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有“敢”字可屠天
渔民向三人身后，死了的渔民那里看了眼，见正有人在悄悄的补过去，放了点心，等人补过去，他们应该就要动手了。虽然不是铁城主本人，不过也没有办法了。
“屠夫殿就是这样做生意的吗。客人买东西都不说话的。”墨休看着面前的不说话的渔民，微笑道。
所有渔民这一刻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说话的墨休。他能够猜到这个渔村是陷阱可以理解，可他是怎么猜到他们身份的？
“怎么了，很难猜吗？我既然能一眼看出你们刀阵的关键所在，自然是认得这个阵法。既然认识这个阵法，那又怎么能猜不出你们是什么人呢。真笨。”墨休耸了耸肩，一脸关怀智障的表情看着这些渔民。
“屠夫殿？”铁青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就从身后把自己的方形的巨大铁锤给抽了出来提到手里，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各渔民此刻把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墨休的身上，没有理会手持铁锤的铁青。在他们看来，一个能够认识和识破他们刀阵的人远比任何人都值得他们重视。
“铁兄。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一人来领教一下这所谓的屠天阵。”墨休对铁青说道。
“没问题吗？”铁青担忧道。
“我八岁就开始研究这屠夫殿的镇殿之法，只是却从未亲身领教过。今天有了这个机会，还望铁兄成全。”墨休拱手道。
铁青一看墨休的这副坚定模样，只得道:“好吧，那墨兄小心。”
“放心，若是屠夫殿的长老护法们组成此阵，我转身就走。至于他们……”墨休微微一笑。
离得他们最近的渔民听着墨休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小子明显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这一刻只恨自己每长一口好牙，不然就咬死他了。
铁青和明珑两个人退出了渔村，站在渔村外看着。
“你不担心吗。”铁青看着一脸平静的明珑问道。
“有什么好担心的？”明珑反问道。
“好吧！”铁青顿时无语。
渔村内，原本死了的渔民位置上被后来的给补上，屠夫殿的屠天阵再次无缺。
此刻，所有渔民将自己身旁的鱼刀单臂高举，刀尖向上指着天空。他们自己则是无刀手搭到有刀手的手臂上，抬头看着墨休所在位置的天空。
墨休见他们开始启阵法凝阵势，也没敢懈怠，右手摸铁匣子。一把长二尺五寸，墨黑色的大刀出现在他的手中。只是在抽出刀后，墨休便再也没有了动作，而是和那些渔民一般，抬头看着自己上方的天空，似乎等待着什么出现。
良久，渔民们不管是身体还是鱼刀都在同一刻爆发出了一模一样的气势，那是一股刀势。刀势通过各个渔民手中的鱼刀汇聚到了墨休头顶的上空。
墨休静静的提刀站在原地，开始很认真的看着天空中刀势汇聚处。
他能够感受到，一把无比锐利的刀正在他头顶的上空形成。作为一个用刀的大师级人物，墨休甚至能够感受到天空中那把无形刀的气势——无畏无惧，一往无前。
天空中刀势越来越强，越来越强。它产生的巨大压迫感连在村外的铁青和明珑都能感受的到。
铁青原本放下来的心在感受到这股势的时候有提了起来。“真的不会有问题吗。”他不禁在心中想到。
“休哥哥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真好。”明珑感受着天空中在形成的刀势，喃喃道。
然而就在天空中的刀势变得如此强横的时候，站在它正下方的墨休却慢慢的闭上了眼。
十三年前，西北世家联盟慕容家后院的一间练功房中。墨休一边看着一本皮质的书，一边和他的师父说着话。
“怎么样。”师父问道。
“嗯，感受不出师父所说的势。”墨休摇摇头，失望道。
“果然还是只能亲身到阵中去感受一下才行啊。”师父感叹道。
“师父，为什么徒儿一定要感受这种刀势，我们霸刀的刀势不是世间最强的吗。”墨休不明白的问道。
“最强？世间没有什么是最强的，只有更强的。虽然这屠天阵中的刀势不比我们的霸刀刀势强，可如果能把这种刀势融入到霸刀中，那霸刀的势一定可以更上一层楼。”
“哦。那师父可以给休儿说说这屠天阵中的势吗。”
“当然可以。这个阵法是百年前的天下第一刀神，屠夫所留。”
“屠夫出生在一个世世代代以杀猪为生的家中，可他不愿意过祖辈的这种生活。所以十三岁的他在父亲死后卖掉了祖产外出学艺。”
“他用了十年时间，走遍了大江南北，学遍了天下刀法。之后，他又了十年时间忘掉了所有的刀法。最后，他再用了十年创出了自己的刀法。”
