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奇人王仙姑

  因为你这颗随时都会倒下来的大枫树,老朱急得吃不下睡不香。
  那天王仙姑来功德山采药,见老朱愁眉苦脸,就笑着说:“老朱啊,你叹什么气,你有福气啊!这树再滑下一点,你一家命都没有了!”
  老朱苦笑了下,说:“而今有屋住不得,命也只剩半条了啊!”
  王仙姑说:“老朱,你要是能让我吃肉一次吃个饱,我帮你把树搬掉!”
  老朱知道王仙姑有本事,但也不可能有这么大能力,以为是她开玩笑,心情不好的人,脾气总有点不好,就发了火:“你吃得了几斤肉?我家还有头猪,我去杀了,你吃得完?”说完就生着闷气走了。
  傍晚,王仙姑带了两个锯匠,拿了斧头锯子,走到老朱寄居的地方,进门就大声说:“老朱,猪杀了没有?”
  老朱一看这架势,是真要帮他挪树了,但仍半信半疑。
  王仙姑没等他回话,就对老朱老婆说:“你去买点香烛草纸来,别告诉别人做什么用啊。”然后又对老朱说:“杀猪舍的吧?”
  老朱忙说:“这有什么舍不得,就你们三个人,怕不够吧?我再去喊几个人!”
  王仙姑说:“我夜里来就是怕人多啊!”
  老朱老婆去买香烛草纸时,忍不住告诉了她姐姐,也就是二婆婆。
  这下可好,一听说王仙姑要锯老朱家屋后的枫树,源里人也纷纷来看稀奇。
  还没等王仙姑布置好法坛,源里的人涌来了一大半。他们一来,很快功德山的人也来了,都想来看看王仙姑怎么锯。
  老朱狠狠地骂了他老婆一顿。王仙姑却劝道:“没事!你只要他们站在一个地方,别进来碍事就可以!”
  设完法坛,王仙姑三跪九叩,又念了一通咒语,然后对老朱说:“把案板摆好,把猪揪出来,头朝枫树!”
  老朱叫了几个村民,把猪揪了出来,死死按住。
  王仙姑拿出斧头往猪头上一斩,猪头一下子掉了下来。围观的人看得目瞪口呆,杀猪见得多了,但用斧子能一斧头斩下猪头,真是见所未见。
  王仙姑把猪头提在手中,仔细看了一通,然后往空中一抛,等猪头掉地,大叫一声:“从东南方位请锯!”
  和王仙姑一起来的锯匠,拿了锯子,就从那个方位开始锯,但锯得很慢。王仙姑跪一下,他们就锯几锯。
  王仙姑叫老朱撤了坛,然后叫锯匠收了锯,自己拿了斧头到树下,然后叫老朱和锯匠去把围观的人赶到一个距枫树比较远的地方。
  这些安排好了,王仙姑一个人在枫树下用斧头砍,围观的人只听见王仙姑一斧头下去,整棵枫树就很厉害地晃一下,又一斧头,树又晃一下。
  围观的人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一斧头能让这么粗的树晃得这么厉害,怎么不叫人心惊胆战?
  王仙姑砍了一阵,忽然打了个呼哨:“呜……呼……”,然后把斧头往空中一抛。
  这时,两个锯匠突然在后面放了两个爆竹,王福贵和围观的人一惊,都回头看发生了什么事。
  刚回过头,只听见身后“呀……轰……”
  一声山崩地裂的巨响,那棵要三个男人才抱得住的大枫树,硬生生的往山上倒下去了。在场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不惊骇。
  王福贵老汉最后说:“老朱家现在还住在那房子里,那大枫树的树兜还在,你们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
  谢小乖问道:“你们这么多人,就没一人看到这树怎么往山上倒的?”
  “对,就是一个都没看到,我还特意问过在场的人。”这件事王富贵记忆太深刻了,他也确确实实问了。
  李翠莲有些不信,“有这么邪门吗?”
  王二毛道:“有的事就这么邪门,知义就没跟你说过,八四年他跟我去柏市镇赶集那事?”
  这件事李翠莲倒听谢知义提过,但没详说。事后李翠莲问起,谢知义也三缄其口,只说遇邪了,其它的都没讲。
  现在见王二毛说起,李翠莲忙问道:“你们那天遇上什么邪门事了?”
  王二毛点了一支烟,长吸了一口,缓缓的吐出来,形成一个好看的烟圈,慢慢的飘散在空气中。
  “欧公山真他妈邪门。”王二毛说完这句,接着就讲了起来。
  1984年,王二毛和谢知义两人才二十出头,一向以胆大著称。那年腊月两人去湖南省幽县柏市镇赶集。
  柏市镇在欧公山的西面,源里去要经过欧公山南侧的野人坡附近,有五十多里路。
  因为要经过野人坡附近,一般人都不大敢走那条山路。王二毛和谢知义那时年轻气盛,偏要往那条路上走一走。
  他们那天是一大早去的,走过功德山,经过大岭背,翻过鹞仔岭,下了山就到了湖南省那边的村落陂水庙。
  到了陂水庙,那边有马路,那天他们的运气就特别好,走了没多久,就搭了一个路过的拖拉机。
  等到了柏市镇,集市上已经是人山人海,到处都洋溢着年前的繁忙,两人各自采买需要的年货。
  这一买东西,就一直忙到了中午。两人忙了一上午,早已饥肠辘辘。
  王二毛舅舅家就在柏市镇附近的村里,在集市上王二毛碰上了自己的舅舅,邀请他们一起去吃杀猪饭。
  二人一听吃杀猪饭,就没推辞,跟着他舅舅回家了。外面这时候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
  他舅舅家还有其他的客人,一桌人喝酒划拳,这一喝就喝到了下午四点多。二人酒足饭饱,说该回家了。
  他舅舅家挽留了一阵,见他们执意要走,也就算了。
  从他舅舅家出来,外面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二人担着年货,还没到陂水庙,天就已经黑了。好在下了一场大雪,到处都是白的,视线不成问题。
  两人到陂水庙后,已经晚上八点多钟了。他们下午喝的是米酒,后劲足,这时开始慢慢发作了。
  借着酒劲,他们没有丝毫犹豫就开始了爬山。
  大雪的夜晚,山上处处银装素裹,万物静籁。二人在山路上深一脚浅一脚走着,走到鹞仔岭时,应该有十一点了。这时酒劲上来,他们脚下踉踉跄跄了。
  二人借着酒劲还是说说笑笑,脚下高高低低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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