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诈
最后还是宋元明用银针自己刺穴,迸发出强劲的爆发力,引着野狗群离去,从而让我有了攀爬岩壁的机会。
后来我问过他这其中的奥秘,宋元命却不愿解释,这反而说明刺穴肯定是可以增强爆发力的。
想到这,我立刻来了兴趣,毕竟宋元明当时瞬间从弱鸡变成王者,舞着一根木棍杀出野狗重围,我可是全看在眼里的。
木盒里暗红的缎子上别着六根银针,最长的银针大约有七八厘米,最短的只有一厘米,我不由好奇异常,都是银针怎么差别怎么大?
难道不同的用途,必须采用不同的银针?
带着疑问,我打开了手机,开始查找起来,还真别说,有了手机的搜索功能,像我这样不读书的人,还是可以媲美以前的博物学家的。
果然!银针一般有九根,三根一组,都可以称为毫针,只不过宋元明留下的银针中,还有头部成三角的三棱针;头部像个小耙子的皮肤针,还有最短小的皮内针。
对比着一看,宋元明的这盒银针是有缺失的,一般毫针按长度就有高中低三中规格,而三棱针、皮肤针、皮内针属于特殊用途的针,一般不包含在毫针内。
这么说,居然缺失了六枚银针,还真是可惜。
放下手机,我拿起最长的一枚银针细细审视,居然在有些发黑的针柄上发现了有刻字的痕迹,拿出放大镜一看。
‘叶天士’!
这可把我吓到了,虽然我没有学过医学史,但是叶天士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那可是清朝的名医,难道这枚银针是他用过的?
这可就太值钱了!
我略微地激动了一下,但随即冷静下来,就算真的是叶天士用过的,难道就凭这细小的刻字就能证明?估计拿到央视的鉴宝节目中,得到了只会是专家的鄙视。
不管是谁用的,银针最终的用途是在针灸疗法上,就像各种药物一样,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病人的痛苦。
最早的刺针疗法,可以追溯到新石期时代,那是利用石片自然形成的尖锐口,古人用石头按摩、刺破毒疮,最终形成了最早的缓解病痛的工具——砭石。
然后随着人类利用工具的能力增强,当青铜器开始出现的时候,就有了青铜针,同样是用于穴位的刺针、按摩。
及至后来,有了更柔韧的材料,出现了金、银、合金的制针,现在一般是以不锈钢丝为主……
我正在手机上查看着制针知识,突然手机震动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我稍一犹豫,想到可能是潘贵生,不由接通了电话。
不过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不是说好明天早晨才到吗?
“是张旭吗?在什么地方,我们可是好久没见面了!”
声音中透着熟络,可我却想不起这声音是谁,大脑中不由翻找着回忆,左手轻轻地捻着银针,却根本记不起是谁,只能打着哈哈:
“呵呵,是我呀!你好,我在家呢。你是……”
“哈哈哈,你们听听,他居然不知道我是谁?”似乎手机那头有很多人,这话说完,还引来了一阵嘲笑声,更是令我糊涂了,我的朋友好像没这么多呀,难道爬友?
“张旭,前几天你去哪儿了?我去找你都没有找到。”
温和的声音变得有些质问,一再提我的名字,我却一下惊醒过来,按他这种说话的熟悉程度,应该是和我很熟悉的人,根本就不会叫我大名的!
在爬友圈,被该死的文竹宣传开后,所有人都叫我‘九日’;而曾经的初高中同学,更是不会叫我大名,因为相处得好的,只会叫我‘旭旭’,而相处不好的直接就不会有我的手机号码。
“你是谁呀?呵呵,我听不出来,这一个月我都在风城的,怎么可能找不到我?”
“哈哈哈,吹牛吧!你是不是和朋友外出了?”
听到这,我已经明白了,这位一直不肯报上大名的人,绝对不是我的朋友,而他一直在探听我的行踪,只会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探听出我和什么人在一起。
而过去的半个月,我还能和谁在一起?
当然是‘死遁’之后,不知死活的宋元明;还有直接在溶洞中消失的彪哥!
那么这人来套我的行踪,又点明我和什么人外出,唯一的解释就是东窗事发了,这人不是警察、就是放高利贷的人。
一想清楚,我浑身一颤,心跳加快得似乎要去完成一个难度系数为抱石5.11的抱石挑战,这是专业级别的难度,大部分时候,我只能抱着第一阶,体验一下手指、脚尖的力度罢了。
“没有,我一直在风城呀!哈哈哈,你们在哪儿?我现在过来和你们喝酒!”
尽管浑身颤抖,心跳加速,我居然还能冷静地把测试题丢给了对方,如果真是我的熟人,肯定会满口答应,说出他们所在的地址,等待我的将是无数杯的白酒、啤酒。
而如果像我猜测的那样,是警察或者高利贷贩子的话,他们会很快拒绝,然后挂掉电话。
“喂喂喂!咦?怎么没有声音呢?难道没有信号?”
对方故意地大喊几声,然后手机就挂断了,还真是像我的猜测一样,这人和我根本不熟,不是警察,就是高利贷贩子。
我吓得猛地站了起来,跑到窗边,往下看了几眼,真怕像电影中一样,有一辆车中突然走出几个彪形大汉的话,那我可就真的玩完了。
“不行!不行!这里也不能待了,通话了这么长时间,要是他们能定位的话,现在该一脚将门踢开了。”
我嘴里嘀咕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防盗门,想象着立刻响起的撞门声,应该不至于使用定向爆破吧!然后是‘不许动’的大喊声……
胡思乱想中,我手指突然一痛,低头一看,才发现我左手一直捻着银针,居然将最长银针的针柄和针身转开了,手指捏着针柄,而针尖刺在手掌中。
“哎呀!”
诸事不顺呀!我心中烦闷不安,真像是杀人之后四处逃窜的凶手,可大青猴的‘死遁’、彪哥的死亡,甚至木元风、张一鸣、杨渊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最多我就是一个参与探险的人,他们的死亡可不是我造成的!
如此想着,我心情平静下来,慢慢地坐到椅子上,很自然地看向刺在手心的银针,针柄中似乎有点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