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路遇不平

  红着脸,细若蚊声的为剑七介绍行走江湖的一切。
  有很多,顾平生教导过剑七,有很多,师父也曾告诫过。
  有很多,他剑七,确是不知。
  现江湖只剩一刀三拳脚,至于那一剑一刀,江湖传言颇多,无一例外,皆是陨落。
  惋惜?不可思议?
  算了罢,这才是江湖!
  接下来介绍一些名气大的的宗门。
  那林曲子为人也是磊落,正气阁的来历,一并介绍。
  正气阁,门主林还复。
  南拳门,门主方久。
  天地煞,门主钱浪、钱煞兄弟。
  北腿派,门主陈清。
  红尘谷,门主花展笑。
  所有知名的门派,说来说去,不过这些强者的门派。
  大树底下好乘凉,这个道理,世人皆知。
  整个中州的势力分布,基本如此,至于那些小门小派,数不胜数。
  便如那千山派,不过沧海一粟。
  至于那银两换算,价值几何,林曲子一并授与剑七。
  看了一眼身上衣服,剑七思绪渐渐回到千山派。
  “师兄,你看你,衣服又破了,脱下来,我帮你缝过。”
  是啊,自小到大,衣服都是师父定制,破了师妹与他缝补。
  手不自然的抚摸自己的脸庞,剑七心头堵闷难受。
  “剑兄?剑兄?”
  林曲子的声音将剑七拉出回忆。
  林曲子还诧异万分,就说个衣裳,反应这么巨大?
  这剑兄想来也是有故事的罢?
  “林兄见谅,适才念起师长,有些思念!”
  剑七话刚落,便知不妥。
  无门无派,何来师长?
  林曲子听过,觉得有些不妥,具体在哪,他一时还未曾想起。
  “啊,在下意思是亲长,亦是师长。”剑七干咳一声,赶忙解释。
  “啊?!啊!差不多,差也不多!”林曲子惊呼一声,还道被人看穿。
  想起自己的师父,那不也是他的亲长吗?
  那林曲子虽说经验丰富,几番下来,明眼人看的出来,他也不过初入江湖,也不过糊弄剑七这毛头小子罢了。
  但这经验,确实与剑七无数便利。
  一顿饭菜,二人吃了许久,也让剑七更透彻的了解江湖。
  有爱恨,有情仇。
  有喜怒,有哀乐!
  二人吃罢,剑七结过账,站在饭馆门外。
  “那剑兄,就此别过,他日江湖再见!”林曲子冲剑七施礼。
  “再次谢过林兄!”剑七还礼。
  二人就此分道,殊不知,缘已至,解不脱。
  舞着折扇,林曲子大摇大摆的去了。
  剑七依旧一片迷茫,他到底,要什么?
  权利?剑道巅峰?金财银宝?
  一步一步向着远处走去,他不知,那就寻。
  路上带着干粮,这是林曲子教他的,不知前路如何,切记备好干粮。
  买一包裹,将碎银干粮一并装入,除此,别无他物。
  五灵珠一并留与山洞,不论来历,也知此为异宝,只会招惹是非,不如留下,他日寻的来历,再做计较。
  “站住,此树是我栽!”
  “此路是我开。”
  “要从此路过。”
  “留下买路财。”
  “小兄弟,要钱还是要命?”
  剑七一路胡思乱想,却不知走了几里,路过此处荒山野岭,跳将而出这五人。
  “不给。”剑七理也不理这几人,低下头继续朝前走去。
  “站住,你可真当我五兄弟是吃素的吗?”为首是一精瘦汉子,伸手拦住剑七。
  剑七被逼的烦了,抬头打量几人。
  五人呈一字排开,中间靠前一些,正是说话的精瘦汉子。
  稍稍靠后的四人,也是身材干瘦,相貌看去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相反倒是有些朴实。
  “你待怎样?”剑七索性站住,正好试试拳脚。
  现手中无剑,只得使拳脚,顾平生教与他的,可多了去了。
  五个汉子,单单为首一人手中朴刀一柄,他人手中并无他物。
  急冲冲朝着剑七打来,为首汉子将刀一手,也是赤手空拳打来。
  剑七有些疑惑,话说一分长一寸强,刀入手不是更胜几分?
  屈指扭身,顺着五人身子空隙穿梭来回,指触肌肤,剑七赶忙留力,五人皆是平凡人,未曾习武。
  剑七心头疑惑更胜几分。
  武者炼气,一层一天地。
  一层武者筋皮刚硬,一触便知,这五人虽说气力不小,却当真不是武者。
  “噼里啪啦”,一阵倒地声起,剑七幸亏留了力,不然几人当真活不下去。
  “你们到底何人?”剑七皱着眉头,站在一旁,随手拎起朴刀看了看,极其普通。
  粗制滥造的一把刀,剑七轻轻抚过刀身,普通铁制,稍一用力,刀必断。
  刀刃亦未曾开过,钝的紧。
  “大侠,求求您放过我们!”为首汉子忍着疼痛,翻身下跪。
  “我们是这周围的百姓,实在活不下去了,才出此下策。”汉子声泪俱下,的确说到伤心处。
  “你先起来,仔细说说。”剑七避过这一跪,他可受不起。
  汉子起身,拉过其他四人,去了一旁,细声为剑七说过事情。
  这汉子名张仁,其他几人名字却也不重要,家住附近张家村,自给自足,生活也是过得去。
  哪知最近几月,附近建一门派,为非作歹,欺压百姓,还要交余粮。
  挨家挨户,不从,便是死。
  国家征收的粮食,还与你留活口,那宗门,只怕多剩一分,全部拿空。
  不仅张家村,附近一些村庄也是如此。
  啃树皮,挖草根,当真活不下去了。
  现在方圆几十里,能吃的,都没了,实在想不出办法,几个汉子才出此下策,不为自己,只为家中妻儿老小。
  五个汉子拳头无力捶在地上,泪水止不住的流。
  何等遭遇,让如此汉子此等悲伤?
  秦汉年间苛政猛于虎,现今天下又如何?
  “不曾报官?”哪怕不懂江湖,剑七也知天下莫非王土。
  “官?何为官?那不过是一丘之貉,吸血猛兽啊?!”说的越发伤心,汉子声音哑的厉害。
  “你们虽有错,却也是苦,可知那宗门详细?”剑七刚好不知江湖,那便去瞧他一瞧,江湖人,何以至此?
  “小相公,您?”汉子止住眼泪,惊愕抬头朝着剑七望去。
  浩然一正气,如此好少年。
  “此等恶行,看不惯,不伐之,为人不磊落!”
  轮回业火之事让剑七明了,当世,不可为恶,哪怕不为大善。
  “谢过相公,谢过大侠!”
  五人齐刷刷又跪将下来,猛劲磕头。
  挂着泪痕,消瘦的面颊,几月有余,第一次发自肺腑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