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伍/别人笑我太疯癫
但是作为主持人,他必须问得真切,却听他道:“陈老,既然您说常催庚选手抄袭,不知有没有证据呢?而且,常催庚同学确实做出了《声声慢》和《荷花》这样的名篇,可以说是让人惊为天人也不为过。”
这时陈安也坐了下来,又咳嗽了几声,慢慢地说道:“我不得不称赞《荷花》是一首绝好的诗词,但是《声声慢·寻寻觅觅》这一首词我却颇有微词。我的老师贾尝先生大家或许都曾听闻一二,他老人家喜好游山玩水,曾走过华夏多处山川大地,广结四海好友。而当时,老师曾在游历中有这样一段恋情,据说是邂逅了一位才女。两人对对方各有好感,可老师心野,志在走遍这天下,而那女子,当时写了一首词给老师”
“这首词就是《声声慢》。”
李勇问了出来,显然如果是这种情节描述的话,《声声慢》的创作原因也就解释得通了,毕竟这种女子闺怨的诗词,怎么看都不像一个男生能写得出来的。
所有人都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却见陈安拿出了一个古旧的书籍出来,他翻开纸页道:“大家请看,这是数十年前老师留给我的遗物《尝闻先生集》,若有人来查验,自然知道年代。”
说着陈安看向常催庚,同情地说道:“常催庚选手本来是有诗才的,可是写诗作词还得要看心声。不论是《沁园春·雪》,还是《声声慢》,其中饱含的深意和灼热的情感,以你的小小年纪,又如何写得出来?”
现场只听闻陈安那略显苍老,但又无比肯定的声音,就连其他的评委老师和大众评审都说不出话来。
陈安道:“《沁园春·雪》中你与古来千秋人物比拼,但是你有何功绩可与之相比?《声声慢》中情景之处必然是一女子闺房内外,庭院花草样样不缺,而你那时候应该还在学校念书吧?你怎么会道出这样的情景?”
经过陈安这么一说,在场众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越发觉得不论是《沁园春·雪》还是《声声慢》,都不可能是眼前这位年轻人能写得出来的。
又听陈安道:“当年老师先得意,天下方才大胜,华夏方才解放。老师那时正是年轻,又历经此间大事,所以才能写出那句‘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词句。”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台上的其他参赛选手看向常催庚的眼神都不对了,台下本来很多力挺常催庚的观众都泄了气,有人举着写有“常催庚”二字的荧光牌也不禁放了下来。这时候她要是再敢亮出来,那岂不是找打?
常催庚老妈的同学讨论群平静了,没人再发言,但有同学在私下讨论,讨论着常催庚老妈以后还怎么在学校混下去。
张雪凝坐在沙发前,薯片都忘了吃,她和常催庚接触的不多,但常催庚的才华她却看得真切,难道常催庚真的是抄袭?不对,就算他诗词能抄袭,但是他歌曲也能抄袭不成?她很迷惑。
“坏老头,哥哥是最厉害的,哥哥能画《猫和老鼠》,是全世界最厉害的”
就算是渺渺都竖起了小拳头,恨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佐右楼正在深思,如果真如陈安所说的话,那么常催庚的男主角身份是想都不要想了,到时候哪怕常催庚来演个男十八,他都得被喷得体无完肤。
要说最气的,还数常催庚老妈,她差点被陈安给气晕了过去。
常催庚老爸道:“别急别急,看庚儿怎么说。不能够啊!庚儿在家跟我说,这绝对是他自己写的啊!”
“废话,这当然是庚儿写的,我儿子我知道,如果这些诗词已经存在数十年了,那陈安老头怎么早不拿出来?”
便在此时,电视机上,节目现场,忽然安静的场面里响起了一阵掌声!
一直以来,陈安都在陈述,在解释缘由,而常催庚一直静静地站在台上,面带笑意。
此刻,常催庚缓缓放下手掌,心中着实佩服,如果不是自己有足够的底气,恐怕这一轮直接就输掉了,根本没有翻身的余地。这老头确实很厉害,竟然把《沁园春·雪》和《声声慢》的创作环境和创作条件给编的天衣无缝,真真配得上是“一代大家”的称号。
不过常催庚当然知道对方完全是构陷,那本所谓的《尝闻先生集》恐怕也是早就做过手脚,如果正常去反驳,那是根本不可能赢的。
常催庚脸上多了一丝张狂,他大笑道:“陈先生今日竟然连自己和令师的脸面都不要了,正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让陈老先生不顾清名来诋毁我。”
场下和电视机前的观众看向此刻的常催庚,觉得他太过张狂和疯癫了,以为这是被揭穿后不堪折辱。眼看着常催庚说话已经开始不雅,不少人都皱起了眉头。
常催庚手指陈安道:“好好好你今日能拿出一本《尝闻先生集》,那我看看你明日能拿得出什么?我说过,诗词乃小道。可今天竟然有人在我脸上泼脏水,这事已经不能忍了。”
“常催庚,你发什么疯?”
大众评审中的姚静也对常催庚失望了,此刻呵斥道。
常催庚却满脸不屑,抬头对所有人一抱拳,又指着摄像机道:“观众朋友们,请大家听好了。论德高望重,论年纪我确实不如陈安。但是论写诗作词,一百个陈安都不如我。”
陈安摇头道:“我只是想你心有悔悟而已,可你竟不识好歹。”
常催庚笑道:“你说我抄袭,你也能自己做出假证来,我很佩服。但是诗词的抄袭之名,并非想构陷就能构陷得了的。难道我仅凭一首《荷花》不能成名?”
陈安脸上挂着淡淡笑意道:“说不定你这首也是抄的呢?”
“抄的谁的?既然《尝闻先生集》数十年前就已经有了,为何没有公之于天下?莫不是你陈安觉得自己在诗词界德高望重,便能指定我抄袭?我没写之时,没有公之于众。我写出来后,你就跑过来说我抄袭。”
陈安手指扣着桌边,淡淡道:“之前你在节目上也曾多次说过,诗词乃心声。你并没有什么过往,又怎么能写出来这种流传千古的诗篇?”
常催庚笑了,他猛然抬头道:“我是说过诗词乃心声。但首先诗词乃文之道,写诗作词这种事情,总是讲究天分的。没经历过的事情,我便做不得诗来?”
陈安笑了摇头,显然不想跟常催庚争论。他随意道:“没经历过,怎么可能做出与自己条件全然不符合的诗词来?”。
这是陈安的底气。在他看来,就算是古代绝品诗才,如果没有人生历练,也写不出那种传承千年的篇章来。
常催庚陈钟婷也不解释,只看着所有人说道:“既然有人不信,那我就当场做给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