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不归路
“难不成这些星球，就是对应的一百种丹药，那中间的那颗又是什么。”杨云心里想着，他迫切的想知道那颗乳白色的星期到底是什么，他觉得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为何同样的药材，同样的方法，炼制出来的丹药会有如此大的区别。
伸手触摸到这颗乳白色的星球，杨云的意识瞬间就被吸入进去，他发现从这乳白的星球之上，长出了百根触手，每一根都吸附在其他的星球之上，这些触手杨云看不见，只有当意识沉入进去这才发现。
在杨云的好奇心下，杨云尝试着驱使着某颗星球运动，这个念头刚刚起来，其中的一颗星球就偏离了轨迹。
只是一个星球小小的变化，而在这个空间之中，却发生了惊天动地的改变，数百个星球都开始旋转，变换，脱离了自己本有的轨迹，不论杨云如何控制，都无法去再将它们变回原形。
一颗颗星球相互摩擦，碰撞，无数的废土残渣在空中漂浮游荡，仿佛是这些星球最后的哀鸣，是它们就存在这世间的最后的证据。
伴随着一颗颗星球的湮灭，虚空也开始震颤，这颤动由小变大，直至黑色的虚空之中，出现如同被打碎的玻璃一般的裂纹，最后变得如同蜘蛛网一样，寸寸碎裂，从空中落下。
杨云还未从这种震撼中反映过来，就发现自己又倒了另外一片空间之中。
这里只有数百颗星球的旋转，除了少了那颗乳白色的星球，一切都和之前一样。
杨云不知道如何去描述自己的感觉，只觉得这片空间之中，比之前少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只让人琢磨不透。
没过多久，他的意识就回到了梁秋水的房间，梁秋水炼制的那颗丹药已经碎成粉末，留下的就只有自己炼制的那颗。
“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看到。”杨云知道梁秋水问的有别的意思，他也清楚自己什么都没有领悟到，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看来你还不算笨。”
“其实我不想让你这么早的就接触到这些东西，或者说，你接触了也没用，但你太爱投机取巧了，我梁秋水的丹药若是那么容易炼制，我就配不上灵缘宗炼丹第一人这个称号。”梁秋水再说这话的时候，一股大师的气势油然而生，那种在炼丹上的自信，任何人看了都会为之侧目。
“炼丹，你虽算不算入门，但好歹也是了解了一点细微末节，谈谈你对丹药的看法。”梁秋水的食指有节律的拍打着桌子，那细微而又响亮的声音似乎敲打在杨云的心头。
半晌，杨云没有说话，他心里清楚，自己这点微末道行在梁秋水的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与其夸夸其谈，还不如什么都不说的好。
“人呐，太聪明了也不是好事，有时候还是笨一点比较好。”梁秋水瞅了杨云一眼，慢悠悠的说出这番话。
“炼丹之术，能自成一道，自然是有他的道理。远古时期，天道未立，有人单单凭借一颗丹药，就能白日飞升，立地成仙，当时是丹道最为鼎盛的时期，只要是身为丹师，哪怕是最低级的学徒，也会万人敬仰，受人尊敬。”
“而天道初立，便是丹道没落的初始，炼丹一路，艰难困苦，远比修炼一途来的艰难，天道初立之时，想要羽化成仙，比之前容易数倍，这就促使众人以修炼为主，舍弃了阵法，器法，丹法之类的东西，实力的痕量标准也不再是你会多少东西，而是你的修为到了哪种地步，成仙之道，逐渐的变成了只有修炼一条，一直延伸至此。”
梁秋水似乎是陷入回忆之中，想起了许多往事，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如同熟睡之人刚刚睡醒一般涣散。
“自从各种特殊体质的出现，更是加快了众多修炼法门的没落之路，再加上有人刻意的去散播旁门左道，远古时候的传承渐渐地泯灭在岁月的洪流之中，现在剩下的越来越少。”
“丹道亦是如此，现在的人，只知炼丹，而不知为何炼丹，他们所想的，就是单纯的提升实力，这样练出来的，根本不配称之为丹药。”
“我和众多人，宣扬过，实验过，想让古法一脉重新振作起来，可最后是以失败告终，我们并不是想藏着这些技艺，而是根本无人愿意学习，他们哪，已经习惯了那些简单的炼丹之法，不愿意去领会两者的差别，也不想去花费时间浪费在这些他们看不起的东西上，丹药是辅助修炼的东西，这一观念已经深入人心。你要知道，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它潜藏在你的意识之中，在你不经意的时候一点一点的改变着你，直至把你从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
“到现在，我们已经放弃了，我也很久没有收徒的打算，你算是例外，我从你身上，也看不到任何能让丹道崛起的希望，只是宗主告诉我可以试试，我会把能教给你的，都教给你，能走多远的路，就看你自己。”
这似乎是一段秘辛，一段潜藏在久远修炼岁月中的，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梁秋水他们所做的，就如同平静的湖面之上突然溅起的一朵浪花，虽然会溅起阵阵涟漪，但最后终究会归于平静，而那颗激起浪花的水珠，最后依旧会落入湖中。
杨云没有去细细品味这段话，他知道里面蕴藏了巨大的信息，但这些都不是他现在要知道的，若不是梁秋水为了教导他，可能这些他也要许久才会知道。
“能利用丹体，是好事，这样能省去大量的经历，也能让你的实力短时间内得到提升，但你记住了，我说的是利用，而不是依赖，你现在已经是过分的依赖你的能力，这样在炼丹之路上，你只会越走越偏。”
梁秋水盯着杨云，似乎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可到最后，看到的只有满脸的坚定，那是对炼丹之术的坚定。
“我教过的很多人，之前也如你这般，甚至有的算得上是虔诚和痴迷，到最后都无一例外的放弃了，希望你能坚持下去。”
“在这个时代，走上炼丹之路，就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