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拿得起、放得下
昨晚上南南虽然醉得不轻,可却清楚的记得,昨晚上拦住她和霍景席的厉故原出手要打霍景席一事,她还记得,当时的她很生气。
于是迅速回了条要地址的短信后她三两下扒完饭,起身换衣服,有些事,是该说清楚的。
以前她不懂避嫌,但现在,她舍不得让霍霍难过、生气一下。
只要一想起在塔木市他曾埋在她颈间时说的‘这就是我看着你和厉故原走在一起时的感受’——这句话,她就心疼得拧成一整团。
厉故原回的也很快,南南火速换完衣服,没让陈叔送,直接拦了辆的过去。
地点在S大附近的一家咖啡馆,以前他们三个人经常来,南南看见地址的时候也是怔了一下,遂即心下狠狠叹了口气,终究是回不去了,怎样都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她一进门就看见坐在他们以前经常坐的那处窗口的位置,她大步走过去。
厉故原招手服务员,自发自觉的为南南点了一杯加糖的牛奶。
以前的南南觉得要喝甜的东西,日子才会带点甜,算是开朗的性格带来的一种自我安慰的心理暗示。
然而现在,她不再需要这样的自我暗示了,因为她的日子本来就很甜。
她拦住服务员道,“我不要甜牛奶,有曼特宁吗?”
“有。”
“那给我来杯曼特宁。”
“好的,两位请稍等。”
厉故原眸光暗淡又深邃,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南南变了,以前的她目光并没有现在这般坚定。
虽然不想承认,可他却不得不承认,南南爱对了人。
可明明他也有这样的能力,如果南南能够爱上他,他也可以保证南南会像现在这般光彩照人。
他激动抓住南南的手,“南南……”
只道出两个字,掌心的手就猛然抽走了。
南南露出得体的笑,疏离又官方,“厉大哥,有些话,我以前一直没有说清楚,我想现在,我们是时候该谈个明白了。”
厉故原心下呛得一疼,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南南不理,自顾自道,“首先,我要感谢你,可以说,如果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我知道我欠你很多,一声‘谢谢你’是还不清我欠你的债的。但没关系,来生做牛做马
,我都会还给你,不过很抱歉,这一生,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向任何人妥协,除了霍霍。”
她看着厉故原,一字一句道,“所以,厉大哥,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帮你做任何一件会让霍霍误会的事情,我们之间,永远、也只会是普通朋友。”
厉故原脸色苍白,唇线紧抿,额上的青筋隐隐浮现,声线极其压抑,“为什么?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
南南微微一笑,“莹莹说的对,就算没有霍霍,厉大哥,我也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你,没有为什么。”言罢她深吸了口气,目光变得探究且非常认真,“还有,厉大哥,昨天晚上你打霍霍一事,我想说清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打霍霍,但我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他打你我不允许,你打他,我同样不允许。倘若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厉故原垂在桌下的手用力捏成拳。“我一直记得,你是个很温润的少年,你善良正直又乐于助人,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变得面目全非,我知道这一切也可能只是我自以为是的一腔恶意揣测,但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而且,我也相信,你是希望我过得幸福的,对不对?就像我也希望你能够幸福一样,厉大哥,你值得更好的女孩,别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不爱
你。”
“而你以前问过我的那个问题,我现在就回答你,我爱霍霍且我最爱他了,没有之一。”
与此同时,服务员端了两杯咖啡过来,一杯曼特宁,一杯拿铁。
南南将曼特宁推到厉故原跟前,起身道,“厉大哥,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这杯曼特宁,其实是我想点给你的,再见了厉大哥。霍霍还在等我,我要先回家了。”
言罢,她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厉故原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他看着桌上那杯曼特宁,浑身的疼叫嚣得越来越厉害了。
曼特宁咖啡——代表拿得起、放得下。
他忽然有些想笑,拿得起、放得下?说倒是简单,可做起来有多难你知道吗?
可笑着笑着,他的眸眶就湿了。
他像只泄了气的气球,两个肩都耷了下来,她说得没有错啊,他希望她能够幸福啊。
可他也同样希望,她的幸福,是他给的啊。
南南说也许是她的一腔恶意揣测,但其实只有他知道,那并不是揣测,那是事实,他真的很想让霍景席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而厉故原真的从未想过,有一天,南南会面对面与他坐在一起,说出这样一句‘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话。霍景席在她心中占据的位置,已经高到一个他甚至连仰望都看不
到的位置了。
他心痛得手都在发抖,希望她幸福又舍不得她难过,爱一个人,怎么就——这么难。
手机嗡嗡作响时,厉故原循声望去,就看见南南落在椅子上的手机屏幕上亮着‘霍哥哥’三个字的来电显示。
他拿过手机,接起电话,那头传来霍景席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南南,你在哪。”
厉故原目光缱绻哀戚,直落在正在路边拦的的南南,“霍景席,如果你敢对南南有半分不好,我厉故原就是拼尽一切,也一定会将她……”
他的‘抢回来’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猛然蹭的起身冲出咖啡馆,“南南!”
听见厉故原惊慌的失声尖叫,霍景席心头狠狠一跳,“厉故原!厉故原!”
电话‘嘟——’的被挂断,霍景席霎时慌了,“立刻去查,南南现在在哪!”“是!”林放不敢耽误,迅速冲出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