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极情铸心,炼铁熔金
就在刚刚,剑二十三看过江然的身体后告诉众人他已经没救了。现在的江然全身骨骼碎裂,经脉紊乱,还能够活着是仅凭吊着的那最后一口气。这口气一散,人自然也就没了。
袁奇从刚刚的跪地失声痛哭变成了现在这副不停抽搐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哭的失了声,干了泪。
叶亦然也极其痛苦,更是自责。他认为如果不是自己让师弟去偷袭机傀门弟子,师弟就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难道真的没可能救救师兄吗。”铁念蕾就着眼泪,哭泣道。
剑二十三看了看把希望的目光投向他的众人,想了想,摇了摇头道:“除非能在三个时辰将神医圣手华塘请过来,不然就是神也回天乏术。”
“华塘神医神龙见首不见尾,就算是两年前皇帝找到他都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三个时辰是根本不可能的。”铁江环摇摇头,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师弟。”“师兄!”几人伤心欲绝的喊道。
铁江环同样悲痛欲绝,这个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长大的孩子,如今却要这样死在他的面前。
他蹲下摸了摸江然的头,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他高抬起被铐住的双手,就要聚力想江然头颅拍去。
“师父,”袁奇的叫喊声阻止了铁江环的动作,他用双手握住了师兄的手,“师兄,对不起。就让师弟来送您最后一程吧。等来世,我还给您做师兄弟。”
袁奇说完话,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便一掌打在了江然的额头。
江然的生机全无,最后一口气就此断绝。
“师弟。”铁青和叶亦然心疼的看着他说道。
一刻钟的时间,铁云的师徒几人将江然的尸身掩埋,又为他做了一个木碑。虽然他们都很想将江然安葬在他长大的铁云城附近,可如今的形势不允许他们这样做,只得这样。
在立完碑,几人简单的拜祭后,铁江环叫住了袁奇:“奇儿,你知道铁家赖以成名的绝技是什么吗?”
袁奇摇了摇头道:“徒儿不知。”
“唉,”铁江环先是叹息一声,然后继续说道:“我是你们的师父,可其实教过你们的武功很少,我几乎是只为你们打了基础,可从来没有教过你们实质的绝学。我想你们肯定想过这件事,只是没有问过我罢了。”
“师父这样做自然是有您的道理。”
“唉,天下人说为师藏拙,不愿将绝学教给你们,可他们又怎知道,想要练会我铁家相传的武功哪有这么容易。”铁江环无奈道
“还请师父相传,不管多难多苦,徒儿都愿意坚持。只求能够保护师兄妹们。”袁奇跪拜于地上,叩三首。
铁江环心疼的看着自己这个五徒弟,将他扶起,“我既然向你提及,自然是要传给你。只是,你要做好准备。”
“师父。还有比失去至亲之人更痛更苦的事情吗。”袁奇伤心的说道。
“好吧。我铁家世代相传的这门绝学叫做炼铁手。以火生气,以气生劲;力劲相合,方可炼铁熔金。”
“可炼铁手还有一个极大的弊端,也就是这个弊端才让为师迟迟不愿将它传给你们。炼铁熔金之火强横无比,要以人体驾驭这样的力量,就必须要过第一关:铸心之关。”
“铸心。把自己的心铸就的比钢铁还要坚硬,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其反噬自己。而想要铸心,要承受的痛苦,要付出的代价太过于巨大。”
“然儿之伤,让你伤心欲绝,痛不欲生。这样可以算你过了铸心的第一层。当你亲手结束然儿的性命的之后,你的心才算是达到了学习炼铁手的门槛。”
“这是我愿意教你炼铁手的原因,也是我这些年不愿意向你们提起炼铁手的原因。”
“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控制这门武功,而不是让它控制了你。”铁江环嘱咐道。
“定不负师父的信任。”袁奇保证道。
“炼铁手分五式。第一式,断土。这一式是最容易练,也是最好练的,只求力道,不要技巧。”
“第二式,御火。这一式只求技巧,不要力道。”
“第三式,灭水。这一式要求用者能将第二式发挥到极致,将火化为气,做到可蒸水灭水。”
“第四式,绝木。将力与气相合,手蕴热劲,可将木化作焦炭。能够练到这一式,便已经可以所向披靡了。虽不可称无敌,也了立足一方。”
“第五式,化金。手掌热劲达到极致,达到炼铁熔金的效果。与人交战,可用双手熔掉敌人兵器,化掉敌人防御。”
“我这便先传你前四式心法与招式。至于第五式,我会视情况再决定什么时候教给你。”
铁江环向袁奇一一的介绍了五式炼铁手。然后又用了些时间将前四式心法与招式传给了他。
“路上你可以慢慢参悟,慢慢练习。但你要切记一点,不可以将炼铁手透漏给你的两位师兄。他们未能铸心,如果练习炼铁手,后果不堪设想。”铁江环嘱咐道。
“徒儿明白。”袁奇拱手道。
待袁奇离开,铁江环重叹了一声,“没想到还是要将它传出去。造化弄人啊。”
“炼铁手,着实是一门奇异功夫。只是晚辈不知,城主为何要瞒着您有其他弟子练过炼铁手这件事呢。”墨休从树后面走了出来,淡淡的问道。
“还有这种事?墨兄真是博学啊。”墨休之后,剑二十三也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
铁江环一听墨休的话,脸色微变,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还有其他弟子练过炼铁手?”
墨休淡然一笑,“这不是很简单吗。铁兄是您的大徒弟,叶兄是您的三徒弟。那您自然是有个不知道去哪里的二徒弟啊。至于我为什么知道您的二徒弟练过炼铁手,自然是我见过他啊。”
“你见过元青?”铁江环很是急切的问道。
“元青?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大约五年吧,我在西北遇到了一个急易暴躁的男人。我和他交了手,他用的就是一种不知名的剑法和这炼铁手。”墨休回忆了下,阐述道。
“急易暴躁,不知名的剑法。那应该是元青无疑了。他还是去了西北啊!”铁江环仰头感慨道。
“不知那一战是墨兄胜了,还是墨兄输了呢?”剑二十三极感兴趣的问道。
“我内力深厚不及他,他招式精妙不如我。”墨休回答道。
“既然墨小兄弟提及了西北,那我就顺势一问了。不知你的师父可是……”铁江环拉长了话音,可最后也没说出什么名号。
“如城主所想。”墨休痛快的应道。
“那三年前在幅城外的那一刀,是你还是那老家伙?”铁江环饶有兴致的继续问道。
“是晚辈。家师以有二十年未从踏足中原了。”墨休道。
“他还是没过心中那道坎啊。”铁江环叹息道。
“家师心中没有坎,只有一把剑。一把横贯天地的剑。”墨休仰头看着天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