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空中的彩鸽

  “爷爷,是孙儿擅做主张,才会让九位师兄弟丧生贼手。请爷爷责罚。”鲁忘殊满身的刀伤与剑伤,跪倒在机傀门门主鲁业的身前大哭道。
  鲁业转头看了眼自己的孙子,满眼的复杂之色转过了头去。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满眼的心疼之色道:
  “你能够回来就好了,先去看看伤势,然后好好的休息休息。不要留下了后遗症。”
  鲁忘殊叩首,痛哭道:“爷爷……我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然后找到这些逆贼,为师兄弟们报仇的。”
  “好,我知道了。你去吧!”鲁业摆摆手道。
  等鲁忘殊离开,一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躬身道:“门主,事情有些眉目了,不用几日便能有结果了。”
  “不用查了,把人撤回来吧。”鲁业吩咐道。
  “是。”来人应声,便退出了门。
  “嘣嘣嘣”,鲁忘殊刚回房间一会儿,便听见了敲门声。
  “进来吧。”
  “少主,果然如您所料。门主让我把人撤回来了。”
  “意料之中而已。”鲁忘殊嘴角微扬,他本想要大笑,可又怕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只得微微的轻笑一下。
  铁云师徒虽然依旧沉浸在失去至亲的痛苦中无法走出来,但他们也清楚如今的形势容不得他们把太多的时间用在缅怀死人的身上,所以他们在树林中停留了半日便继续向着无路山庄赶路了。
  袁奇在赶路的这几日没有闲着,他用心参悟着炼铁手的精髓,遇到不懂的地方便请教师父。进步倒也是快的很,只是没有经历过实战的磨历,不知道真正的效果怎么样。
  铁青这几日则是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恢复伤势上,青铜虎掌的那一下可是结结实实的拍在了他的身上,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内伤。
  他很清楚越是接近无路山庄附近,他们遇到的危机只会更多,不会更少。所以他没有浪费一丝可以用来恢复伤势的时间。
  叶亦然的内伤没有铁青重,他虽然也挨了一下虎掌,但他的剑卸掉了大部分的力。
  可他却有着其他的烦心事,自己的佩剑在与青铜虎尊一战中被虎掌拍的满是裂纹。他真的担心不知道哪一刻自己的剑就会碎掉。
  铁凌兰和铁念蕾两个女孩,心理承受能力最弱,到现在她们还是无法接受四师兄死去的事实。
  铁江环在这几日自行担任起了警戒的职位。他知道自己的徒弟女儿们这几日都会有些分心,所以他自然要多承担些。
  剑二十三则是在出发前就和他们分开了,他不喜欢和人群一起走。
  墨休和明珑两个人则是淡然如常。虽然和江然一起相处了几日,却并没有说过几句话,更别产生什么感情了。所以对于江然的死,他们基本没有什么感觉。
  “休哥哥,你注意到了吗。”明珑坐在墨休的铁匣子上,抬头看着天空上的几个黑点说道。
  “嗯,注意到了,是彩鸽。不知道是哪方人的。”墨休应道。
  “那要不要先清理掉啊。距离不远,应该可以得手的。”明珑问道。
  “先不用,再观察一下吧。”墨休嘱咐了一下。
  “嗯。好吧。”明珑没有动手也没有再问。低头把玩着一块不知道是从青铜虎尊哪里拆下来的青铜块。
  天上的彩鸽共有七只。六个成群,一个单飞着。
  其实叫做彩鸽不过是一个统一好听的称呼,实际上它们只有红灰白三色。
  彩鸽在所有的势力中都有养殖,主要作用是通信。这种通信不是用它们来传递信件,而是用不同的数量和不同的排列组合来传递消息。
  距离铁云一行人百米外的地方,有十一个人和铁云一行人向着同方向前进着。这十一个人永远都和他们保持着百米的距离,没有多过也没有少过,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
