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救下他的命
男人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苏以沫咬着手指,小脸歉疚的皱成一团。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还以为…真是对不起…”
这事其实还真不能完全怨她。
她刚要低头看看他还有没有呼吸,他就把血淋淋的手给伸了出来,吓得她尖叫了一声,本能的拿起防狼喷雾一顿乱喷。
结果…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了。
“喂,你没事吧?喂!”
苏以沫见他叫着叫着忽然没动静了,吓得不行,忙推了推他胳膊问,但他仍没什么反应。
“不会是死了吧?”她指尖颤抖着试了试他的鼻息,随即,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只是昏过去了!”
“不行,再不管他他真的会死的,得把他抬上车送医院去。”
苏以沫说到做到,咬着唇,拼命的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把他抬上车。
她把他安排在副驾驶,看着满身满手的血,脸都黑了。
她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用湿巾不停的擦手上的血。
用了五六片湿巾,她才终于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了。
她抬手,闻了闻,眉心瞬间皱成一团,怎么擦了五六遍,还有一股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她看着蹭的都是鲜血的座椅,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磨着牙瞪着脸色惨白,昏死过去的男人,认命的甩上车门,没办法,把他送到医院再清理吧。
真是倒霉了,怎么就遇到了他,她上辈子是不是欠他的啊,他要这么折腾她!
她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了上去,脚恨恨的踩在了油门上,车子瞬间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到了医院门口,她打开车门,刚要把他扛下来,便听他气息微弱的道,“不要、不要去医院,我我不去!不去!”
祁夜听到她要送他去医院了,缓过来劲,忙挣扎。
“为什么?你受这么重的伤不去医院不行的啊!听话啊,咱们去医院啊。”
苏以沫轻轻的拽着他的胳膊柔声道,她不敢太用力,怕把他拽的伤上加伤,可无奈祁夜死死的抱着座椅就是不下来。
“不去,我不能去,不能…”
“为什么?”
苏以沫有点不耐烦了,气呼呼的质问。
“因为…我中的是枪伤。”
“枪伤也得去医院…什么?你…你刚刚说…是…枪伤?”
…
半个小时后。
公寓里。
苏以沫斜着躺在沙发上用热毛巾敷着眼睛的男人,满面愁容。
其实,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打110,把他交给警察叔叔,但不知道她脑子哪根弦坏掉了,竟把他带家里来了。
他说要自己治疗伤口,但首先要把他眼睛弄好,出于愧疚,苏以沫自动自觉的承担了帮他洗眼睛,敷眼睛的任务。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苏以沫困得不行,却不敢睡。
家里有着这么一个随时会挂的危险分子,她心再大也睡不着。
她不怕他有什么动静,反而,她更怕他没动静。
他受了重伤,就算他想做些什么也有心无力,她更担心再这么拖下去,他挂在她家,那到时候她可真是有多少张嘴都说不清了。
她可就真成了这起“谋杀案”的重要嫌疑人了。
“药箱呢?”
她正忧心忡忡着,忽然,一个虚弱的声音飘到她耳边。
苏以沫心中一惊,忙抬头,便见原本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已经坐了起来。
他睁着仍红的吓人的眼睛,脸色苍白的望着苏以沫,虚弱的问。
“哦,在这。”
苏以沫愣了一下,把茶几下的药箱拿了出来,打开。
“你还需要什么么?”她望着他苍白却异常漂亮的脸,问。
虽然用漂亮形容一个男人的长相很有些不妥,但当苏以沫望着他的脸时却找不出比漂亮更合适的形容词了。
他五官精致艳丽,像朵玫瑰,不过,现在这朵玫瑰却带着些许病娇和脆弱。
“刀,镊子,蜡烛…”
祁夜说了一连串的东西后,苏以沫忙跑去准备。
准备好了,她把这些东西放在茶几上,问,“需要我帮什么忙么?”
“帮我把蜡烛点上,把刀烧热,谢谢。”
祁夜虚弱的道。
“好。”
苏以沫按他的吩咐照办,她把刀放在火焰上,看着被烧的越来越的红的刀刃,睫毛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祁夜看她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怕了?”
