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心知意不认帝
“我来看望我的心上人呀。您又并非是不知道,我天天来此?”纪卿尘挑眉看向百寻墨,本想回言嘲讽百寻墨,倏尔想起百祁言还在自己怀里委屈哭泣,继而眸色换上温柔,安抚百祁言,道,“那您来皎月仙宫所为何事?我方才瞧您把您的弟弟打成这个样子,您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你!纪卿尘,你到底有何居心缠上我家弟弟祁言。”百寻墨自知理亏,不再答他的话,拐弯抹角绕开话题。
纪卿尘执剑朝向百寻墨挥去,剑身光芒越发强烈,径直飞向百寻墨身旁,竟是自主在百寻墨身上划开几处口子,速度之快到百寻墨仍未作出反应。纪卿尘欲要再次动手。
那双细如葱白的手轻握住了纪卿尘的手,把纪卿尘的手扯回那人怀里,轻声道:“算了吧,阿尘。”
纪卿尘望向百祁言的清灵双眸,心都为这人软成了一团,忍不住抚了抚百祁言,却是注意到了百祁言的唇角血迹及眼角泪痕,转向百寻墨的眼眸中充满了狠厉。
“百寻墨,看在阿言的面子上,我敬你是天帝。但,阿言的伤,不代表我不会与你追究。”纪卿尘收抱着百祁言的手收紧,眸中心疼神情欲要溢出眼眶,禁不住在程祁言眉额之中轻柔吻过,对这人,我果然是着实无法子。“阿言,阿尘哥哥知道百寻墨是你哥哥,但他今日不顾兄弟情深叨扰你,止不住哪天会再来。我今日是要给他一个教训,你阿尘哥哥一向最有分寸了,对罢。”
“”百祁言欲言又止,还是觉得不能在树立纪卿尘威严的时候不给他台阶下。“好罢,阿尘哥哥别累到自己就是了。”
“百寻墨,起来。走,出去。”纪卿尘无留任何百寻墨言语及思考的间隙,拎着他的衣襟拖了出去。末了,丢下一句话,“阿言,你先稍作歇息。”
“说罢,到底为何如此?”纪卿尘抱臂睥睨百寻墨。
“我父帝母后逝世了,十六年前的今天。因他刚出世时便是神人预测天之骄子,百年来无一人有此命格,天之骄子预示着什么?他可以是往后三生六界之主。母后父帝心中欢喜,我亦是一样,满心欢喜又待如何?设摆酒宴之时,天下人皆知此事,惹得天人妒忌。我父帝母后何等宅心仁厚勤政爱民之人,他们怎么能忍心将其杀害?怎能如此对我们?若非如此,我怎会让百祁言去做皎月仙使那方低阶级散漫仙职?”百寻墨痛心疾首道。
“说到底,终归是你也嫉妒了。他当年才多大?你不去和那些虚伪狡诈之人算账,在天庭里折磨你唯一的亲人?命不由己,和怪乎哉?”纪卿尘墨眸毫无波澜,似是不信百寻墨的一番话,毕竟这人城府深得很。顿了顿,皱了皱眉头道,“望下次我再来之时,你离皎月仙宫有万尺远。你且离开罢。”
檀木坊,未时。程祁言走出了檀木坊,瞥见坐在坊门前的纪卿尘。这人竟是一晚都坐在这里吗?程祁言概是不会发觉自己眼中浮现的心痛。
“阿尘?”无人应。
“卿尘??”无人应。
“纪卿尘!!?睡着了?不应该啊,这眼还睁着呢”程祁言暗自喃喃道,“那正好,我该回家喽!也不知道黎久埝有没有想我啊,嘻嘻嘻,等回去了我可就能理直气壮吃山珍海味了。”
一阵箫声袅袅,程祁言手握箫笛,覆手唤黎久埝。本是想自行离开,却倏然记起自己不识路,只得唤友同行。
情不自禁望向纪卿尘,唉?闭上眼睛了???可能困了罢。
估摸着据黎久埝赶来还有些间隙,摸索着找到一门生借了纸和笔,总不能一声不吭就行离开。
“盛情款待定当涌泉相报,来日方长,先行离开。勿念。”
怎么显得像是百八十年的老熟人似的哎呀随便罢。
程祁言就真的随手丢了这封“信笺”给纪卿尘。
“祁”黎久埝匆匆赶来,门生们见此人,概是了解他是何许人也,自然可放进来。黎久埝注意到睡着的纪卿尘,见识过他的功力之高深,因此说不惧他是不可令人置信的。
“祁言!快过来。”思来想去,黎久埝决定用哑语唤程祁言。
“来了来了!别催。我再看会儿,你不觉得他挺好看吗?我第一次发觉能有人生的比我哥还俊朗!”