  “那些彩鸽不是我们的吧。”十一人中有一人也注意到了天空的七只彩鸽,向其他的同伴问道。
  “彩鸽?我们当然没用那些东西了。”一人向他回答道。
  “那……”
  又一人刚说了个字,被一把突然从他们脚下的树枝上刺出的飞刀了解了性命。
  “所有人,警……”
  变故发生的瞬间,十一中的为首者便反应过来,可在他对其他人下达指令的瞬间,自己被飞刀刺穿了脖颈,断气身亡。
  同样的方式,同样的武器,这十一个人全部被杀死仅仅是瞬息间的事情。
  铁云一行人在连续的赶路下,每个人的体力都出现了些许的不支。众人无奈只得选择了在一棵附近最为高大粗壮的树木的树枝上休息一下。
  站的更高,自然也就很远,不管是横向的还是纵向的。
  铁江环也看到了天空中盘旋在他们头顶的六只彩鸽和稍远处的一只彩鸽。
  铁云城也曾养过这种彩鸽,但他并未试着去解读这些彩鸽所传达的信息。因为每个势力训练所用的方式不同,哪怕是这些彩鸽摆的形状相同,但不同的势力所要传达的信息也会不同。
  不过他还是在很认真的观察这七只彩鸽,他希望能够从其中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哪怕只能判断出是哪方势力的也好。这样在之后有可能发生的接触中也能占据些主动。
  它们盘旋的位置自然很好理解,这是在标明他们所在的方位,那么单独飞的那一只呢?是剑二十三所在的位置吗。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了另外的一个问题,剑二十三是如何找到他们所在位置的?他们的行踪是因为这些彩鸽才暴露的吗?可是之前并未发现这些彩鸽,所以这些彩鸽应该是在高州之后出现的才对。
  难道世间真的有能够料算一切的人吗。能够准确无比的预料到他们要走的路线,还是说他们是用了广撒网的方式?不,应该不是这样,不然自己这些人不会几次都刚刚好的走入他们的包围圈正中心处。
  如果想要阻截他们的这些人里,真的有着能够预料一切的人,那这些彩鸽是属于自己一方的?还是要传达其他的什么信息?
  这之中的可能性太多了,他甚至没有一个问题能够得到答案。
  “城主在想彩鸽的事情?”墨休脚步很轻的走到了铁江环的身旁,很是小声的问道。
  铁江环点了点头,和墨休相处的时间越长,他就越发的觉得这个孩子了不起,也越发的敬佩教出了这样一个徒弟的老朋友。
  “你有什么发现吗?”铁江环觉得应该找个人商讨下,这样也能活跃下思维,便询问道。
  “晚辈想,这彩鸽应该不属于我们的敌对一方。”墨休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理由呢?”
  “我们能够几次走入阻截者事先设下的包围中绝非巧合。这些彩鸽的出现是在高州后的一天。所以他们判断我们的位置和前进路线应该是用的我们不知或是没有发现的其他方法。”
  “既然有其他方法可以准确的预料我们要到的地方,那这些彩鸽的存在也就有些画蛇添足了。所以我觉得这些彩鸽应该是支持城主一方的势力所有。”墨休分析道。
  “确实如此。那你觉得他们是用了什么方法来事先便知道我们的前进方向,然后设伏的。”铁江环很认可墨休的说法。
  “晚辈在之前问过剑二十三,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哦。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他说,他是从其他的剑主那里偷听到的。这也是他让晚辈有机会向您提及的事情。前方的路途上至少会有一位十名剑剑主在等我们。”墨休担忧道。
  “至少有一位啊!”铁江环感慨一声。
  “不过我对于他的说法持有怀疑。”墨休说道。
  铁江环看了看墨休,微笑道:“你很不喜欢他?”
  “谁?剑二十三?为什么?”墨休问道。
  “天才总是相斥的。尤其一个是用刀的天才,一个是用剑的天才。”
  “您想多了,我并没有这种感觉。”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