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丑照出没

  自从白宛和对阎君使用媚术之后,有好有坏。好嘛,当然是媚术修炼成功,除了阎君,勾搭一二普通美男不在话下。至于坏嘛,白宛和好像捋了老虎胡须,那以后,她已经很久没看到阎君了,以至于每天都会重复做着和阎君郊游的梦,以此缓解相思之苦。
  阎君去了哪里美人知道,反正不在地府,毕竟白宛和连孟婆的被窝都找过了,确实没人。
  地府少了阎君坐镇,再加上白宛和相思成疾,黑白无常有都不在,地狱更是早就玩腻味了,一月之期未到,不能离开地府,白宛和无聊透顶,便更加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变本加厉地祸祸地府。在阎君“离家出走”的第五时辰,地府鸡飞狗跳,无一寸安静的地儿。
  十殿判官屡次联名上书状告白宛和,可惜阎君不在,交上去的折子虽然放在了阎君的高案上,折子的人却换成了白宛和。她用朱笔弯弯斜斜地写上“驳回”二字,就大刺刺地给十殿判官丢了回去,气的秦广王绝食十天,非要跟白宛和抵抗到底。
  十殿判官兄弟情深,纷纷上前劝导,偏偏白宛和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要不是当着秦广王的面大吃大喝,就是剔着牙说:“你又饿不死,绝食有什么意义?有本事拿你身上的官府威胁我,整治不了我,你就辞官。说不定我就听话老实了呢?哈哈哈哈!!”
  随着白宛和大笑着而去的身影,这回,秦广王也不用赌气威胁了,因为是真的气的厉害,卧病在床了。
  白宛和祸祸了地府第十一天的下午,黑白无常出远差回来了,几乎是前后脚的,阎君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白无常照例去找白宛和说话玩耍,黑无常去森罗殿汇报工作,结果……白宛和早就买通了森罗殿的守卫,先他们两个一步,率先到了森罗殿。
  白宛和还是十年如一日的语不惊人死不休,指着高案上对着一沓纸看的专心致志的阎君大骂道:“你居然不声不响地就走了,没礼貌就不说了,还冷落我。我还没嫁给你呢,你就敢让我守活寡,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她这一声惊呼,让森罗殿外的守卫侧目,暗自交头接耳,“仙子可真厉害,估计是把阎君的恶疾已经治好了,照这个情形,我敢肯定,仙子和阎君绝对不止有一腿,两腿都有了。”
  “哼,这种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还用你说?他们啊郎情妾意,分明是有四腿了。”几人窃窃私语一完,便相互挤挤眼睛,笑的意味不明。
  殿外的私语声很低,白宛和都听到了,阎君必然也该听到了。奇怪的是,他却一反常态,不怒不悲,仍旧细细地看着眼前的东西,偶尔还会轻笑出声。
  不好,前方有敌情出没。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敏感,白宛和直觉自己花费心思时间侍弄的鱼儿被别人勾走了。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前去,随着距离阎君越来越近,隐隐约约能看到桌案的纸上画的是一个女子。他大爷的,居然一语成谶,真有狐狸精出没啊。
  “呔!”白宛和一步跳到阎君面前,摆好打架的姿势,“说,她是谁?”
  “你自己看吧。”阎君微微笑着为白宛和让开一些位置,方便她能全方位无死角地观察。
  “哼,别想给老娘爬墙,叫我逮住,看我打不死……她?”白宛和一把夺过画纸,看着看着目光就呆滞了。额……画上这个顶着泡面爆炸头,抱着炸炉的破烂丹炉的女人……真特么的眼熟啊,居然跟自己长得一毛一样。尼玛,不符合逻辑呀。
  逻辑个毛线,背后的可不就是洞府内的大榕树,还有白宅,药园子……偶然巧合的太过了点啊,这特么的不是自己是谁?
  白宛和从以为阎君爬墙的盛怒到现在丑照暴露的悲剧,她连假笑都笑不出来了,两手越扯越用力,只觉脑子中有一团浆糊强迫自己要发疯一般,两把就把那一沓画纸全部拍成了齑粉,咬牙切齿,声音从牙齿缝中蹦出来,问道:“敢问,这是个啥?”
