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苦闷的情意与炼狱的心 五

  第二天早上,雨落的小了,但是也看不到停歇的意思。曲志和陈晞一起走到教室里,然后各自做到自己座位上。
  曲志刚坐下来,后面的张仁礼就拍了拍曲志,小声地问道:“曲志,昨天夜里宿舍里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曲志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张仁礼,不解地问道:“什么事?我刚到,不知道啊。”
  张仁礼说:“昨天夜里郑怀光和邓文君两个人闹腾的。”
  曲志看了眼后门口郑怀光和邓文君的座位,没有人在,不禁想起了那天何之卫说的事。
  张仁礼就对他说了昨天夜里的事情。
  昨天晚自习后,张仁礼回到宿舍,看到郑怀光竟然已经躺在床上,并且好像睡着了,他也收拾一下睡了。
  朦胧中好像听到有人敲窗,还喊着什么。
  张仁礼醒了过来,走到窗户边正准备问是谁呢,就听到窗外边有个女子哽咽着喊着:“怀光,怀光,我是文君啊,你出来一下好不好?”
  张仁礼听出是邓文君的声音,心里有些迷惑,都十二点多了,难道她还有什么事情?
  他从里面敲了两下窗,小声地对邓文君说:“邓文君,我是张仁礼,什么事啊?郑怀光睡着了。”
  他看了看窗边床上的郑怀光,心里想:“这个家伙平时不是这么早睡的呀!”
  他就又对邓文君说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外面这么大的雨,你也别淋着了。”
  邓文君在窗外恳求道:“仁礼,你喊喊怀光吧,我知道的他没睡,他就是不想理我了。”说着站在窗外很委屈地哭出来声。
  张仁礼靠近窗,从里面打开了一扇窗,看到邓文君孤零零地站在窗外墙边的冬青树间,也没有撑伞,就那么孤零零地站在雨中。她一只手在扶着窗户,一只手时不时地擦拭着脸上的雨水,其时风大雨大,一会儿闪电一会儿雷鸣。
  张仁礼找了件外套披在身上,推了推睡着了郑怀光喊:“怀光,怀光,你醒醒,醒醒。”
  郑怀光好像真的睡着了,翻了个身,面朝墙,还是没醒过来。
  邓文君站在雨里,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不知道为什么在雷声隆隆中那哭声特别清晰,宿舍的人几乎都醒了过来,没有人说什么,好像他们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一样。
  张仁礼看着邓文君,好像也明白了什么事,就对着郑怀光恼火地大声喊:“郑怀光,你这个混蛋,起来,你他妈的,装啊!”
  终于,郑怀光慢腾腾地坐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家,又看看一窗之隔的雨中的邓文君,很不耐烦地冲她说道:“你走吧!我不是和你说了嘛,不要再来烦我了好吧。”
  听了郑怀光的话,邓文君浑身颤抖着轻声地央求道:“不是这样的。怀光,你出来一下好吗?我有话对你说,你出来好吗?我不耽误你睡觉。”
  话音刚落,一声炸雷,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夜空,一阵夹着雨的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张仁礼感到一阵冷。
  他就对郑怀光说道:“郑怀光,咱俩也这么多年的同学了,听我一句,出去和文君说个明白。”
  看着郑怀光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气愤地说:“是男人就要有个男人的样子,否则别怪我鄙视你,话放这,你看着办。”
  郑怀光看着张仁礼,又看了看宿舍其他人,一言不发地下了床,撑着伞,打开宿舍门出去了。
  邓文君看到郑怀光走到了宿舍外面,就跑到郑怀光面前,哭着喊着:“怀光……”
  郑怀光撑着伞对面前正哭着的可怜的女孩子说道:“你走吧。好好学习…”
  话没说完,邓文君就抱住了郑怀光,郑怀光推着她,她没有放手,就拼命地抱着她,好像抱住一生的珍宝一样,好像一松手就永远失去了什么要命的东西一样。
  两个人在大雨中,一个试图推着,一个不松手死死地抱着,伞丢到了地上,被风吹着翻滚着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大雨如注地倾盆落着,浇灌着暴雨中的两个人。远远看上去,他们是一对恋人,是萍水相逢曾经钟情于彼此的一对男女,远看上去,他们仿佛在经历着生离死别。可是真相却是那么残酷狠厉。
  郑怀光就那么站着,任由邓文君抱着他。终于他抬起手给邓文君擦拭脸上的雨水或泪水,然后抱着她,好像在耳边说着什么,邓文君点头,然后郑怀光扶着她去女生宿舍,然后消失在张仁礼他们视线里。
  正说着呢,潘婷走了过来说:“昨天我都快睡着了,朦朦胧胧的看见一个身影出了宿舍,好像是邓文君。然后我就睡着了。”
  何之卫听了就说道:“我早就知道他们俩要出事,真没想到……”
  潘婷鄙夷地看了何之卫一眼,继续说道:“大约一点多,我听到宿舍外面有两个在说话,断断续续地,听不清,雨下的太大了,然后就看到她进了宿舍,呆呆地坐在床上。”
  曲志问:“到底为什么,以前不是好好的吗?”
