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危机
这时,太阳从远处渐渐上升,大地被渲染的通红,不远处村中传来雄鸡打鸣声。一片祥和,可黄不求没那个心思去欣赏,急忙下山,这才发现山道上竟然全是脚印,看样子人数不少。黄不求顿时慌了神,大叫道:“不论是谁,胆敢伤害我的女儿,我都要让你碎尸万段。”
黄不求沿着脚印从另一条山路追了下去,才发现脚印竟然通向自己家。“不好,师兄和木荣有危险。”黄不求咬紧牙关,使用轻功快速赶回,身影都显得模糊。
于此同时,茅屋前。
谢坤一脸不甘心的盯着眼前这群人,这眼神,比大山深处的野狼还要凶狠。可他自己清楚,就算是狼,现在的他也只是一条病狼。五十名官兵将茅屋围的水泄不通,黄清还落入他们手中。
“人是我杀的,你们不要为难清儿。”谢坤妥协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放了她?凭什么?”男子满脸戾气,笑着问道,指了指身边挣扎的黄清,黄清此时被朱强朱贵压着身子,动弹不得,嘴里有布团,话都说不出。男子又道:“你杀了我的儿子,我就要当着你的面杀了你心爱的徒弟。替我儿子报仇。”
男子骑马,大约五六十岁的样子,身旁站着朱强朱贵二人和两名贴身护卫。男子便是陈翰林的父亲,当朝户部侍郎,陈天桥。其实陈翰林三日未归,陈天桥早已心生不安,只是想着儿子天性顽劣,可能在外玩疯了罢了。当项详找到他告诉他事实时,他近乎疯狂,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老来得子,陈翰林又是他唯一的骨肉,这一切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当他清醒过来了第一件事,便是前来替儿子报仇。
陈天桥找到一名关系莫逆的将军借兵五十,带着两名跟随自己已久贴身护卫,连夜赶到洪县。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抓到凶手替儿报仇。(项详心里袒护木荣,留了个心眼,并未告知他县令抓到木荣之事。)到了洪县听县令一番添油加醋,才知道木荣三人已经逃走,震怒不已,好在朱贵朱强知道黄清师徒两人要来黄村,他便带人前来碰碰运气。刚好遇到从山上走下来的黄清,黄清反应很快,试图跑回山上,可惜她一夜未眠身子正是疲惫的时候,跑到山腰就被追到了。其实她自身资质很好,现在已经是二境武修了,可是仍然敌不过陈天桥的几名手下。
“你敢?”谢坤怒道。
“呵呵,你看着便是。”陈天桥道,下马走到黄清面前,伸手拿走都在黄清嘴里的布团。不给黄清说话的机会,一个重重的巴掌落在黄清的脸上,瞬间留下深红色的掌印。
“老王八。你儿子是我杀的,跟我师父没关系。”黄清吐了一口血水,怒道。又冲着谢坤道:“师父快走,别管我。”
谢坤见黄清被打气愤不已,却只能苦涩道:“傻孩子,我怎能弃你而去。”。黄清是他从小带大的,虽然平日里待她严厉,可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了。
“哼,好一对感人的师徒。不管你们谁杀害了我的徒弟,你们今天都得死。”陈天桥阴沉道,又道:“田虎,刘鹤。”
“属下在。”两名贴身护卫一齐答道。一人的手臂粗犷,甚至比一般女子的大腿还要粗,另一人腿粗极其纤细,却不乏力量。
“给我狠狠的抽她,我不说停不准停。”陈天桥又道。
“属下领命。”二人说罢便做势要打。
“鼠辈,尔敢。”谢坤再也忍不住,不顾一切的冲上去。
五十多名官兵不为所动,大多窃窃私语,不怀好意的看着谢坤冲上去,他们大部分是见识过田虎刘鹤二人的武功的,二人虽不是武修,可一身外家功夫已经练至巅峰,足以媲美五境巅峰武修。二人的连手合击,六境武修也是抖上一斗的。更何况,谢坤如今的状态,甚至不如三境四境的武修。
果不其然,田虎刘鹤二人一前一后迎了上去。他们二人仰慕江湖上成名已久的虎鹤双侠,便自称小虎鹤双侠,一身虎拳鹤腿的功夫,虽然较虎鹤双侠是天壤之别,可在这上京府一带也是久富盛名。陈天桥因为仇家太多,这才花了天大的价钱让他们当护卫,一般的官员可没这待遇。
拳风腿影撕裂空气接踵而至,密不透风,谢坤慌忙回掌,他好歹是六境武修,战斗经验丰富,一掌劈向田虎后身影急忙后退,堪堪躲过刘鹤的一腿,精彩万分。
