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黑白两蛇仙
“那还用说，肯定是牛金花告诉他的。”村民们一片笑声。
“哪里，是朱抗日自己告诉我的。”王二毛连忙辩解。
“朱抗日的腿忽然不好了，我也问了他几次，就是支支吾吾的不说，怎么就肯告诉你了。”一村民直接揭穿他，气的王二毛捅了他一拳。
“就是。”刘春娥拉下脸来，“撒谎也不会撒，我看你是不想跟我过了。”
“我哪有去招惹她，我跟她清清白白的。”
“你把我当傻子，你和她清白，你问问大家，有谁信。”刘春娥显然真生气了。
王福贵老汉见儿子儿媳当着这么多人，扯这种花花事，感觉老脸没地方搁，他看了眼人群中的傻子张建国，说：“这世上因果报应，是任何人都否定不了的。人要是不信，吃亏是免不了的，如果你要去冲撞这些，就要家破人亡的。”
“福贵叔，要不你再讲一个来听听。”李翠莲见王二毛两口子吵起来了，赶紧接过话茬。
王福贵老汉指了指张建国，说：“井边老张家原来多好的家庭啊！建国他爹郭宝山，在整个六市镇来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他不信鬼神也就算了，还要去冒犯，弄得丢了自己一条命，儿子也成了傻子，让人多痛心啊”！
听王福贵老汉这样一说，满院子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张建国，惹得他傻笑，高兴得手舞脚蹈起来。
张建国虽然一身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糟糟的，但如果你瞧仔细了，会发现他五官很端正，依稀能看到他年轻时的英俊。
“福贵叔，那你快给我们讲讲，他家是怎么回事？”李翠莲嫁进源里没多少年，对他家的事并不清楚。
王福贵老汉深吸了一口旱烟，陷入了沉思，他的心又回到了那个动乱的时代。
半个多世纪前，当时源里来说，井上方的张家最属家底殷实，家有一子两女。
张家的儿子后来夭折了，只剩下两个女儿，一个叫二妹一个叫三妹。二妹就是现在的二婆婆，而三妹就是功德山老朱的老婆。
1942年，王福贵老汉那时才十八岁。那年腊月，张家给二妹招了个上门女婿，新姑爷长得高高大大，名叫郭宝山。
结婚后两人恩恩爱爱，羡煞了旁人，小日子那叫一个甜蜜。
转眼很多年过去，二妹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两口子到处求医问药，都不见有效果。
直到张家两老相继去世，也没能抱上孙子，不能说不是遗憾。
原本的四口之家，变成了两人，显得有些冷清。闲言碎语也越来越多，让夫妻俩一度抬不起头来。
好在两口子感情深厚，也没因此产生大的矛盾。但郭宝山做事越来越没了劲头，家里光景可谓越来越差。
二妹听村里老人说，屋后的这些古树里，有黑白两条蛇仙，就住在那颗四个大人都围不拢的枫树里面，这是两条蛇修炼了五百年以上，神通广大。
二妹听说后，动了心思，跑到那颗巨大的枫树下，焚香烧纸，许愿如果蛇仙给自己送个孩子，以后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来供奉。
本来二妹也是病急乱投医，并不抱什么希望。但没想到的是，过了几个月，二妹真的怀上了。
1949年冬，二妹生了个大胖儿子，郭宝山大喜过望，因为刚建国不久，就给他取名建国。
从此之后郭宝山干活也越来有劲头了，家里的光景也越来越好。
每月初一，十五，二妹都雷打不动的去古树前拜祭。郭宝山对这些虽然不信，但也没阻止二妹，女人信就随她吧。
这样又过了几年，郭宝山因为做事有魄力，当上了坳坞大队的大队长，可以说是意气风发。
到了1958年，全国范围不准搞封建迷信。
郭宝山作为大队长，自然不让二妹再去古树前拜祭。这个事如果被人举报，他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二妹却说自己许过愿，如不兑现，会给家里带来灾难。血气方刚的郭宝山哪会听这些。苦劝无用，为了让二妹不再去拜祭，免得因此引来麻烦，于是他决定把古树给砍了。
一听要砍古枫树，当时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都出来劝，说不能砍，好几百年的树，里面还住着蛇仙，砍了要给源里招来血光之灾的。
郭宝山显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他是大队长，谁也不敢硬拦。准备了砍树的前一天，郭宝山打发了二妹去走亲戚，免得她来阻拦。
准备砍树的那天，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真是好天气啊！”郭宝山异常兴奋，二妹每次去拜祭，他都提心吊胆，生怕有人捅出去，今天终于要把这心腹之患给铲除了。
村口，聚集了坳坞大队几十个壮年人，他们手中的刀斧磨得锋利，闪闪发亮，闪着寒光。郭宝山很是满意，大手一挥，“走！”
村里的老人在后面捶胸顿足，如丧妣考，可这显然不能让郭宝山改变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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