  “你的画像。”阎君强忍笑意淡定地回答道。
  “废话,姑奶奶能不认识自己吗,还要你来解释?解释个麻辣鸡丝啊?我是问你从哪里来的,说,是哪个妖魔鬼怪背着我偷偷画的,想要抹黑我,给我造谣的,拖出来让我蹂躏蹂躏,叫他知道地府里的规矩。”白宛和把握着拳头,把十指捏的“咯咯”作响。
  “哈哈哈!”阎君爽朗一笑,不客气地丢着刀子,“你师父给的,说是仙生漫漫,难得一点调味料,况地府无聊,叫本君留着当个笑话看看,下酒也别有滋味些。”
  “啥?你说啥?”白宛和的脑子飞快的转动着,“不会是……那次,那次你来洞府……我第一次见你时,师父……他画了给你的?”
  “你还是毁了吧。”白宛和差不多已经在心里把便宜师父大卸二十块了。
  白宛和好不容易保留的形象啊,毁于一旦,惊的语无伦次,也亏得阎君全部都听懂了。阎君点点头表示白宛和答对了,右手一翻,又变成一沓纸来,上面还有白宛和第一次喝酒的醉酒画像,衣衫不整地睡在呕吐物中,“本君也觉紫缘荒唐了些,这种污秽的东西怎可入画,又怎能下酒,没得玷污了画纸,还倒胃口。”
  说着阎君右手一发力,那些带着呕吐物的画像就化为了粉末,随风而去。
  反观白宛和的脸,又白又黑,又青又红,嘿嘿傻笑两声,你才倒胃口,你全家倒胃口……哦不行,我未来还要跟你皆为夫妻,说你全家可不就是说我嘛。她怒气冲冲,最后也只能附和道:“毁了好,毁了好,免得有碍观瞻。呵呵……呵呵……”
  “你今日倒是懂事,不如本君再央你一事?要是办的妥当了,本君请你饮酒如何?”阎君一步一步地诱导着,“或许……本君的地府还能对你打开大门,欢迎你随时前来。”
  “好啊。”白宛和不仅见钱眼开,见了色相也昏头,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她学了媚术,还是阎君学了媚术。
  “本君原本也怕脏了眼睛,耐不住紫缘立劝,也就收下了这些。地府着实无趣的紧,本君笑了一下,仅你一人话多,也不能让整个偌大的地府热闹起来,所以这些天我去了一趟新岚大陆,将这些画像交由一个凡人复刻了几千份,已经散出去了。地府无聊,大家也没什么精神,好在你这画像有用的很,估计能把地府的工作效率提高不少,多亏了你啊。”阎君一本正经,公事公办的严肃模样,又问,“这决议你以为如何,可同意?”
  几千份自己丑照啊,还供全地府的妖魔鬼怪加阴司判官观看?你特么的怎么不直接杀了我了事?还你以为如何,同不同意,我能如何,怎么不同意,你特么的都已经散出去了,我还反对个毛线啊?
  “你……”白宛和摆好假哭的姿态,抓紧阎君的袖口,慢慢滑坐在他脚边,媚术的心法一转,眼神如水,似上诉又似无奈的屈服般哭诉道:“你变了。你……你我好歹是未婚夫妻,你这么对我,对得起我师父的嘱托吗?对得起我们未来的孩子吗?你要对我负责,呜呜呜……”
  “啪!”高案应声而碎,白宛和的假哭瞬间止住。
  “来人,给本君换一张结实的桌案来,至少挡得住本君一掌的桌子。”阎君做着深呼吸,痛斥阴司给自己使用的是假冒伪劣产品的桌子。转身又对白宛和喝道:“你可还记得本君之前说的话?”言下之意就是对他使用媚术,就要做好身首异处的觉悟。
  白宛和虎躯一震,谎话都不用打草稿,张口就来,样子也是唯唯诺诺的配合正到好处,“记得记得,你说叫我调养好身子,你回来就会娶我,生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的叫……”
  “哐!”又是一掌,刚刚被阴司换过的桌案又影响倒下,只是这回更加倒霉了一些,不是变成了两半,而是变成碎屑。上好的万年成玺木做的桌子,寸木寸金,就这么像垃圾一样,一块一块地飞溅在森罗殿的四处,被他们的主人遗忘嫌弃。
  阎君大怒,叫住换完桌子还没来得及出去就被碎木块波及的阴司,“混账,本君叫你换一张结实的桌子,这就是你所谓的结实吗?你敢糊弄本君?”说着就要一掌拍死那个阴司。
  “阎君饶命啊。”阴司惊恐不已地跪下求饶,“小的这就去换,再去换十万年以上的成玺木,还求阎君饶过小的这一回。”阴司心中滴血,心道:成玺木坚不可摧,已经是天上地下最坚固的桌子了。而且新岚大陆上的修道者都是拿着它混同了晶石炼武器的,足见厉害。可……到底是个木头,你贵为阎君,也不至于诚心拿桌子试修为吧,成玺木很贵的,当心地府入不敷出啊。
  “滚!”阎君一脚将那个与白宛和一样碍眼的阴司踹出了森罗殿,瞪了一眼追魁祸首,“你还站着干什么,真要本君通知紫缘来收尸不成?”他大约怎么也没想到,明明是个拿住白宛和七寸的好把柄,怎么最后反而是激怒了自己呢?
