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漠视默世
但如果有空将整件事细化,就会发现他们或许只是将别人需要五年、十年完成的事,只用了很少的时间完成而已!
不可否认,那些被称为天才的人,一定是有他们过人之处的。可事实上,也许只是将别人要考虑一万字符的过程,缩减为几个字看透。而要做到这一点,除了一些必然能力,最关键的还是积累,以及判断力,缺一不可!
整件事发展到如今这地步,似乎根本连个方向还没有,因为所有猜想的佐证仍旧很少!可起码算是有个目标了,因为综合所有,得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如此!
接下来,就到了考验判断力和果敢的时候了。只不过这些都还仅仅是就个人而言,并不一定能够得到别人的认同。
就像阮秋直到如今其实已经算是把自身天赋发挥得很明显了,可此前更多人觉得他年纪还这么小,但性情却那么残忍,冷酷,以后恐怕未见得能是个好人!
但自从夏浩阔发现他是信妙香母族的后人,人们就开始觉得,这少年果然与众不同,勇敢果决,做事干脆利落,天分超然,未来必然也将成为开一代先河的大人物!再不济,起码有位那样的家族前人,以其此时的行为看来也错不了。通常要用这种理由当证明,也就是没什么可夸的了!
做人、做事,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别人的态度很重要,因为如果你想干成一件事,光靠自己一个人是不行的。但仍旧要保持自己冷静的判断,不能过多去在乎别人的意见。实在不行就假装避免顺应,哪怕之后卸磨杀驴也无伤大雅!
本来虽然无法确定对方的下一步行动,就只能是依照现有的情报进行谋划,走一步算一步。可忽然传来的消息,洛城金家一夕之间阖家一百一十三口全被杀害,其中也包括金山和王小王!
众人忽闻噩耗,都不免又惊又悲!就算苟艳艳就那两个老宝贝从来没什么好印象,但彼此终究也算是这天底下最亲近的人了。一百多年的生命中,虽然对生死早已看淡,可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伴,朋友一个一个相继去世,每次对镜自赏,虽然年华依旧,但心毕竟也非曾经!每一个离去的曾经亲友,都会让自己的心里忍不住感到深深的哀伤!
此时此刻,似乎只有阮秋一个人压根没把这件事往心里去,但却因此事感到一阵释怀!为什么?他之前为何发愁?说白了就是不确定自己至今的所作所为,在对方的感觉到底有多疼?
如今金家一百多口性命,显然不会有人认为是意外。那在阮秋看来,这就是报复,转移注意力,拖延时间!所以,如果能一鼓作气继续下去,对方只能越来越难以为继。
然而,此时此刻阮秋也越来越相信那幕后的主谋的确就是纯绅了!因为除了他,还有谁会如此了解这帮人?就算现在有人,甚至纯绅亲自走来告诉他们,就是自己灭了金家满门,而且目的就是拖延他们的行动,结果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如此一来,对手只是为了争取时间,暗中行动。而自己一边呢?显然无论怎样胜算必然降低了很多的同时,未来就算能赢肯定损失也会增多!并且一旦对方真的认为此计有用了,那这一场对决其实此刻就已经可以判定输赢了!
但即便有如此猜测,阮秋仍旧没对任何人,说过一个字。因为对他来说,现在的情况就等于对方自知落了下风,所以才不惜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招数!而自己,说到底只不过是在玩个游戏罢了。抛开客观因素,事实上自己已经让对方退步了,这已经足够!至于什么苍生大义,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何况就算说了,这时候有用吗……?
不断有人从四面八方赶到洛城,其实金家论本事虽然不高,可凭借铸剑技艺在江湖上的地位却绝对不低。几乎每个江湖人都会以能够拥有一见金家技艺兵器为荣,所以其人缘素来极好!何况天下谁不知道?金山和王小王二人说来虽然不值一提,可他们平生结交的却无不是天底下屈指可数的大人物!
而现在,如苟艳艳、渡悲、夏浩阔夫妇等,几乎百年中江湖上最有名望的大人物都到了。而在阮秋看来,这场葬礼也早就变味儿了!
“赵姐姐!我听说现在天刹国和敌军战斗正关键?”
