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 天下十大

  京城的丞相府里。
  宁江在翻看着一本本奏折,这些年朝中事都是他在做,皇帝被架空早已不是秘密。
  他现在正在看西北旱灾的折子。
  “一个月不下雨就要拨五十万两?荒谬!”
  宁江看罢直接就给撕了!
  “丞相,刘公公来访,在门外等候!”
  一个下人模样的男子小跑着进了门。
  “噢?他从开封回来了,快请刘公公进来!”
  宁江嘴角微微一笑,这个刘桐,三番五次拉拢他,都没能成功。
  如今他主动前来,意欲何为?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便知气息沉稳,定是高手。
  “宁丞相!下官回京,特来拜访。”
  何清陽假扮刘公公倒是真的极像,一举一动的阴柔和脸上的阴险,都被他展现的淋漓尽致。
  “哈哈,刘公公,有失远迎!该我去拜访你才是!快坐快坐。”
  宁江亲自拉了一把椅子在桌旁,“刘公公”拱了拱手便坐了下去。
  二人就这样对视着,都带着微笑不说话。
  “宁丞相。”
  还是刘公公先开了口。
  “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来是为了皇上。”
  “噢?这话怎么讲,我跟你同为朝廷命官,理应为了朝廷,为了皇上。”
  宁江淡然道,
  刘公公笑着对着门口挥了挥手,几个下人望向了宁江。
  宁江默许地点了点头,几个人便关门退下了。
  “你已经掌握了宫中大权,何苦非要弄死他?”
  刘公公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不知道刚刚黄远宗对他说了些什么。
  “你觉得他是个好皇帝么?”
  宁江没有动怒,反问道,攥着奏折的手微微颤抖。
  “无功无过,帝王中,也算合格。”
  刘公公思忖了一下,回道。
  宁江听完哈哈大笑,啪地一声把奏折拍在了桌子上。
  “那是我给他的无功无过!他本就是个庸才!如果没有我,天下会更乱!朝廷会更腐败!”
  说罢,宁江看着刘桐冷笑,彼此心知肚明,大家都不是什么好鸟,就无须装清高了。
  “宁相,我可是听说,这皇位,不止你一个人虎视眈眈。”
  刘公公的面皮下,何清陽自然知道贾云腾和锦王爷的秘密。
  “有我和段将军坐镇京师!他逆臣贼子再多又能如何!”
  宁江的胡须都微微颤动,年事已高,但威势不减当年!
  “宁相,宫中的确高手多,段将军也是绝顶高手之列,可是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便你丞相府铜墙铁壁,也有人可以取你性命后全身而退!相信吗?”
  刘公公挑衅的眼神让宁江十分不舒服。
  “少林武当会做这等事?”
  毕竟不是江湖人,提到绝世高手,宁江只能想起这两个泰山北斗。
  “天下豪侠无数,多年来也没争出个第一。
  可是天下十大高手的名头,近些年却隐隐确定了下来。
  除去武当少林,还有人可以随时取你首级。”
  “刘公公”靠在了椅背上,江湖中的事,他何清陽如数家珍!
  “噢?不知其中有谁?”
  宁江也起了好奇之心,久居朝堂,听到这些江湖轶闻,也有些向往。
  “宁相刚刚说的不错,其一便是武当少林的二位掌门。
  如心大师和寒虚子,历任的掌门一定是武功最强者。
  这二人的实力,毋庸置疑。”
  “刘公公”喝了一口茶,继续道。
  “西域大悲寺的密宗宗主,松赞嘉成。这是个不世出的高手,实力之强,不会弱于如心大师。”
  宁江点了点头,
  “没想到西域也有这等强者。”
  “不止,西域漠北还有座平天阁,林贤的师傅,屠逍遥就是平天阁的阁主。
  他以疯魔剑法一夜连捣大漠七家宗派!
  当之无愧的狠人。”
  刘公公的眼里也有了向往之色,屠逍遥的名字,是绝对的霸道。
  “南海的八臂哪吒,柳海,龙吟枪法单挑过秋风老道,大战一夜未分胜负。自此无人敢去南海撒野!
  此人也足矣位列十大!”
  “长白山天池圣教大教主,白刑,手上的离怨神鞭曾与碧霄刀分庭抗礼!
  一身邪功在关外无人能挡!据说当年楚万里也没逼他用出全力。”
  宁江点了点头,已有了六位。
  “还有谁可位列其中?”
  刘桐又喝了一口茶,缓缓放下。
  “本来楚万里和司徒焕也足够,可惜多年未入江湖,武功已退步许多,司徒焕也不在人世。曾经叱咤风云的二人。一死一归隐,早便退出了这个行列。
  还有一人便是十万大山中,苗族的大族长,龙苓!
  毒功蛊术尽皆大成、若是下到中原,绝对是最难缠的对手!”
  苗疆武功,中原很少见,阎啸都吃了瘪,何况他人?
