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近岷山事
前一阵子刚叙了旧,然后在今天而且以后都不可能再见了,虽然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但这宴席未免散得太彻底了些。
在高越跟着高靖掉头没多久,也就是再也看不到他们三个人与马的身影之后。尾随多日的御堂礼、简崇志、隐元以及洞明现身了。
本来简崇志已经不抱希望能够除掉李子言这一事,但他没想到都快到岷山了,高靖他们三个竟然选择了掉头。于是乎,他们继续了事先定好的计划。
四匹马载着四个杀手奔向李子言等人。
马鸣风萧萧,传出阵阵杀机。李子言猛地一回头便看到了伤自己师兄师弟的四个人,随即停马拔剑相迎,李云聪等人,包括有伤在身的太白弟子全都随之出剑。
偌大的原野,侠客剑行。
简崇志等人飞马而下,祭出杀招。
不愧是李子言,一招侠客行直接重伤隐元。李云聪也刺伤了洞明的小腹。打蛇打七寸,隐元和洞明是简崇志四人里最弱的两个,所以师兄弟俩这样行动。
可是另一边,所有随行的太白弟子全都死在了简崇志的剑以及御堂礼的刀下。
怒气、杀气在这一刻大盛,宛如野火燎原。
李子言和李云聪狠狠地瞪着简崇志和御堂礼,手中的剑握得越来越紧。
御堂礼看着两人,觉得李子言和李云聪的表情非常棒,棒到极点,他眼中充满了兴趣,嘴角慢慢上扬,直到再也无法扬。
李子言手中逆浪剑忽地一转,剑光扫过御堂礼的眼,御堂礼自然而然地把眼眯了起来,就在这时李云聪一招“白日依山尽”杀到御堂礼身前。
“云聪,多加小心!”叮嘱了一句之后,李子言执剑而去,劈向简崇志的面门,“醉拜桃花”!
举杯邀月、银河落九天、登天揽月、浮云蔽日……宛如高山流水般的太白剑法毫无停顿地在李子言和李云聪手里施展出来,天衣无缝、连绵不绝,打得御堂礼和简崇志只有被动防御的份。
但看似御堂礼和简崇志苦于防守,但实际上却并不然,他们还有闲工夫说话。
御堂礼称赞道:“好畅快的剑招。”他的眼中贪婪的意味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浓郁。
简崇志对李子言说道:“真不愧是谪仙人的剑法,你能做到如此地步,死也不会丢祖宗的脸了。”
李子言和李云聪咬紧了牙关,再次御起侠客行。
远处岷山下出现了一堆白色的物体,越来越近,像是羊群但又不是羊群,因为白色物体上面有一点点黑。
“师兄!”“师弟!”来的是太白弟子,一身皆素白的太白弟子,因为李子言等人在外边这么久都没回雪宝顶,他们担心出了什么事,于是自行组织人下山寻找。可没想到刚出岷山一会,便看到了十几个人在打斗,也正是因为极其熟悉的太白剑法,才认出了是李子言等人。
一群太白弟子拔剑冲了过来,如同发了疯的羊群。
李子言和李云聪的剑已经出了,快、准、狠地刺向简崇志和御堂礼。
面对同样的剑招,简崇志和御堂礼有着不同的神情。简崇志脸上相当严肃凝重,双眼紧盯着李子言;御堂礼却是异常兴奋,而且李云聪离得越近他越兴奋。
简崇志算准时机,飞快侧身,可“侠客行”是何等招式?那是根据易水剑法中的“十步杀”设计出来的,怎能轻易让你躲过?况且还是出自李子言之手。
逆浪剑携带者李子言的怒意以及杀气,划破了简崇志的胸膛,给其留下了一道拇指宽、半臂长的血口。简崇志闷哼一声,连连后退。
另一边的情况截然不同,御堂礼大笑着低下了身子,准确地说是他突然下了个叉,同时刺出了食灵刀。李云聪侠客行刺了个空,自己的腹部却被御堂礼的刀贯穿,刀镡已经贴到了他的身上。
“啊!”李云聪痛苦地大吼。
御堂礼非常享受李云聪的吼叫声,他如同嗜酒之人突然饮了一大坛烈酒般大笑,然后一手捶地起身抽刀,随后在李云聪身上又练着砍了四五刀,似乎仍旧没有进行,御堂礼自离开东瀛以来,好久没有杀过人了。
很快,李云聪的眼神黯淡下来,口中也没有了声息,没了力气的身体向后倒去……
“云聪!”“云聪师兄!”“云聪师弟!”李子言和后来的太白弟子们呼唤着已经闭上眼睛的李云聪。
李子言狠狠地说道:“你御堂礼!”他的身后随之响起百人的怒骂声。
简崇志早就注意到百个太白弟子拔剑袭来,于是在李子言因为李云聪的痛喊分神时迅速地抓起隐元和洞明扔上了马,狠拍了下马屁股,然后唤道御堂礼:“快走,不然我们活不过今天!”
御堂礼就在太白众人看着缓缓倒下的李云聪发愣的时候飞身上马同简崇志一起逃离,一边驾马一边狂笑不止。
有很多太白弟子已经追上去了,还有的准备上马。
“都给我回来!”李子言大声吼着下命令。
有很多弟子问道:“为什么!云聪和师弟们可都是死了!”
李子言痛声说道:“我不想再失去你们任何一个!”
“可是这仇总得报啊!”
“当然得报!”李子言说道:“到时候,我会让大家看着那个东瀛人在我们手上一点一点死去!”
他是太白掌门,也是太白剑派的大师兄,他必须冷静。
李子言吩咐众人将师兄师弟们的遗体抬回宗门,自己俯身一把一把地将他们曾用过的剑捡了起来……
当天,李子言就分别给秦无涯、高靖和高越写了封信,请求他们届时将御堂礼抓到雪宝顶,让太刀穿行当着众师弟的面处死御堂礼。此时他终于想起来还有唐门鸮堂这个情报组织,于是想起师弟们的死心中更加悲痛。如果当初派人去问唐门鸮堂的话,师弟们就不会去世了。
烛光下,李子言摸着通体洁白的太白剑鞘,自言自语道:“师父啊,我是不是不称职啊?没有云聪总觉得以后会很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