赵欣听了不明所以:“哦!听师父说如今情况已经稳定很多了!”
“那你说玄极门和普照寺的人都来这了,如果我是敌军可不会错过这机会……”
赵欣听了心头一震,看向他:“秋儿!师父他们和两位前辈是百多年的交情,情谊很深,你不该说这样的话!”
阮秋无所谓一晒,径自走开。独自到了洛城最有名的小茶馆,而此地如今和二十年前纯阳等三人初到时并没什么大变化!
正自斟自饮,门外走来两人,当先正是皇甫绵,后面跟着的就是米开!
“阮公子好兴致啊!”
“郡主何尝不是?”
“可我本以为公子会在金家,男有闲暇!”
“为什么?我跟他们又素不相识,这天下每天都在死人,我要是非得受影响,岂非跟自己过不去?倒是能有如此结实江湖人物的机会,郡主怎能错过?”
皇甫绵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阮公子果乃高才!且近数月中接连建功,可称世之圣明!”
“呵呵!郡主,我年纪虽然小,可并不太笨!你们大人之间这些虚伪的套路,对我没用的!”
皇甫绵心里不由得感到一丝苦涩,可面上仍旧慨然一笑:“公子言重了!世俗虚套岂可玷污高才?我只是听说了一些事,可眼下情形却似乎并不明朗……”
阮秋淡淡一晒:“郡主是想打听消息?”
“哪里?我只是来请教指点迷津的。”
“请教!哼!这俩字中听……”
笑了笑,皇甫绵心知如果只凭表面把他当做个孩子,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所以还是开门见山最好!
“请问公子!眼下情况正在众位高人接连捣毁邪祟的紧要关头,却突然发生了金家这场惨祸,足以证明那背后之人不仅仅只是伤筋动骨而已!”
阮秋听了点点头:“我也这么想!”
皇甫绵愣了下,皱眉问:“既然公子也是这么想的,现在岂非正是该趁热打铁之时?”
阮秋轻轻一笑问:“跟我有关系吗?”
皇甫绵和米开不由听得瞠目,对视一眼沉吟问:“公子莫非早有良策可以应对变故?”
泯口茶,阮秋摇头说:“没有!而且可想而知,如果郡主所想不错,金家只是个开始!”
“公子既然知道……”
“知道又能怎样?跟我有关系吗……?”
良久,皇甫绵和米开都感觉喉间一口气堵住,好半天才勉强咽下去。“公子!我有一事请教,还望不吝指点!”
“说……”
“公子觉得,当今天下大势将会如何发展?”
阮秋听得噗嗤一笑:“这么说吧!南诏之后,法阵虽然暂时受阻,但整个南疆已经成了无主之地,还想太平恐怕有点难!东海国虽然没了神剑阁,也根本没什么损伤,可江湖上日后怕也不少争名夺利,抢着上位的。现在金家举满了当世高手名宿,玄极门和普照寺的人都来了,我如果是天刹敌军绝不会等着他们!”
两人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问:“公子既然把一切都想的如此通透,可曾向他们讲明过?”
“有区别吗?说难听点,郡主志存高远,胸藏锦绣,假如令尊忽遭不幸,会不会放下一切回去尽孝?”
皇甫绵听得紧皱眉头,她到并未对这比喻如何不满,只是惊讶此人小小年纪对世态人情看的如此通透!
“那请问公子对如今大局如何看待?”
“哎!大局已定,一帮拎不清的人,除了被人牵着鼻子走没什么出息了。事情一定会发生,只能看到时候如何应对了!”
“公子已经失去信心了?”
“谈不到!对我来说这不过是场对决而已!知己知彼,对手不择手段,智谋高超。而我独木难支,又跟着帮无用之人,你觉得我能如何?”
“但公子难道就任由……那纯绅得逞?”
“我虽未见过此人,但从听闻其以往种种,加上近来发生的事情,可见此人的确非比寻常!恕我直言,郡主恐非起敌手。况且听闻皇帝虽然年纪不大,可颇有才干。但若是不易掌控,或难以长寿!”
“公子身怀不世奇才,难道一点都不曾心怀天下苍生?也全没有过一点建功立业之心?”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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