才被我缴了枪，不服气？赵大军说跟赵老弟比，我的本事当然差着很大一截，跟小妹妹你比，应该……应该……齐小燕说看来你是真不服气，那好，我们比试一下。
赵大军笑了笑说不用了吧？我们是自己人，比什么比。齐小燕说不行，必须得比。赵大军说还是算了吧。齐小燕说赵大哥是不好意思跟我比呢？还是怕输了没面子？赵大军说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不会跟你比，你是小妹妹，我当哥哥的怎么能和你动手？
齐小燕说赵大哥肯定认为我不是你的对手，可是要我看，你肯定打不过我。赵大军有些不高兴，说小妹妹这样说，我就跟你过两招，只是我觉得这不太好，老弟，你看怎么办？
安平说小燕，要我看，赵大哥枪用得赶不上你好，拳脚上的功夫却不见得比你差，就不用比了。齐小燕说哥，人家赵大哥都说比了，你干吗不让比？安平说那你们就比，不过谁也不许伤了谁，谁把谁打败了，都不许记恨。齐小燕说当然啦，刚说好的，你们都是我哥，我是你们的小妹妹，怎么可能记恨呢？赵大军看了看安平，又看了看五个兄弟，六个人脸上都有一些失望和不愉快。
事实上赵大军等人在此之前对齐小燕一直没重视起来，齐小燕开了那个玩笑后安平作了解释，几个人虽然觉得她很活泼很可爱，对她却更不在意了。虽然她很多话都说得不够客气，但大家都觉得没必要跟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因而谁也不再理睬她。尽管安平和她一直称兄道妹，但大家还是觉得她其实肯定就是安平的小相好的。赵大军认为齐小燕跟安平在一起时间长了，有可能会兴之所至学一点儿功夫，真本事却肯定没有，刚才在院子里败给她，只是自己大意了而她又事先有充分的准备。这时赵大军见齐小燕说什么也要和他比武而安平竟然同意，心里立刻有点儿不是味儿，他虽然坚信自己能胜，却知道胜起来肯定特别难，对方是如花似玉的小女孩儿，自己出手不能太重，同时还必须得给安平留一些面子，使他不至于下不来台，这样一来，分寸就特别难掌握。同时赵大军等人还觉得安平即年轻，又过分宠着他的漂亮小相好，以后不见得能有什么了不起的作为，于是又都有些失望。
赵大军正在想怎样才能把这件事处理得好一些，却听齐小燕说赵大哥，我们是先比拳脚还是先比枪？赵大军说这……先比拳脚吧。齐小燕说是到院子里，还是在屋里？赵大军说在屋里吧，大洋贸易株式会社眼线多，别让他们看到。齐小燕说好，我们就在这里比。
赵大军让孙伟等人把桌凳搬开，让他们都坐到炕上去，站到齐小燕对面，等她先发招。齐小燕也不客气，突然前冲两步，一拳击向赵大军面门。赵大军往左跨出一步闪开，右拳横摆，击向齐小燕头部。齐小燕左臂立起把赵大军的拳挡开，右脚飞起，蹬向赵大军小腹。赵大军本来想应付几下就算了，这时觉得齐小燕挡自己的手臂很有力量，踢过来那一脚也是又快又狠，心下不由得吃了一惊，再也不敢大意，连忙打起精神全力接战。这时齐小燕已经占尽先机，赵大军退出两步后虽然躲开了齐小燕的一蹬，但齐小燕趁势跨前一步，右手拳闪电般挥出，又一次击向赵大军面门。赵大军再也躲不开了，不过齐小燕这一拳没打实，在赵大军面前停了下来。
赵大军一呆，身上立刻出了一层冷汗，同时脸变得煞白。齐小燕收回拳头，笑了笑说赵大哥，怎么样？赵大军说这……这……齐小燕说这什么？还不服？赵大军说按说我已经败了，可是我……我想再来一次。齐小燕说好，刚才是我先动的手，你还让了我，没好意思出全力，这次让你先动手。赵大军说好，我就先动手。
赵大军已经明白自己就算全力以赴，也不见得能打败齐小燕，把很多想法放在一边，开始聚精会神地对付。赵大军立刻动手，话音刚落便出拳打向齐小燕，齐小燕向左疾闪避开，借势半转身，飞起左脚横击赵大军后背，赵大军连忙起左臂挡齐小燕的腿，同时出右拳，直击齐小燕面门，齐小燕转身弯腰闪开，左手成掌，插向赵大军胁下，赵大军又再闪开时，齐小燕的右脚已经飞向他的脑袋。
这一下赵大军肯定躲不开了，齐小燕此时用的是脚，攻击线路长，不可能像出拳那样点到便停，如果这一下打实，赵大军脸上肯定会受重伤。千钧一发之际，安平一把把赵大军拉出二尺，齐小燕的脚打了个空。
