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因果初消,回归,事不在我 下
“无需担心,汝等可知,这水怪是何来历?”玄葬朝着三“人”问道。那猪人摸了摸自己的肥头大耳,“法师说笑了,我兄弟三人向来不出两界村,怎么可能知道这些,还请法师赐教。”
“这水怪,名字叫做水魍,乃是由溺水而亡的人的怨气残魂,受到怪异的污染侵蚀形成的水怪,最喜欢捕食在岸边的生灵……”那边玄葬正在侃侃而谈,这边王仁突然扯了扯殷元衣角,殷元侧过头,只见王仁朝着自己使了一个眼色,殷元于是跟着王仁走到一旁。
“殷过,你有没有觉得,相比较玄葬,我们俩简直太没用了。”殷元点了点头,的确,特别是在那三个怪物加入后,他隐隐中感觉,似乎自己和王仁已经是多余的了一般。
“我真是太没用了,殷过,我觉得了,在去了玄冥的家后,我也要一个人去闯荡,哪怕是死,这样啥也做不了,那灾厄难道也要靠着玄葬解决吗,我不想,我也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搏一搏。”
“可是,你还一点超凡力量都没有呀,别说怪异,就是这种怪物,和虫蛇虎豹,你都无法对抗呀。”
“可是我受够了,玄冥出去闯荡时我没有,你进村子时我也没有,与其窝囊的活,不如痛快的死,反正当年不是你们,我早就该死在那灾厄中了,死了也好,也就不用待在这绝望的世界,这些人都是麻木的,没有人想过反抗怪异,连那些官员,世族,他们想的也不是反抗,而是和怪异融合,我见到过一个官员,他变成了一个怪物,吞噬了一座村子,然后却装作没事人一样,其他的那些人,却视若不见,我好恨,好恨呀。”王仁满脸是泪,嘶吼着。
殷元听着,对这世界的残酷又更加了解了,拍了拍王仁的肩膀,“那到时你去做你想做的吧,诶!”
那边玄葬也讲完了,王仁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两人也走了过去,“怎么样,有什么说法吗?”殷元问道。猪人回答道:“法师说要度化这些水怪。”
只见玄葬朝着岸边走去,盘坐于地,禅杖插在一旁,波动着念珠,“摩诃般若波罗蜜……”声音如洪钟大吕,身上袈裟无风自起,禅杖上七宝摇曳,玄葬身后虚空浮现一片金色波纹,似乎有什么要从里面出来一般,首先,是一个金色的蝉足,同时,神圣又嘈杂的蝉鸣声在这片空间响起,复眼、触角、口器、蝉翼,一只通体金黄神圣的金蝉出现在了玄葬身后,诵经声与蝉鸣声竟然和谐的混在了一起。
猪人望着金蝉,若有所思。河面下,无数的阴影朝着玄葬身前的那段河流汇聚,突然,一团触手从河里窜出抓向玄葬,一枚枚金色文字虚空形成,朝着触手席卷,如同烙铁掉入水中,发出了嗤嗤声,金色文字顺着触手蔓延,“簌簌”声音连续响起,一道道大小不一的布满疙瘩的触手纷纷从水下射出,抓向玄葬。
无数的金色经文浮现涌向触手,身后的金蝉伸出了前足,踏在了水面上,霎时间,经文声如浪涌,嗡鸣声席卷,无数金色经文形成的圆球从河底浮现,然后融入金蝉身体。
异相散去,金蝉似乎更加璀璨金黄了一点,不情愿的,消失在了玄葬身后。玄葬站起身子,拿起禅杖,朝着前方走去,一步踏出,落在水面上,足下一朵金莲盛开,众人跟在后面踩着金莲前行。
之后到玄冥的庄园都没有发生什么事,猪人三人没有进入玄冥庄园,玄葬和殷元三人进入了庄园。
庄园里十分简洁,没有其他的装饰,三人没有停,朝着一旁的某间屋子走去,推开门,房里是三面都是书架,正中是一张桌子。
桌子上有三个玉盒,每个上面都有一张封条,从左到右分别是“王仁”、“玄葬”、“殷过”,玉盒宛若浑然天成,从外表看不出密封的痕迹,三人对视一眼,各自上前拿起对应的盒子。
“咔嚓”,三声一齐响起,三个盒子自动从内部展开,王仁的是一封信,一卷书,玄葬的是一枚玉蝉,一粒菩提子,殷过的是三封信。
殷元拿起最上面的那封信,表面写着“当年灾厄的真相”,打开信封,原来,当年的灾厄是因为当今的玄君修炼时溢散的气造成的,而如今的玄君已经和那些所谓的神差不多了,变成了祂,成为了一个不可说、不可见的存在,要想复仇,人是永远无法向神复仇的,玄冥提到他似乎有着自己的复仇计划。
第二封信上写着“伯父的去向”,原来经过玄冥的一番调查当年被灾厄侵蚀的人已经化作了没有思想的怪异,在玄君成神后,就变成了玄君的仆从,一起去了传说的神境。
最后一封信是写的玄冥对自己的一些话语,同时在信的最后,玄冥似乎有意的提到了一卷书,叫什么《七章秘录》,说如果有可能,可以看看这本书,但是玄冥自己,没有收集到这本。
在看前两封信时,殷元脑中的因果开始逐渐消散,虽然不至于完全消散,但是脑中的玉珏已经紫气弥漫,殷元能感受得到,似乎只要自己内心一想,就能够离开这个混乱绝望的世界。
不过,看了一眼身旁的玄葬,殷元还是觉得再等等,至少不能直接的就这样离开,那诡异的金蝉,还是让殷元有所忌惮。王仁看了信,十分的高兴,他死死地握着书卷,朝着玄葬和殷元说道:“玄冥说这部功法就是我的机缘,我觉得了,就在玄冥这儿修炼,等到有所成就再去复仇,你们先走吧。”玄葬不置可否,又望向殷元,殷元想了想:“玄葬你有事就先走吧,我看了玄冥的书,知道了敌人的恐怖,我也需要先修炼一下你给我的法门,不然到时我只能是你的拖累,我不想成为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