  “啧啧,小女子服了。”白宛和对着阎君一拱手,阴阳怪气地嗤笑道,“我常常因为自己不够变态而觉得与你格格不入啊,看来,我还得加油提升下自己的内涵跟口才了。”
  “滚!”白宛和话里话外全是对自己的嘲笑,阎君忍无可忍。
  “跟你说真的呢,那照片不佳,要不你毁了吧,哪怕下令回收了你自己yy收藏都可以啊,就是别……别传出去嘛,我们的私事就私下里解决得了,传出去容易闹绯闻的。”白宛和抱着阎君的大腿不撒手,“你要我为地府做点别的贡献还成,哪怕和你一起为地府添丁呢,我也愿意,这个真不行,我也要面子的好吧。”
  阎君的脸更黑了,尤其听到“添丁”二字,眼看着他就要动手了,白宛和赶紧松手,见好就收,“你不同意也行,要不我拿别的东西换?对了,桃花酒,师父曾说清河镇有一家买桃花酒的,味道不错,堪比琼浆玉液。你也是个好酒的雅人,你把画像都回收了,我送你一坛……不,一百坛桃花酒,怎么样?”
  阎君气着气着就觉得有些好笑,他真想看看,这丫头的脑袋瓜子里是怎么想的,这里已经性命堪忧了,她不忙着逃跑,居然还有心思跟自己讨价还价?
  他倒了一杯酒,举到白宛和的眼前问道:“你觉得,区区凡酒,比得过这杯孟婆用忘川水酿的忘忧?”
  好吧,真相大白,难怪便宜师父总是隔三差五地拐走孟婆,原来忘忧是忘川水酿的,离了地府当对野鸳鸯也可,酿酒材料不就没了吗。感情原因居然这么简单,酒比老婆还重要。
  白宛和据理力争,“怎么比不过?还忘忧呢,我看就是假酒,这要真能忘忧,怎么没见你忘记我惹怒你的事?”
  白宛和强词夺理,阎君竟也一时噎地说不说话来。他低头,借着饮尽手中之酒掩饰尴尬,忽然就这么横出一只手,从他眼前抢走那杯酒,同时还趁机揩油,不着痕迹地摸了阎君的手,又先他一步将酒饮尽,还抱怨道:“这酒除了烈一点,真不怎么样。”
  阎君看了看被白宛和摸过的指尖,使劲地在袖口上擦了又擦。在他看来,白宛和这是不要命的表现,她恶从胆边生,他也起了戏谑之意,冷笑着问:“你一定不知道忘川水的来历?”
  白宛和张口结舌,阎君多此一问,她干嘛要知道,她只想回收丑照,免得臭名远播,耽误自己建造后宫的伟大理想。
  阎君不慌不慢地又倒了一杯酒,仰头饮尽,“忘川水是鬼魂的泪集聚而成,忘忧之烈,也是眼泪至苦。”
  果然,阎君话还没有说完,白宛和猛烈地咳嗽起来,一阵干呕,大呼恶心,“再次强调,我真的常常因为自己不够变态而觉得与你格格不入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糊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