  “第八位,就是昆仑山的杨如意。
  此人神秘至极,但无论谁,都会把他位列十大,甚至隐隐透着第一的势头。
  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也没人见过他出手。
  他唯一的战绩就是,
  八年前华山论剑,他一人群战五派掌门,未留下一个活口!全部诛杀!
  而且全身而退!
  至此再未举办过华山论剑!”
  宁江直觉的血液都跟着涌动,听了这些人的光辉事迹,任谁都会觉得热血沸腾的。
  “第九人便是判官店的阎啸。
  这几年来,青年少侠里,他的风头一时无两,即便说是四大高手。
  可其余三人并不是他的对手。
  他排进前十看似牵强了一些,可阎啸的确有着这个实力,至少,早晚有这个实力!”
  宁江点点头,这几年阎啸出的大事件不在少数。
  “还有一人,是谁?”
  刘公公诡秘一笑,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宁江。
  “还有一人,不就是我吗?”
  宁江打了个冷颤,他看到了刘公公眼里十足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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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封城南外的的荒郊上,
  彤儿正撒着欢的小跑在草地上。
  手里拉着一只纸糊的风筝,黑色燕子的模样。
  这是阎啸亲自给他用竹子削来做的。
  彤儿的小手不停放着线,风筝也飞的越来越高,高兴雀跃就写在她的脸上。
  “老板,你这小情人真的失忆了?”
  阿福嘴里扯着一条鸡腿,满嘴都是油。
  “小心我割了你的猪舌头!”
  阎啸弹了一枚杏子在阿福的腮帮上,弹的他一个激灵!
  “我也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失忆昨天夜里的事太蹊跷了。
  除了她,就只有你。”
  阎啸对着阿福并没有隐瞒,他从食盒里取出了一盘花生米,丢了一枚到嘴里,细细地咀嚼着。
  “那两个杂碎给我迷的,到现在脑袋还疼,不知道是什么迷香。”
  阿福用力地搓了搓自己的太阳穴,满脸的懊恼。
  “要不是被他们迷住,我早和你老板你一起把他们解决了!这两个古怪的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你出手!”
  “这两人极为古怪,临死捏碎的小虫,很可能是个什么暗号密令。”
  阎啸的眼睛片刻都没有离开过彤儿。
  “反正不是我们害的,讲明白道理就是了。”
  胖子喃喃道,今早看见满院子的毒虫毒雾,他仍旧心有余悸。
  “哟、阿福,你什么时候学会和人讲道理了?”
  阎啸戏谑一笑,心情好了不少。
  “老板,你不知道的可多着呢,就像我不知道你还有个红颜知己一样。”
  阿福眨巴眨巴他的小眼睛,也满是笑意。
  “阿福哥,什么知己?”
  彤儿举着风筝跑了过来,疑惑地看着阿福。
  “啊我说我自己,知无不言,舍己为人嘛!”
  阎啸在一旁安安摇头微笑,这也能搪塞过去?
  “奇奇怪怪的,不理你。
  阎啸,这风筝掉了下来”
  “嗯,我帮你看看修一下。”
  摸了摸彤儿的脑袋,阎啸便接过了风筝,翻来覆去端详着。
  他本来微笑着的眉眼逐渐变得冷酷。
  燕子风筝的燕头插着一支竹棍,头重脚轻便跌了下来。
  刚刚彤儿放飞的高度,连阎啸的目力看的都不是很真切,足有二十多丈!
  究竟是何人打落?
  他不动声色地拔下了竹棍,把燕头的竹条复位,递还给了彤儿。
  “先不放了,你跟阿福哥先回伞店,我晚点回去找你们。”
  阎啸给阿福递了个眼神。
  多年的默契,阿福没有多问,收拾好食盒便站了起来。
  “走吧,彤儿,回去我们买点果子回店里。”
  彤儿看了看阎啸没理她,小嘴一撅便跟着阿福走了。
  阎啸先要确定这人是冲谁而来。
  若是冲彤儿,刚刚的一手功夫,完全可以直接射杀她!
  八成是为了他自己。
  而且不愿意让别人看见!
  过了半个时辰,阎啸依旧没有动,四下已经再无一人。
  沙沙沙,
  远处一片丛林传来了树叶的声音。
  一个人影从树上落了下来,那熟悉的厚重感,让阎啸一眼便认了出来他是谁!
  这人的脸可怖至极!见了一次便绝不会忘!
  鹰爪门门主!关鹏海!
  “我该猜到是你,这般指力和腕力,天下间没几个。”
  阎啸看见是他,松了一口气。
  “阎啸,我本来只为一件事而来。
  可是刚刚,又多了一件事。”
  关鹏海喉咙的珠子转动之下,这声音显得更为恐怖,破了相的他,再无昔日玉面神鹰的风采。
  “何事?”
  阎啸知道他不会开玩笑。
  “你身边那个女子,我见过,而且我可以断定,她在你身边图谋不轨。
  你可是认得她?”
  关鹏海镇定自若的样子,不像说谎,而且过了昨夜,阎啸本就起了防备。
  “故交,你在哪里见过?”
  “扬州,林贤的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