“他没有为这种刀法命名，于是后人以屠夫之名为这种刀法命了名。”
“屠夫开创出屠夫刀法的时候已经四十三岁了，他用了六年时间大败天下所有武学宗师。然后他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刀法流传下去，开始收徒。一开始，天下间慕名而来的人就很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学成他的刀法。”
“但他并没有放弃，他创立屠夫殿，然后广收门徒，来者不拒。可到他临死前的几年，仍然没有一个弟子学到他刀法的精髓。可是他却又不甘心让自己的刀法就此消失于世间。”
“所以他想到了用阵法的方式将自己的刀法和刀势留了下来。至于为什么一个本应用来传法的阵变成了用来杀人的阵，我就不知道。”
“在我三十岁的时候，我潜伏进屠夫殿，想要偷学屠夫刀法来完善自己的刀法。可是却被殿中的长老发现了。我跟他们交了手，当然了，他们自然不可能是为师的对手。所以他们对为师用了屠天阵。”
“也就是在那时，为师知道了屠天阵是传法阵法的秘密。怎么样，为师厉害吧。”师父骄傲的说道。
“可师父还不是没有领悟出其中的奥秘，不然就不会让我来自己感悟，而是您直接交给我了。”墨休撇着嘴，不屑的说道。
“你……你这个臭小子，真是目无尊卑……气煞老夫也。”师父气鼓鼓的来回踱步。
墨休低头不语。
“其实不是师父不想教你，是不能教你。师父虽然领悟了屠夫刀法，可却是残缺的。因为师父的心中有缺，师父做不到那个“敢”字。其实就连师父的霸刀也是残缺的，可霸刀是我自创的，所以我可以教你。但屠夫刀不行。”师父仰头说道，只是这一刻，他就像是又老了十岁一样。
“师父。”墨休伤心的看着更加苍老的师父，起身抱住了他。
“没事，师父虽然练不全，但是好在老天让师父遇到了你。如果是你，一定可以将霸刀练到极致，可以将两种刀法合一。可以做到真正的天下无敌。”师父看着墨休振奋道。
“休儿一定会做到的。”墨休点了点头。
“好，那师父就给你说的再详细点。我们霸刀讲究的是目空一切的势，是站在无敌后才有的势。就犹如掌控天下的帝王。
而屠夫刀求的是一种“敢”字，是站在最底层却敢向所有人出刀的心。这种心形成的势就是屠夫刀法的刀势。”
渔村中，闭着双眼的墨休仍旧在静静的感受着空中的刀势。
“这人是在找死吗？”一个渔民疑惑的看着一动不动的墨休。
“别管他。专心凝势，等刀势一成就杀了他。”另一个渔民说道。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天空中的刀势越来越强，几乎快要顶点。
“要成了。”一个渔民说道。
在默默感受着刀势墨休在刀势快成的这一刻，终于感受到了师父所说过的那种“敢”的势。
他一边继续感受着这种势，一边在心中演算屠夫在创这种刀法的样子。
很快，他睁开了双眼，他已经学会了，只差一步，他的屠夫刀法便可以圆满了。而且找到了屠夫弟子们为什么始终没有人能够将屠夫刀法学到家的原因。
“从来没有一个弟子敢向屠夫出过刀，这就是为什么屠夫殿众多弟子却没有一个能成功的原因。他们没有做到绝对的“敢”，理所当然的会失败。可我却不同，我“敢”。”
墨休举起手中大刀，开始凝自己的屠夫刀势。然后冲向了天空中的屠夫刀势。
渔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当是一个求死之人的胡言乱语。
“成了。杀了他。”
在墨休冲向天空中的时候，空中的刀势也彻底凝成，渔民们拼命压刀，让空中的刀势攻向了向上冲的墨休。
“轰”，天空中两个近乎一模一样的刀势碰撞在了一起。
在两个刀势接触的瞬间，墨休便吃了亏，被压制住了。可是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墨休的屠夫刀势在碰撞中变得越来越强。
墨休的刀势很快就在两者中的碰撞中翻身占据了上风，随即便将屠天阵法凝聚的刀势彻底的压制。
一个过程说起来其实极快，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甚至组成阵法的渔民们都没察觉到刚开始是墨休占了下风，他们只是看到墨休在空中顿了顿，然后便将他们辛苦凝聚的刀势压制了过去。
“噗”，屠天阵法产生的刀势被墨休打散，阵法也就被破去。渔民们受到反噬，内气一乱，皆是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阵法被破的第一时间，明珑便飘到了墨休的身边，急忙的向他问道:“休哥哥，怎么样啊？”
“成了！”墨休笑道。
“太好了，我就知道休哥哥会成的。比老头厉害多了。哈哈。”明珑开心的抱住墨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