赵大军惊魂稍定，突然给齐小燕鞠了好几个躬，一边鞠躬一边说小妹妹，求求你了，求你教教我们哥几个。齐小燕一边摆手一边连连后退，差点儿被一把凳子绊倒，说赵大哥，别这样，千万别这样，我……我怎么能教你们呢？赵大军说小妹妹，好妹妹，你一定要教我们，我们可以拜你为师。齐小燕转向安平，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说哥，你快……快劝劝赵大哥，让他别这样。
安平上前拍了拍赵大军的肩，说赵大哥，你就别难为小燕妹妹了，她确实不能教你们。赵大军说她一个小姑娘，功夫却这么高，怎么不能教我们？安平说刚才我没向你们好好介绍，现在就说说她，她是我将近两年前在龙山从日本杀手手中救下的，之后我们认了兄妹。在我救她之前，她也学过一些功夫，却浅得很。到现在为止，她认真学功夫也只一年多，怎么能教你们呢？
赵大军说原来是这样，看来小妹妹也是苦命人。齐小燕说赵大哥这样说就不对了，我现在有你们这么多哥哥，是很有福气的人。赵大军说是是是，小妹妹说得对，以后我们也把你当亲妹妹。齐小燕说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齐小燕说太好了的同时，眼里闪出泪花。
赵大军兄弟六人对安平仅有的一点疑虑消除，即高兴又有些伤感，一时间都不说话。
沉默了片刻，赵大军说老弟，像小燕妹妹这样的小姑娘，只跟你学一年多就有这样的本事，那看来……看来你的本事简直神了，你指点我们几招。安平说也好，既然我们是一家人，以后要一起出生入死，我就教你们。赵大军特别高兴，说多谢了多谢了。
安平说你们哥几个都身强力壮，练了好多年功夫，却打不过一个只练了一年多的小姑娘，你想没想明白是为什么？赵大军说为什么？
安平说原因很多，最重要的有两个，一个是你们没得过名师指点，肯定只是自己摸索着练，提高就特别慢。我和小燕跟很有名的师傅学过洪拳，查拳，长拳，还跟一个老拳师学过太极拳和八卦掌，那个老拳师用好几十年把很多种拳法结合在一起，自己创了六十招拳法，都教给我们了。现在这六十招拳法我们已经练得非常熟。第二个原因是小燕在练武和打枪方面有极高的天分，练起来进步特别快。说实话，要讲拳脚，她当然不是我的对手，但要说到用枪，我现在已经没有胜她的把握了。
孙伟说老弟，小燕用枪真特别厉害？安平说是啊，她已经能达到枪人合一之境。孙伟说啥叫枪人合一之境？安平说就是枪已经是身体的一部分，和生命的感觉连在一起了，她用枪，不是瞄到哪打到哪，而是想到哪就能打到哪，她想打谁，只要那个人暴露在她所控制的范围之内，那个人肯定跑不了。
赵大军兄弟六人都吃了一惊，李鹏飞说那……那简直神了。安平说还说第一个原因，赵大哥，你们兄弟几个虽然练了好长时间的武，却肯定是只练蛮力，招式却很差，练的时候不考虑感觉。
赵大军说什么？考虑感觉？安平说是啊，就是感觉，你们练的时候没有把精神练进去，练的只是身上的肌肉。赵大军想了片刻，说我有点儿明白了，我们练的时候确实只想到如何把力量增大，从来没想过别的。安平说要说到力量，小燕当然比不上你，可是你刚才肯定发现了，她出拳出脚，力量却不比你小，这就是因为她融入了感觉和精神，身体的潜力得到了充分发挥。赵大军说老弟讲得太好了。
安平说这样，以后有时间，我教你们几套拳法，你们把拳法的招式跟你们的力量结合起来，很快就会有很大提高。赵大军说那太好了。
安平说那个老拳师自创的六十招暂时还没办法教你们，因为要练那六十招，必须得先练好太极拳和八卦掌。你们拳法基础太差，要想把太极拳和八卦掌练熟，没有三五个月肯定是不行的。赵大军说那我们就先练好练的，之后再练不好练的。对了老弟，你的功夫是怎么练出来的？安平说我从十多岁开始练武，最初是练力量，然后是练拳法，再后来是教刀法，枪法，还练过日本人的剑法。这些都专门儿有人教我。我十多岁时就每天早晨一起床就背上好几十斤的石头，一步不停地跑上一座很高的山再跑回来。
赵大军说跟你一比，我们哥几个也就是瞎练。安平说赵大哥不要灰心，你们从现在开始正规其事地练，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