  张仁礼说:“毕竟快高考了,再爱也要面对吧?”
  何之卫竖起大拇指对着张仁礼说:“老张,高。”
  曲志听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回过头来,看书。
  那天上午任课老师集体开会,就停了一天的课,同学们在教室里自由学习,何之卫照例一个人回租屋里自己学习。
  中午,曲志回租屋里拿份资料,在租屋前的院子里,遇见房东,房东是个六十多岁满头白发精神抖擞的老头。
  曲志和打了个招呼,问道:“大爷,何之卫在屋里吗?”
  房东笑着说:“小何啊,在的。”
  他又非常神秘地对曲志说道:“还来了一个很俊的女孩子。刚走!”然后呵呵地笑了两声走开了。
  曲志满脸疑惑,进了屋里,何之卫一个人在学习呢,满脸的笑容。
  曲志看着他那个得意样问道:“潘婷陪你一起学习了吧?”
  何之卫一听,很惊奇地说:“是啊!刚走。”
  曲志又问:“来几次了?”
  何之卫想了想说:“两三次吧。”
  曲志笑了笑,拿了资料出去了,心想:“这都怎么了,难道都是寂寞惹的祸吗?”
  可是很快何之卫和潘婷之间也出了事!
  那天上午,何之卫一个人在租屋里学习,潘婷也过来和他一起学习,两个人时不时地互相讨论些学习的事情。
  潘婷坐在何之卫对面,看着何之卫问道:“何卫,你有妹妹吗?”
  何之卫随口答道:“有个哥哥,缺个妹妹。”
  潘婷说:“不如你做我哥哥吧,我没有哥哥。”
  何之卫抬起头,似笑非笑地说:“好啊!”
  潘婷开玩笑说道:“呸,看把你美的。”
  随即又是一副鄙夷的表情地说道:“你还没有我高呢。”
  何之卫一听,就站了起来,不服气地说道:“谁说的,不信比一比。”
  潘婷仿佛赌气一样,嘟着嘴走到何之卫面前,挺直身子说:“你看,你看,你有我高吗?”
  两个人站着挨着很近,潘婷一米六五左右,头顶正好到何之卫鼻子处,潘婷抬起头,笑着,看着何之卫,何之卫也低着头,看着潘婷,额头碰着额头,鼻子碰着鼻子。
  屋里气氛一下子变得凝滞和暧昧起来,好像有预谋一样,何之卫伸出双臂就抱着潘婷,潘婷也抱着何之卫的腰,然后很默契地紧紧相拥着,自然而又生涩地亲吻着,彼此笨拙生硬地撕扯对方的身上的衣物,一起倒在了床上,很快两个人几乎**,潘婷饱满坚挺的胸紧紧地贴着何之卫结实的胸膛,干柴烈火一触即发。
  可是事情不是那样进行的。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彼此想到了什么,两个人停止了动作,先还是紧紧相拥着缠绵着,现在却慢慢地松开对方,**平躺在床上,谁也没说一句话,气氛极为怪异而尴尬。
  然后,何之卫静静地看着潘婷起来,穿上衣服,把学习资料放进书包里,开门,离去。
  事情还没完,第二天,何之卫经过一番思考对潘婷说鉴于就要高考,为了不影响彼此学习,希望两个人近期不要接触了。
  潘婷听了何之卫的话,狠狠地说了句:“何卫,你无耻!”然后换了个座位,不再搭理何之卫。
  有次,曲志没看见何之卫,就去问潘婷知不知道何之卫哪去了?
  潘婷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说:“谁是何之卫?我不认识。”
  曲志听了一阵迷惑,心想见鬼了。
  晚上回到租屋里,见到何之卫,曲志问了问情况。
  何之卫也没有隐瞒,把事情说了一番。
  曲志听了觉得哭笑不得。
  何之卫叹了口气对曲志说:“曲志,快高考了。我想有个好结果。这样对我,对她都是好事情。”
  曲志听了也是心有戚戚然,就说:“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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