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偶遇丧事心有感
有几人将这些人的尸体扔到乱葬岗，一人无意间看到华奇内裳露出来的书角，好奇的将其拿了出来，赶紧将书放进自己的怀里，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朝着家里走去。
两人在这座小城待了一夜之后，第二日一早便从客栈出发。
李子凡不知道走那条路可以走到楚国，只知道一个方向，所以一路上李子凡都是随缘而行，只要朝着东走就行。
晌午时分，李子凡见怀晟嘴唇干裂，正巧看到前面有一个茶铺，便走了过去。
“老丈，麻烦上壶茶水。”
这件茶铺十分简陋，像是随意搭建起来的，而且只有一个老丈在此忙活。
“小哥，茶水简单，还望不要嫌弃。”老丈见李子凡气质不凡，担心他喝不惯这茶水，便开口说道。
“老丈在此地为路人提供茶水，哪有嫌弃之理。”
老丈听到这话后，笑了一声之后，就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李子凡见太阳正大，担心怀晟受不了，便在此地坐了许久，等到太阳下斜的时候，两人才出发。
“多谢老丈的茶水。”怀晟也一脸严肃的朝着老丈道谢。
“呵呵，这小娃娃倒是又乖巧又机灵的。”
等李子凡两人离开之后，老丈才发现之前他们坐着的桌子上，有一些碎银子。
“想不到那位小哥出手真是大方。”老丈摇摇头将银子收起来后，又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一个小村庄，刚刚靠近这个小村庄，李子凡就听到了一阵悲天跄地的哭吼声。
等走进去之后才发现这个村庄正在举办一场葬礼，让李子凡觉得惊奇的事，整个村子的人都是一副悲伤的面孔，更有甚者，哭的几近昏厥。
李子凡走到一人身边问道：“是谁死了，居然能够让你们如此悲伤？”
一时间，无人回应。
怀晟骑着青驴，走到李子凡身旁，拉了拉他的衣袖说道：“先生，他们如此悲伤，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吧。”
“呵，一群不知为何而哭，又都是在假哭的人，你居然还以为他们真的在为死者伤心。”李子凡冷眼看着那些痛哭流涕的人说道。
“呔！那小子你在胡乱说些什么东西！”一位哭的最凶的中年人怒斥道。
其他村民也纷纷怒目而视。
“怎么？我说的不对么？老者含笑而眠，你们又有什么好悲伤的？更如此兴师动众？”
“你怎么知道他老家人是含笑而眠？再说，我们这些儿孙后代为他哭丧，不都是人之伦理么？”
“呵呵，你也说是人之伦理，而不是亲情。那你们又有什么好哭的。”
“你！”中年人到底只是一个农夫，又如何说的过李子凡？
李子凡也不知道怎么了，按他的性子是根本不会理这些与自己无关的时候，今日却如此大动肝火？
此时晚霞满布天空，天色也渐渐暗淡。
李子凡却像是个木头人一般一样，坐在白曦身上，呆滞的看着太阳落下。
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在晚霞中缓步的朝着自己走来，一步步的朝着自己走来，每走一步便是一道法印，一道音符。
从最开始的木系道法，到太阴清虚幻道，再有音道。
李子凡浑身的气息变得十分混乱，而在李子凡眼中，那人从生机勃勃的青年，渐渐地变成了一位好像即将去世的老者，最后整个人变得虚幻起来。
白曦也知道李子凡正在关键的时刻，一动不动的驮着李子凡。
原本哭泣的人都已经各自散去，除了那位中年人还在原地之外。等到月上中天的时候，那中年人也回去了，原地只有李子凡一行人了。
一连半月，李子凡就像是一尊石像，一动不动。
那些村民除了最开始的大惊小怪，三四天之后也变得十分习以为常了。而村民们看怀晟年纪小，担心他会饿着，便每家每户轮流送饭给怀晟。
原本他们是想让怀晟到自己家中的，可怀晟不愿，只好送饭到这了。
村庄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安详，孩童嬉戏打闹，少年持书而读，中年拿锄劳作，老者散步闲聊。
“铮！”
一声清响，让村民中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哇，哥哥，你快看，那人下来了诶。”在不远处玩耍的女童，扯着她哥哥的衣裳，兴奋的喊道。
周围的孩童们听到她的话后，也都纷纷看向李子凡。
只见李子凡从白曦身上下来，摸了摸白曦的头，说道：“辛苦你了。”
白曦听懂了他的话，摇摇头之后，就跪下睡着了。
李子凡见此轻笑一声，盘腿坐在白曦身边，开始弹奏起寒玉琴。
其实要不是李子凡身处凡界，恐怕他就进入筑基第二境灵台境了。
琴声随着清风扩散，无数飞鸟、走兽脸上露出了人性化的神情，不知道是那只顽皮的雀儿，啼叫了一声，霎时间所有飞鸟走兽都发出自己独特的声音。
声音变得大了，也变得嘈杂了。
而琴声跟着变了，变得像一根丝线，悄然的将所有的声音串联起来，不再那么的矛盾，那么的嘈杂。
李子凡也变了，要说他之前是一位高高在上，融不进凡尘的谪仙，那现在的他就是人群之中的一位普通人。要不是那一双眼睛是那么的深邃，让人无法忽视，不然真是就是个普通人了。
没人还记得时辰，所有人都沉迷在琴声之中。
突然，琴声戛然而止，众人也都清醒过来，所有的飞鸟走兽也各自散开。
一位老人微微颤颤的说道：“那就是仙人啊，仙人来到我们村子了。”
村民们听到老人的话后，想起自己之前的态度，生怕仙人会迁怒自己，根本没人敢出声。
“你们回去吧，我明日就走了。”
村民们如蒙大赦，一个个都散开了，只有一个小孩子开口问道：“先生是仙人么？”
“我不是仙人。”
那小孩听到李子凡的话后，脸上十分失落，“哦”了一声之后，就离开了。
“先生，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就是仙人啊。”怀晟等那小孩走了之后，开口问道。
“呵呵，我本来就不是仙人啊，我只是求道之人。”
“那先生，道是什么啊。”怀晟相信李子凡没有撒谎，但却不知道他口中的“道”是什么。
“道啊，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或生死，或是自然····”顿了顿又说道：“不过真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要求道啊。”
“怀晟不懂。”
李子凡摸了摸怀晟的头，“日后怀晟总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