苏以沫把刀交给他,白了他一眼,“看来还是伤的不够重。”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其实我眼睛上受的伤比身体上的还严重。”
祁夜接过刀,语气幽默的道。
苏以沫看了眼他兔子似的眼睛,咬了咬唇嘟囔,“我又不是故意的。”
她知道他是为了缓解气氛故意说的,心里对他的好感多了几分。
“你要是怕就进屋去,我一个人可以的。”
祁夜解开衣服扣子,露出鲜血淋漓的胸膛。
“没事,我可以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苏以沫抿着唇,强迫自己去看他的伤口。
“好,帮我拿个毛巾吧。”
祁夜看她明明害怕,却故作坚强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趣味。
这个女人的胆子还真挺大的。
苏以沫取来毛巾,他咬在口中,然后将凉了的刀一点一点子插进伤口里。
剧痛让他的脸苍白如纸,大颗大颗的冷汗自额头滑落,沿着他的脸颊流到脖子上,湿了他的衣领。
苏以沫看得心口直抖,脸色也越来越白。
她不是没在电视里看过类似的血腥镜头,但电视是电视,现实是现实。
透过荧幕看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
那寒光闪动的刀,那刺眼的鲜血,那恐怖的伤口…
这些都真真切切的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把伤口里的子单取出来,祁夜又把刀子烧热,烫在伤口上把伤口封死。
顿时,房间里响起了“滋滋”的烤肉的声音,诡异的肉香也弥漫开来。
苏以沫胃里翻涌,她再也看不下去了,捂着嘴跑进了卫生间。
祁夜放下刀子,拿下嘴里的手巾,看着苏以沫狂奔的背影,勾了勾嘴角。
终于撑不住了吧。
上完药包扎完,他已经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瘫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苏以沫从卫生间出来,看他睡过去了,拿了个毯子盖在了他身上。
她把茶几收拾干净,把药箱放好,起身,回了卧室。
她又困又累,锁上门,简单的冲了个澡,就躺床上闭上了眼睛。
翌日,等她从卧室里出来时,客厅的沙发上已经没有了祁夜的身影了。
她看着空空的沙发,有一瞬的晃神,好像昨晚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她的一场噩梦。
只有沙发上被叠的好好的毯子提醒着她,昨晚的一切不是梦,是真真切切的发生过的。
京华艺苑。
健身房。
晨跑结束,顾厉琛用搭在脖子上的手巾擦了擦汗,拿起运动饮料,仰头喝了几口。
“少爷,对不起。”
站在他面前的向白,面色沉重惭愧的鞠躬,道歉。
“让他给跑了?”
顾厉琛将饮料放到一边,带上拳击手套,狠狠的打了一下沙袋道。
“是。”
“自己去领罚吧。”
“好。”
向白离开后,顾厉琛疾风骤雨般的拳头,疯狂的落在沙袋上。
打完拳,他又出了一身汗。
他摘掉拳击手套,手背抹去额头上的汗水,眼神狠厉冰冷,“这次算你走运,下一次,绝对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
宋亦涵搬到顾家后,过得是如鱼得水,相当的舒适。
她嘴甜,又会看脸色,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所以导致顾家全家上下,无论是佣人,还是顾老爷子顾老夫人都很喜欢她。
一日,她正在院子里散步,见佣人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两碗补品,正向老爷子老夫人的宅子走去,她忙走过去,问,“这是给顾爷爷顾奶奶的么?”
佣人点头,“嗯。”
“我帮你端过去吧,正好我也要过去,你忙你的去吧。”
她主动接过托盘,脸上挂着亲切温和的笑容,道。
“那谢谢你了。”
佣人感激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她端着托盘,穿过长廊,走到门口。
刚要进去,却听见里面传来她的名字。
她顿住脚步,神色一凛,贴在门口细细的听着。
“亦涵这孩子是挺好的,就是身体不好,不能生育,要是她能生育,让她嫁给厉琛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顾老爷子品着茶,叹息着道。
“嗯,毕竟门当户对,知根知底,唉…可惜了。”
顾老夫人也附和道。
“还有一点不好就是这孩子啊,心思太重了。”
顾老爷子想了想,又道。
“心思重没关系,周全啊,只要不坏就成。”
老夫人显然在这点上跟他不能统一,反驳道。
宋亦涵听着他们的谈话,冷冷的扯了扯嘴角。
不能生育?呵,谁说她不能生育?
她见有佣人向这边走来,忙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
顾老爷子歪在沙发上,懒懒的道。
宋亦涵推门进了来,将托盘放到桌子上,将两碗汤端放到顾老爷子和顾老夫人面前。
“怎么让你来送呢?他们呢?”
顾老夫人拉她坐到身边,蹙眉问。
“我见他们挺忙的就帮了他们一下,没关系的,我平时又没什么事,闲人一个。”
宋亦涵勾着嘴角,温柔的笑道。
“你啊,性子好的让人心疼。”
顾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慈爱的道。
“爷爷奶奶喝汤吧,不然一会凉了就不好喝了。”
宋亦涵端起汤送到了老爷子老妇人手里。
老爷子老夫人点了点头,满意的看了她一眼,喝起了汤。
…
已是深冬。
外面越来越冷。
苏以沫从工厂出来,车已经等在外面了。
是顾厉琛常开的劳斯莱斯,而不是严冬的宾利。
他亲自来接她了?
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后,她就不敢自己开车从工厂下班了,顾厉琛派严冬来接她。
苏以沫打开车门,看到了顾厉琛诧异的问,“怎么你自己来了?严冬呢?”
“今天不忙,就过来了。累了吧?”
顾厉琛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问。
“嗯,这几天都忙。”
苏以沫靠在座椅上,打了个哈欠,疲惫的道。
“别太累了,你前几天刚输出那么血,身体还虚着呢,别把身体累坏了。”
“嗯,我知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先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顾厉琛体贴的将暖风开大。
“好。”
苏以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惬意的呼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她这一天都没闲着,累得浑身疼。
她迷迷糊糊的正要睡着,顾厉琛的手机就响了,顿时,把她的睡意赶走了一点。
顾厉琛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下意识的看了苏以沫一眼。
见她像是睡熟了的模样,他莫名心虚的接起了电话。
“喂?”
“厉琛哥,你在干嘛呢?”
宋亦涵躺在床上,摆弄着他小时候的玩具,甜甜的问道。
“开车。”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顾厉琛言简意赅的回。
“开车?你还没回家,才下班?”
“不是,我来接以沫,她才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