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暴露
苏以沫目光笔直的望着她，眼神里虽有愧疚但也万分坚定。
祁夜望着她清丽果决的面容，暗暗的长叹了口气。
他知道，她这辈子都无法爱上他，他就算为她死了，她也不会爱上她。
真不知道那个顾厉琛有什么好，让她如此痴心。
他抬手，想摸她的脸，却被他躲开了。
他苦涩的扯了扯嘴角，自嘲的道，“我就知道。”
在苏以沫这件事上，他无论如何都赢不了顾厉琛。
他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
再把她困起来么？看她像花儿一样慢慢枯萎？
他不忍心了。
“抱歉……”
苏以沫不忍看他难看的面色，低下头难过的道。
“不用跟我道歉，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祁夜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喝汤吧，我昨天晚上煲了鸡汤。”
苏以沫把保温壶打开，倒出一碗鸡汤递给他。
看祁夜喝完汤睡下，苏以沫才起身离开。
她开着车往公司走，心里滋味复杂，十分的不好受。
她不喜欢撒谎，可目前的状况却不得不撒谎。
今早她炖鸡汤的时候顾厉琛也在，他问她怎么想起炖鸡汤来了，她骗了他，说想给自己补补。
她不敢想象顾厉琛要是知道她这几天一直在照顾祁夜会是什么表情。
唉，头疼……
苏以沫走后，祁夜默默的喝光了鸡汤，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开始吧。”
当天晚上，顾厉琛就收到了祁夜在京都的消息，他阴沉着脸让向白尽快把他的地址给他。
晚上。
苏以沫仍在厨房炖鸡汤。
祁夜的伤好的很快，这段时间也就这件事让她心里很有些熨帖。
“又炖鸡汤，你最近怎么爱上鸡汤了？”
来厨房找苏以沫的顾厉琛，不解的蹙了蹙眉。
“哦……感觉最近身体有些虚，想补一补。”
苏以沫心口一颤，压下心惊，让自己表现的尽量自然道。
“可以订餐嘛，隔壁这么辛苦呢。”
顾厉琛心疼她，双臂从身后圈住她道。
“还是自己做的放心，而且也不费什么。事。你出去吧，这热，等做好了我叫你们。”
苏以沫强颜欢笑道。
“我刚进来你就赶我出去，我怎么感觉你最近好像在躲着我似的。”
顾厉琛噘着嘴不满的道。
“没有，我……我为什么要躲着你？”
苏以沫脸色白了几分，眼神闪烁着，忍住心慌道。
“好吧，我出去，不过出去之前我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苏以沫回头，不解的望着他。
“吻你。”
“唔！”
翌日晚上。
顾厉琛回了顾宅，没有回公寓，他有事情跟顾老爷子，顾老太太死说。
“你难得回来，来，吃个鸡腿，你和小宝一样，都喜欢吃鸡腿。对了，你怎么没把小宝领来，我都想他了。”
顾老太太给顾厉琛夹了个鸡腿，开口。
顾厉琛吃了口鸡腿道，“他这几天都有课。”
在闲散的聊天中，结束了晚饭。
顾厉琛跟着顾家人来客厅喝茶，
“爷爷奶奶，我这次来是有事跟你们说。”
顾厉琛看着茶杯里清亮的茶汤，抬起眼皮。
“什么事？”
顾老太太看他郑重的面色，心里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我想结婚了。”
“结婚？跟亦涵么？你想开了也好，我早就说过了你和亦涵才是最般配的，虽然她不能生育，但你已经有小宝了，就知足吧……”
“不是亦涵？”
“什么？”
顾老太太脸上的笑意慢慢僵在嘴角。
“不是亦涵，那是谁……”
“是苏以沫，我孩子的母亲。”
顾厉琛望着顾老太太淡淡的道。
他神色毫无变化，仿佛是在说一个既定的现实，而不是征求她的意见。
顾老太太一颗心骤然下落，她盯着顾厉琛看了半晌，怒声道，“我不同意！”
“这是我的婚姻，只能我做主，奶奶不会是想因为这件事来跟我闹不和吧？”
“你威胁我？”顾老太太瞪着他，又心痛又心寒。
她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他，如今他竟这样对她说话，完全把她当成了敌人。
一定是苏以沫这个小贱人挑拨他们祖孙关系，这个不要脸的！
“看看吧，这都是你那个善良又无辜的孙媳妇的最佳人选干出来的事。”
顾厉琛把一沓记录着宋亦涵回国以来做的各种不堪的事的资料放到了她面前。
顾老太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低头翻看文件，越翻手越抖，越看面色越阴沉。
“怎么会……这样……”
她心里震惊，满眼的不可置信。
