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有朋自远方而来,三十六计翻覆手3
经过昨天的紧张和忐忑不安,早上曲志就安静下来,心情也平静了,想想就把老薛同志当作自己老爹一样对待,再说又有薛米在身边,实在不行就来个双剑合璧。薛米也发现曲志心情很平静,定定心心地吃包子、油条,喝豆腐脑,吃的不亦乐乎,就把手里剩下半个包子也给了曲志吃,曲志也使劲地吃完。
九点二十分,两个人走到车站出口处,薛米把他的衣服整理下,头发弄弄,然后并肩等待着列车的到来,等待着敬爱的薛易建同志。
九点半,一声鸣笛声后,列车准点到站。九点三十五分,站在出口处的薛米看到了老薛同志,然后笑着对曲志说道:“志,看,那个,就是那个手里拎着黑色行李包的高高的男的,就是我爸。”
然后薛米就冲着薛易建挥着手大声喊着:“老爸,老爸,我是薛米,这里,这里……”
顺着薛米手招呼的方向望去,曲志看到一个四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也就是薛易建同志,他一米七八左右,脸上笑容醇厚亲切,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步伐矫健,行动有力。
他心想:这就是薛易建同志,就是我曲志的老丈人,有一瞬间,心里紧张极了,感到压力山大。但是他很快就静下心来,笑着和薛米一起向老薛同志挥手。
曲志在打量薛易建,薛易建同志也边走边打量着曲志。暑假时,薛易建化身出租车上的墨镜男全程观看了曲志和薛米二人在C相见相拥的情景。那时曲志骑单车行程三千多里来到C市,显得风尘仆仆,精神上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憔悴,又由于二十多天在烈日下行车,被晒的特黑,以至于薛易建喊曲志为“黑炭头”。
他看着现在那个站在自己女儿身边的男孩子,与薛米同年同月同日生,二十岁,一米七六左右,身材谈不上魁梧,但是一股子勃发生气,眼睛干净明亮,坚毅的脸上洋溢着让人亲近的笑容,和上次见到的曲志判若两人。
他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薛米和曲志站在一起,身体微微错开,薛米微前,曲志微后,如同他那天在C市大街上看到的那样,就是一个不可分开的世界,互相之间动作和谐自然,让人觉得就应该那个样子,他们在向自己挥手时,还不忘时不时地看着对方一眼,低声说两句话,整个两个人洋溢着一种叫幸福的神情。凭直觉,他知道薛米和曲志之间关系更进一步。
越来越近随着,薛易建同志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他看到曲志脸上神情平静,没有一丝一毫他想象中应该出现的那种紧张、忐忑、不安的表情,难道是自己不够严肃不成,还是这个家伙就是能装?
走到近前,薛米一下子就跳着抱着老爸,然后看着曲志对薛易建说道:“老爸,敬爱的薛易建同志,他就是曲志,你见过的,可别和我说不认识啊!”
曲志有些激动地走到薛易建面前,开心地笑着看着薛易建,薛易建看着眼前这个小家伙,好长时间一句话也不说,就是看着他,曲志抬起头,也平静地看着薛易建,态度很恭敬,眼神很安静,看得出来这个小子其实很激动,还有一些紧张。
薛米一看两个人的样子,老爸吧,那就是虎视眈眈地看着曲志,曲志呢,很尊敬地笔直地站在薛易建面前接受他的检阅,这气氛有些怪异,怎么有些武林高手对决一样。
她正要说话呢,薛易建用手拍一拍曲志的肩膀说:“小伙子,曲志是吧,我是薛易建,薛米的父亲。”
然后伸出手,曲志心情激动地双手紧紧握着老薛同志的手说了一句差点把他雷倒的话。曲志高兴地又很尊敬地对薛易建同志说:“爸,我是曲志,你见过的,我是薛米男朋友。”
然后接着继续说:“爸,以后我就是薛米的丈夫。谢谢你来看我们!”
老薛同志忽然觉得今天蓝山市的太阳怎么这么刺眼呢,亮闪闪的,身体都晃了两下,人差点摔倒,一脸错愕、不可思议、惊奇、疑惑,又有些微怒、大怒、愤怒,眼前这个人怎么就不像个人呢,既然不像人,那像什么?妖怪,不错,即使不是妖怪也是傻缺,而且是大傻缺,老天怎么不劈他一下呢?他心里大声喊着:啥,喊我老薛爸,谁批准的?什么,你是薛米的丈夫,又是谁批准的?告诉我,我薛易建要杀了他,杀了他!
