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年之约
一天的路程，他们终于来到城主府外。
“爹，这里可比我们家暖和多了。这老头真会享受。”
“月儿，不可以这样没礼貌。”
白齐月双手枕着脑袋，不屑的扭过头。
“哎呀，这不是三爷吗？您怎么回来了？这是齐月小少爷吗？十几年没见，都长这么大了。”
“德叔，麻烦通报一下，说我和月儿回来拜见。”
“三爷，当年您一气之下全家搬迁到北凛城北境，这次回来，可是为了齐月小少爷？”
“是啊，经过叶医师的调理，现在月儿的眼睛重见光明，而且还突破了炼气境一层。所以，这次回来，想让若稀和月儿能重回家谱。”
“族里正在开会。三爷您和小少爷先到偏厅等候，我去给您通报。”
“有劳德叔了。”
城主府大厅内，白显，白震天，白震地，白震坤正与九大长老商量两年后，皇城比试的事。
每四年一次的皇城比试，是云泽大陆青年才俊交流的盛会。比试分为三轮，前五名就可进入到皇宗学院内院。做为核心弟子，学院会无条件提供修炼资源。相比较资源最为贫瘠的北凛城，想要出人头地，进入到皇宗学院是为一的出路。哪怕只是做个外院弟子，也有希望能成为高手。
白震乾带着白齐月进入偏厅，一等就是一天。
“老爷，三爷还在偏厅等您呢。”
白显淡然的挑起眼皮。其实，对于这个三儿子，他是最为心疼。他的另外三个妻子都是家族婚姻，唯独与他娘，是真心相爱。他娘温文尔雅，善解人意，是传统的大家闺秀。自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当年，白显也是来到皇城参加比试。在庙会结识了沉千语，两人私定终身。沉家不愿自己的女儿嫁去做妾，极力反对。但沉千语为了白显，离家出走，跟着白显回到了北凛城。没多久，便怀了白震乾。木以成舟，沉家也没有在说这事。没想到，好景不长。白显天资出众，灵力强大，他们结合后，孕育白震乾基本消耗了沉千语所有的精气。最后分娩时，由于身体极度虚弱，大出血而死。对于沉千语的死，白显一直耿耿于怀。对于这个儿子，他的感情非常的复杂。他把一切最好的都给予了白震乾。功法，资源，他从不吝啬。这也引起了另外三个妻子和儿子的不满。虽然他跟他娘一样聪颖，善良，处处被针对也只会以德报怨，但白齐月的出生彻底断绝了他在白家的后路。当他得知白震乾宁愿搬出城主府也不愿再取妻后。白显只有放弃这个儿子，让他脱离白家。其实，这也是他，为了保护白震乾避开家族的纷争而走的最后一步棋。多年的用心良苦，没想到，自己这儿子还是回来了。
轻轻推开偏厅的大门，白显看到白震乾正细细地品茶。
“爹。”
“十几年没见，你怎么又回来了？”
眼角瞟到正在打瞌睡的白齐月，白显不禁的摇了摇头。
“爹，我刚听德叔说，你们在商量两年后去皇城比试的事。事情商量完了？”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把你儿子带回来，是要做什么？”
这时，白齐月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睡眼朦胧的双眼。
“你就是白显？”
“月儿，不得无理，这位是你爷爷。”
“好吧。那个，爷爷，这次爹爹带我回来，就是要让我和娘重回家谱的。”
重回家谱。他是多希望老三这一房后继有人。不至于孤零零的一个名字留在家谱上。
“哎哟，我道是谁来了，原来是老三来了啊。难怪老爷一商量完比试的事，就马上来见你。你爹呀，还是跟以前一样疼你啊。”
“大娘，您来了。多年不见，您还好吗？”
说话的是白显的第一位夫人。当年，为了巩固家族地位，只能与水月阁联姻，迎娶了水月阁阁主的女儿水莫璃。
“老三啊，十几年你都没回过咱们城主府，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啊？”
“怎么来一个问一个啊。”白齐月在旁边小声嘀咕着。
“大娘，我这次回来，是希望若稀和月儿能重新回到家族的族谱上。而且，这一次皇城的比试，我希望能为月儿争取到一个名额，代表我们北凛城去参加。”
“什么？”
水莫璃和白齐月一口同声。
虽然他决心要报仇，但今天第一次听说皇城比试的事。他也没有做好心里准备。
“老三，不是我说你。你也知道你儿子是什么样。这么重要比试，关乎着我们北凛城的荣辱。怎么能浪费一个名额让他去滥竽充数呢。”
“大娘，我儿子怎么了？名义上，他也是您的孙子。我只是来为他争取，又不是来索要。为什么您就认为他是去滥竽充数呢？”
“孙子？我水莫璃的孙子就只有白齐山一个。老三，你儿子怎么了还要我再说一遍吗？这不全北凛城都知道的事吗?”
“大娘，你！”
“好啦！都住口。都过去的事，还有什么好提的。”
这时，一个懒懒的声音响起。
“说啊，怎么不说了。反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正好当故事听听。爹，你别说了，让这位奶奶说，我到想听听，我到底是怎么了。”
水莫璃正想开口，却被白显拦了下来。
“震乾。你，就这么想让月儿去参加比试？”
“不是想，而是我一定要参加！”
白齐月冷冷地看着白显和水莫璃。周身的灵气不停的在流动。
“去参加比试的名额是需要竞选的吧。”
“没错，一年后进行的竞选，全北凛城的天才弟子都会来参加。总共挑选出五个名额去参加皇城的比试。”
“好，这样吧。一年后，我回来挑战所有的人。如果我得了第一，你们必须把我和我娘的名字重新加回族谱。如果我不能得到第一，我就放弃去皇城比试的名额。”
白显沉默了一会，抬头仔细看了看这个十多年没见的孙子。除了这一双白瞳，其他都跟白震乾小时候一模一模。双眼短暂的浑浊后，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好吧。就依你。”
“等等，老爷。当年，他可是把我们白家脸都丢尽了啊。怎么能答应他的要求。”
水莫璃绝对不会让他们一家回到白家，回到城主府。
“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月儿不是说了嘛，只要他得了第一，才会给他一个名额。长江后浪推前浪，给年青人一个机会，又未尝不可。”
水莫璃缓缓走到白齐月身边，右手轻轻搭到他的肩上。一股灵力从水莫璃掌心一溢出。
原来才炼气境一层。她暗暗松了口气。为了保险起见，她决不能上他和那女人重回家族。
“年轻人勇气可嘉，这和你爷爷当年一样。不过，这次去皇城参加比试意义非同小可。我们北凛城虽为四大主城之一。可你也看到了，地理位置，修炼资源是与其它三城是不可比拟的。只要你能进入到皇宗学院内院。我保证，你和你娘的名字，一定重回家族族谱。”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好，我答应你们。爹，我们回家吧。”
“可是月儿……”
“爹，你放心，皇城比试，我一定会进入到皇宗学院。”
白震乾看着儿子，感慨万千。我儿终于长大了，不像我当年弱弱，他一定会比我强。
白显看着这儿孙两离开的背景，眼眶再一次湿润了。
他不知道这样的决定是对是错。但是，他再一次看到了希望。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走出了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