她相信顾厉琛，他虽然不喜欢宋亦涵了，但也不会为了赶走她给她编造黑料。
“我早说过那丫头看上去不那么简单，你不信。”
顾老爷子冷哼了一声。
杨蓉心里充斥着愤怒，焦急和无助等负面情绪，她感觉自己就像只热锅上的蚂蚁，都快要爆炸了，可脸上却只能面无表情，若无其事。
不能让那个小贱人嫁进来，绝对不能！
她是那个人的女儿，迟早有一天她会知道真相来报复她的，她不想把老虎养在身边。
劳斯莱斯行驶在匆忙的车流里，顾厉琛拿出手机拨通了苏以沫的号码。
苏以沫刚给祁夜盛了碗鸡汤，手机就响了。
她心口一跳，看到屏幕上的名字，紧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怕什么来什么，这不，顾厉琛就给她来了个电话了么。
她把汤递给祁夜，给他使了个眼色，待他安静如鸡后，她起身接起了电话。
“喂，在哪？”
苏以沫稳定了下紧张的情绪，尽量让自己语气平淡一点，“在外面跟安迪谈点事，一会儿就会回去。”
“好，晚上吃什么？我订餐。”
顾厉琛想说顺道去接她的，但听她这么说便作罢了。
“香香嫩嫩的牛肉吧。”
苏以沫馋牛肉了。
挂了电话，苏以沫长舒了口气，瘫在沙发上。
“再这么搞下去，我早晚得死在你们手里，你可快点好吧。”
“那你祈祷。”
“好，我祈祷你明天就好，祝我早日脱离苦海。”
车上，向白接了个电话，回头望向顾厉琛道，“找到祁夜了。”
“过去。”
祁夜喝完汤仍然觉得饿，苏以沫便下厨房给他煮了碗面。
“就是这！”
走到门口，向白压低声音道。
顾厉琛：“踹门。”
“面好啦。”
“砰！”
苏以沫刚把面端上来，门就被猛的踹了开来，吓得她浑身一颤，差点把面打翻在地。
她惊慌的回头，然后脸上的血色便一点一点褪尽。
“……”
“……”
顾厉琛望着门内的苏以沫，眼里闪过浓郁的疑惑，他视线在房间内扫了一眼，脸色就越来越冷，冷成了一块寒冰。
祁夜坐在轮椅上，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个眼熟的保温壶，她手里还端着碗面……
不用脑补，就表面这些显而易见的信息就足够让他发疯了，脑袋就像有十万根针扎着一样，突突的疼。
两人四目相视，谁也没开口，房间里陷入诡异的寂静，连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向白惊愕的看了苏以沫一会儿，又瞥了一眼周身的气息都要冻成冰坨的顾厉琛，垂下眼眸，暗暗的长叹了声。
这是造的什么孽呦，这两个人刚好两天，他刚过几天好日子……
好想哭！
苏以沫受不了这沉默，率先打破僵局。
“厉琛，你听我解释……”
顾厉琛现在满心满脑的怒火，怒火汹涌，火山爆发一般吞噬着他，笼罩着她。
他走到她面前，垂眸看着她手里的面，冷笑了一声，一巴掌把面碗拍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面碗摔得粉碎，面落在地上，汤汁迸溅出来，像火星子一般灼人，烫的苏以沫浑身一抖。
她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来任何话。
顾厉琛没再看她，转身走到桌边拿起那个极为眼熟的保温杯，嘴角扯出抹狰狞冰冷的笑意，“这就是你这阵子每天炖汤的原因？”
他捏着保温杯，望着坐在轮椅上仍悠悠然，一点不紧张的祁夜，磨着牙，问。
苏以沫抿了抿嘴，身形晃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她不是不想说，只是喉咙干巴巴的，所有的话语都吐不出来。
“祁夜，你受伤了？”
顾厉琛走到祁夜身边，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跟他之间没有新仇，都是旧恨，恨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嗯，多谢顾大少关心。”
祁夜淡淡的笑了笑，像对待老朋友一般，丝毫不见慌张。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顾厉琛看着他，目光冰寒，闪动着森森邪气，好似要把他吃了一般。
他不记得两人是因为什么事如此仇恨的，有印象时就已经到了无法共存亡的地步了。
他抬起手臂，指尖顺着他的胸膛缓缓滑到他的伤口上，然后用力一摁。
“嗯！”
祁夜眉心紧皱，瞬间苍白了脸色。
“顾厉琛，不要！”
苏以沫瞪大了眸子，忙要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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