不过,我们的薛易建同志毕竟是江湖上飘了很长时间,心志自是无比强大,很快就转过神来,脸上种种颜色顿时化为平静的笑容,只是那怎么看都不像是笑。
他嗯了一声对薛米说:“咱们走吧!”薛易建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薛米抱着曲志的一直胳膊在后面跟着,一边走一边对曲志竖着大拇指。说实在的,前几天曲志问她该喊自己老爹什么,当时就没确定下来,所以当听到曲志直接喊薛易建“爸”时,也把薛米雷的不行,但是听到曲志直接就对老薛说“以后我就是薛米的丈夫”时,觉得不是雷倒的问题了,感觉怎么又是一道闪电过来了,好像比那夜在湖畔的闪电还要厉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小李飞刀,自己瞬间有些迷糊、发蒙,然后就是开心、自豪、幸福。嗯,这个才是我薛米的曲志。
曲志是个从小就接受中华民族尊老爱幼优良传统的好同学,他赶紧和薛米走上前,去帮着老薛同志拎行李包。老薛一看是曲志在拿自己的包,就要从曲志手里拿过来,可是手被他宝贝女儿薛米拉住了。
薛米说道:“老爸,你怎么了?累了,就让曲志帮你拎,他有力气,你放心。”
然后又像是炫耀又像是随意地说:“好了老爸,你歇歇,让曲志拎着。老爸你不知道,平时我和曲志出来散步,每次回去,都是他背着我。”
还是女儿了解老爸,薛米一句话,就让老薛那颗要杀人的心平缓了很多。
路边正好一辆出租车过来,曲志拎着包迅速地拦下出租车,然后麻溜地打开车后门,老薛同志要进车时,曲志手就虚放在门前,那意思就是防止他老人家头撞着车门,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扶着薛米坐进去,见薛米坐好了,自己才从外面关上门,然后坐在前面副驾驶座上,对司机说了声:“师傅,去蓝山宾馆。”出租车于是就往蓝山宾馆奔去。
老薛虽然心里对曲志的杀意依然很浓,可是曲志这一连串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浑然天成,让老薛同志心气又平息很多,因为他看到曲志一连串动作背后的意味,有对他尊敬爱戴,有对薛米发自内心的爱,看不到一点装的意思。他就是自己怎么想了,就去怎么做。
老薛同志心想:还好,这个小子读书没读傻,还行。说白了,老薛同志再有意见,曲志那也是薛米选的,而且平心而论,确实也不错。至少在同龄人中,算是出色了。
从蓝山市火车站到蓝山宾馆需要二十分钟左右,一路上薛米不停地给老爸介绍蓝山市,每条路,每条街道,经过蓝山湖,薛米又给老爸讲蓝山湖,慢慢的,老薛同志的心情就感到舒畅了不少。
曲志坐在前面,笑着听薛米和薛易建在后面说话,偶尔还有一两句悄悄话,心里觉得薛米真不简单,才短短十多分钟,已经将老薛同志从刚才的情况转过了过来。
薛米说道:“老爸,敬爱的薛易建同志,你的女儿要向你汇报一下学习成果。”
薛易建终于说句话:“嗯,那就听你吹吹牛吧。”
薛米听了竟然也揪了下老爸一只耳朵:“老爸,我是个爱吹牛的孩子吗?”
哎呀,有些丢人了,薛易建同志赶忙说:“好,好,我的女儿,说的都是真话,绝对不吹牛,那就说说。”
这可让曲志恍然大悟,原来薛米喜欢揪耳朵是从这来的呀。然后就听见薛米在后面给老爸介绍自己的学习情况,然后说:“老爸,今年我可是被推荐为蓝山大学最高奖学金:蓝山奖。”
老薛一听那个高兴,说话声音都洪亮了很多,又听到薛米说:“我可是我们商学院95届唯一的一个。老爸,你要奖励我。”
老薛听了更开心,声音更是洒脱起来。把刚才在车站那会曲志带给他的负面情绪抛到脑后去了。
老薛同志自豪地看着薛米,老怀甚慰,又看了看前面的曲志,那表情可是你小子怎么能和我女儿比,估计是靠着花言巧语,哼!
薛米真是了解老薛,薛易建心思刚有些飘,薛米的话就到了,不过这次是在他耳边说的:“老爸,曲志也很厉害。他是96届唯一一名蓝山奖获得者。”
然后哈哈一笑搂着老薛的肩膀说道:“怎么样,你女婿不错吧!”
这还真是把薛易建同志给惊到了,因为他知道薛米大一的时候就没获得蓝山奖,而曲志从第一年就获得了这个推荐,嗯,好像是不错。
这样一来,他看着坐在前面曲志的眼光边的柔和多了,想想这个叫曲志的家伙好像能让薛米喜欢,也不是一无是处吧。
曲志坐在前面听着后面父女二人说话,对薛米也是佩服的不行,自己那一刀虽然厉害,可是薛米这种绕指柔也很了不起,这才十分钟多些时间,春风化雨间,就把老薛同志哄的那叫开心。
他能感觉到别后那双看着自己的目光杀意虽说还有一些,但是已经有些柔和起来。薛米从包里拿了份杂志,翻到了其中一页,递给老薛看,老薛拿过来一看薛米给他看的论文题目为:《关于企业经济管理中信息流裂缝和断层现象及原因的简要分析和对策—以某新材公司为例》,感觉有些不一样,又仔细看了两眼才发现没有署名。真要问呢,出租车停在了蓝山宾馆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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