虎落平阳被犬欺。谢坤虽是六境,可经历昨夜大战,内力已经消耗殆尽还有旧伤,后又全身心的制造解药,疲惫不堪,如今才恢复三成功力,怎能敌得过二人连手。坚持二十几个回合,就落了下风,只能苦苦防御。至于毒术,他只想借毒术打败黄不求,从没想过用毒伤人,所以不曾做过上阵杀敌的毒药
“可恨啊。想我堂堂六境武修,在哪都”转眼,谢坤不慎被刘鹤一腿扫到,狼狈倒退数米方才止住。
“以你现在的状态,还是不要挣扎了吧。”田虎眯眼笑道。他能感觉到他们二人必定不是谢坤巅峰时期的对手,可是,那又如何?成王败寇,这个世界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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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大亮,早起的村民也发现了这里的异状。几个大胆的村民想过来一探究竟,被蛮横的官兵斥离。
黄不求回到茅屋,远远的就看见了黄清被陈天桥抓住。如今慢慢的摸近众人身后,刚好看到师兄谢坤被二人击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黄不求身子像前飞跃,一只脚踩在陈天桥先前骑的那匹马上,马儿身体下沉,嘶叫一声,立刻前蹄扬起欲甩开黄不求。黄不求哼的一声踩在马头上飞扑到陈天桥附近,一把从身后把他压在身下。可怜那匹马,竟然被黄不求这两脚踩碎了骨头,倒地而死。
等田刘二人和众官兵反应过来,黄不求已架起陈天桥,一只手持匕首在陈天桥脖子出晃悠。
陈天桥惊慌不已,没想到在这么多人面前还能被人挟持。本就面部着地,现在已经破相鲜血直流,可他双手举高不敢惊动黄不求,求饶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快放了他们,不然我就不客气了。”黄不求道。
陈天桥听这声音觉得有些耳熟,加上眼睛余光一扫,这才发现身后竟是熟人。冷哼一声,道:“我道是谁,原来黄神医,怎么黄神医不做医师改行做杀手了?”
“陈大人如今这是要一展雄风了?”黄不求嘲讽道。
原来陈天桥和黄不求还真有旧怨。陈天桥荒淫无度,整日声色犬马,终于身子虚了,雄风不振。便求名医而不治,陈天桥便找上了黄不求,谁知黄不求不仅不治反而当众侮辱了他一番,让他在官场丢尽了脸面。
虽被挟持,可过去的那番羞辱始终挥之不去,加上如今儿子的死也和黄不求脱不了干系,对他的怨恨到了一定的地步,他一横道:“都别怕,我死了就让这个小丫头和他师父给我陪葬。
田刘二人想通了其中关键,便不再试图营救陈天桥,反而抓住了重伤的谢坤。
“你。”黄不求显然没想到陈天桥突然会强硬起来,心里暗暗着急。
“怎么,不敢动了?就算你杀了我还有两个人给我陪葬,划算。”陈天桥带着一丝不屑,问道。可大腿不停的抖动意味着他其实很慌。
其实不止两人啊,黄不求心里苦苦思索。被田刘二人抓住的谢坤,被朱贵朱强二人看住的黄清,外加一个屋内昏迷不醒的木荣。
谢坤低头暗自思索着什么,黄清则一脸呆滞的看向黄不求,脸上流露出复杂的情绪。这,是死局。黄不求赌了,赌陈天桥对死亡的恐惧超过对自己的怨恨。
匕首的角度稍稍一斜,即使伤口就在喉咙附近,以黄不求的医术还是很容易做到出血而不伤及性命的。
血流不止。陈天桥正得意自己的机智,不曾想黄不求一声不坑就动手了,难道这两个人和他的关系其实并没有那么深?不管怎么样,还是自己的命要紧。带着哭腔道:“黄神医,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我马上放了他们两,快快快,还不快放了他们。”
几人一听心有不甘,却还是照做了,绑住黄清的绳子被割断,黄清立刻跑过去扶住虚弱的谢坤,一起走回黄不求身边。注意到黄不求对自己关怀的目光,黄清心里升起一丝特殊的情愫,这种感觉从来不曾有过。黄清心想。却不敢在看向黄不求。
见黄清二人安稳的走过来,黄不求才道:“叫你的人走远点。”
“听黄神医的话,快走远点。”陈天桥道。
众人无奈,互相看了看,不敢轻举妄动,一齐退了百米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