“哪里好看了,你多照照镜子罢,我自觉你比他好看多了。天下世人,哪有你好看之人出现。”黎久埝随手拈了根草叼在嘴里,半认真半调侃答道。实黎久埝看纪卿尘甚是不顺眼,尤其是那日纪卿尘把程祁言劫走后。
是了,在黎久埝心目中,程祁言是他几世见过的最明郎俊俏的少年。黎久埝视他为神明,不可触碰的神灵,更视他为自己弟弟般对待。
在黎久埝很小的时候,知心人只有一个——程祁言。外界传言黎久埝自有三千宠爱,终日游手好闲,却只有程祁言知黎久埝有多孤独,装作对凡事不在意只是表面上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久埝,你别开玩笑了,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从未与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黎久埝微微低眸与程祁言对视,半晌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正欲多言,倏尔觉察纪卿尘将要醒来,扯着程祁言就溜跑,“走。”
“唉!要不要再同他道别啊。”程祁言一边转头一边跑道。
“道什么别,道别你就别想走了!”黎久埝欲施法,略恨铁不成钢道。
程祁言冷不丁对上纪卿尘蓦地睁开的眼眸。不知为何,程祁言总觉得纪卿尘喜欢盯着他的手,看了之后还很生气的样子。程祁言情难自己的移开视线,缩了缩与黎久埝牵着的手。
黎久埝却是回捏的更紧,道:“作甚呢,我正御剑呢,掉下去了该当如何?”
虽在黎久埝和程祁言眼中,这只是黎久埝为防止程祁言站不稳而做的虚动作,可在纪卿尘眼中
程祁言这是和哪派的小子牵手了?还踩一个剑上?程祁言你还避开我的视线?不行,改日我需得问问阿言。奕衿澈不是言过只要我待温柔就可挽留人心,这厮又欺我。
程祁言见纪卿尘并无追来,而是反步走进了檀木坊。当即轻放开了黎久埝的手,故作漫不经心道:“久埝,我能御剑。我遇到天帝了,他教于我功法,还道我之上世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亲兄弟,我上世因纪卿尘而死,他亲自动的手,末了又道,纪卿尘今世抓我是为了让我永生永世不得安逸。”
记起方才天帝托梦所言:“汝前世乃吾之幼弟,饱受世人敬仰,吾待汝视如己出,本是可长命百岁之人,却因小人妒忌,天遭人祸,竟是被那人掳了去。再见汝之时,汝双眼含泪花,吾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只手为汝报仇。可惜,天妒英年,那人再现之时,竟是直接加害于汝,才使得汝降落人间,成为凡人。那人便是纪卿尘,汝可千万不要被他所骗。”
言闭扫了一旁角落一抹白色身影,啧,天帝,你以为我会听信你的谗言吗?倒是实在啰嗦,鬼话百出,哦不,鬼都不会这般胡扯。天帝?真是愚昧。原来天帝也不过如此,探我心思又不知我浮轻一派主修读心之法,可笑至极。除去纪卿尘,世间再无于我如此纵容之人,人的内心,是不会违背自己所想所做的。
方才,阿尘是醋了?程祁言只觉好笑,垂首轻笑一声。改日我需得找他解释一番。
“怎么?何事如此开心?还是方才吓傻了?”黎久埝挠头询问程祁言道。
“你这人怎能总想着埋汰我!十几年的情谊扔了吗?”程祁言作势要揍人,末了又是和黎久埝一通乐。
“啊对,你阿娘近日有寻你,你且回浮轻派听候她有何事。”闹乐归闹乐,正事亦是要稍提一下的。
“我阿娘?好罢。我阿爹是否在那?你陪我一起去,然后替我挡几下。”
“好啊你,我原以为你是多么纯善之人。唉!别跑,你看我追上你会不会揍你!”
“略。”程祁言吐了吐舌头,“等你追到我再说!”
“跑反了!浮轻派在北方,你才几天没回就忘了吗。”黎久埝嗤笑道。
“不是不是,你你你身后。”
“我身后?谁啊,能把你吓成这样。”黎久埝大笑道,缓缓转身,“我倒要看看是哪方神他妈的,哥?”
来人分别是程景宦、程钰渡以及黎纪铉。
“祁言,过来。”程钰渡充满沧桑的音色传来。
“阿爹,你站在那里,我可以听到的!”程祁言趴在黎久埝身后歪头回答道。
“那好,我且问你,你这几日随纪卿尘去了哪里?”
“去了”程祁言正要作答,倏尔觉得有人来了。难道,这天帝还没走?
“去了我半噬派,住了我檀木坊,与我住在一起。怎么,有何意见?”墨衣少年从天而降,意气风发,衣襟飘渺,随风摆动。就这样闯进了程祁言的双眸中,轻灵蝴蝶般向他勾勾手,轻声道:“阿言,来,到我这里来。”
闻言,程祁言上前一步。
墨衣少年眉眼如诗,双眸如画,发丝如墨。一手执花,一手伸向对面白衣少年,微风拂来,卷着妙曼的花香,似是轻抚人心,亦或是为此人之天人容颜添香。
这一伸手,便是永世不会收回。
程祁言欲要向纪卿尘奔去,脑畔却是一闪。
“阿言,快来。”
“阿言,那儿危险,来我这儿。”
“阿言,阿言。百祁言!快走啊阿言!”
阿言,是谁是百祁言。那,我是谁?
程祁言甩了甩头,方才那几句话倏尔让他心绞疼,只得强颜欢笑道:“我来喽,你要接好我摔坏我的话你就见不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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