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浇水浇出来的故事

  寻了一圈,最后在药园子里寻到方阔,方阔提了一桶水,拿着一个葫芦瓢,在给草药浇水,还在嘀咕着什么,说到生气处,还会跺一下脚。
  看这别扭傲娇的样子,白宛和敢赌一包辣条,师兄这货绝对是在说自己,可能连祖宗八十代都问候了一遍。白宛和耸耸肩,这种不痛不痒的事,她重来不关心,毕竟祖宗八十代她也不知道是谁。要是祖宗们真不高兴了,大不了她把方阔的祖宗九十代问候一遍,算是报仇呗。
  想是这么想,白宛和还是看在打不过的份上,认怂地走过去,装作无意,拿起桶里的另外一个葫芦瓢,也舀了一瓢水,慢悠悠地浇着药园子,“师兄,这次多谢你了。”
  方阔把葫芦瓢扔进木桶里,泉水溅了白宛和一身,他却显示完全没看到一样,双手抱臂,昂着头,很是不屑的模样,“你想谢本仙什么?”
  “……”白宛和才压下的释怀的不情愿的心情,随着被溅起的水花,立时三刻便转化成了怒气,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了眼前的小鬼头。他喵的,别以为你顶着一张小孩脸,我就不好意思以大欺小了。
  白宛和甩手把脸上的水一抹,撸袖子准备大战一场。
  “噼啪!”
  平地一声巨雷,大榕树下的石桌便化成了齑粉,顺便还很不厚道地留下了一个深坑。更加令人发指的是,坑底还有紫黑色的雷电在闪烁,无数根雷电的细丝在爆炸,传出刺耳的雷电崩裂声。原本宁静的小院,现在是危险程度成直线上升。
  “我……我我……”白宛和吸吸鼻子,咽咽口水,已经忘了自己到底要说些什么。话说我到底怎么来前院的,我干嘛来了?
  咦,院里怎么有个坑呢?特么的,谁这么不讲素质,没有人性道德的家伙,居然在院子里开洞,要是晚上走夜路掉进去怎么办?我在新岚大陆上可没找到买社保的地方,到时候医药费谁报销?喂喂喂,挖洞的,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哼!”方阔冷笑着看向已经石化的白宛和,收回施展了恶魔般雷诀的右手。他捋捋外衣,背着双手,仰视着白宛和,嘟着笑脸,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想谢本仙什么?”
  尼玛,姐是错觉了吗,怎么这小屁孩的仰视看出了一种俯视的感觉,简直是浪费知道不,浪费你那张完美的正太脸蛋,用来讨好我该多好。白宛和摸着脑袋,还在极端的疑惑中找不到答案,晃一眼看到了方阔背后隐隐有紫黑色的雷电气息在酝酿,脑子里的古怪想法马上就被打住了。
  果然,对白宛和这种记性不好的人,给点有威慑力的提醒还是相当有必要的,就比如现在,她头不疼了,脑子清醒了,态度也变好了,来前院干嘛的也都全部想起来了。
  白宛和几乎是立马的,就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还要保证不那么僵硬,看上去不是太假。放下葫芦瓢,立正站好,对着方阔揖了一揖,“多谢师兄救我出山。”
  看,无论你是多不老实的家伙,打一顿,马上乖得不行。
  “还有呢?”
  还有?还有个鬼啊,尼玛,你是白雪公主她后爹吗,残忍就不说了,还得寸进尺,逼迫人说违心话。告诉你,姐发起疯来,连我自己都怕的。
  “嗯?”方阔身上的雷电气息又重了一些。
  “啊?”还有,还有你的脸更水嫩了,想上手掐一掐。这么说的话,应该会被就地正法吧。白宛和是绞尽脑汁又胡思乱想啊,赶紧笑脸相迎,“哦,还有多谢师兄帮我照看这药园子。嘿嘿,多谢多谢。”
  “哼!死丫头。”方阔不是好也不说不好,侧昂了一下头,本来想装出生气的模样吓唬吓唬白宛和,脸上却控制不住地露出了一点笑容,反正傲娇的可以。
  嘿嘿,那就不气了呗,不气了是不是就代表可以……嘿嘿,嘿嘿嘿。白宛和赶紧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手随心动,把方阔按在怀里,双手一起全部糊上了他的脸,上下其手,一团揉,“啧啧啧,这么久没见,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对得起洞府里高质量的好山好水好空气。”
  “死丫头,你给本大仙放手。”方阔用尽千方百计,才从白宛和的魔爪中挣脱出来,光速的就一蹦两丈远,双手抱胸,作出防卫的动作,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时时刻刻地盯着白宛和,只要她一有动作,他绝对马上遁走。
  “师,师兄……哦哈哈哈哈,不就是摸了一下脸嘛,又不会少块肉,你至于吗?就凭我俩这同居的关系,你也该主动送上门来让我摸摸,说句你不信的话,我以前可是外科大夫,对小儿正骨很有经验的,免费帮你看,你还拒绝,不识好人心。”白宛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不要脸,死不要脸。占个便宜,见不得阳光的猥琐行为,竟然还要层层包装,伪装成是别人听不懂的拯救世界般的伟大,简直丧尽天良,死不要脸啊。方阔算是活久见了,义正言辞地教训道:“你是雌的,我是雄的,雌雄……”
  “雌雄正好繁殖后代嘛,这叫阴阳调和,正是天道正理。”白宛和搓着手,瞄准方阔的脸,准备发动二次攻击,并且势在必行。
  “你,你你你……”方阔难得的结巴了,谁能想到白宛和一个女人,居然目中无人,还堂而皇之,令人发指地敢对师兄,甚至对一个孩子下手。方阔一步步地后退,没办法,不要命的也怕不要脸的。
  “既,既然药园子是你的任务,那剩下的,你接着浇完吧。”方阔留下这么一句后,仓惶逃走。
  “……”白宛和扑了个空,顺便被飞起的灰尘的呛了个够。额,我好像不是来浇水的吧?咦,难道真的年纪大了记不得了,我到底是干啥来的?哦,浇水,对,浇水。
  白宛和插科打诨般给药园子浇了一遍水,提着木桶,准备宠爱宠爱红参帮忙开垦的地。
  “额……”只一眼,白宛和便目瞪口呆,谁来告诉她,这两年这块地到底发生了什么,繁殖的是不是有点太快了,莫非药草也采补?
  木桶一丢,白宛和撒丫子的就冲进了自己的农场,看着扩大了不止一倍的药地,平常长个几百年的药草居然已经成熟到进阶,向白宛和不留余地地展现自己的笑脸,等着白宛和尽情的采摘。这是当年的标本?这是当年的一亩三分地?
  洞府不愧是洞府,天材地宝都不足以形容啊,不仅能催熟凡药,还能将凡药进阶成仙药,药仔落地,又长出新的药草,这才是真正的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啊。
  “哈,哈哈哈!”白宛和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宝贝,而是发财了,笑的合不拢嘴,在药地里打滚翻转。讲真,自己侍弄的这药地,绝逼比什么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地来的过瘾,美得很啊,她都恨不得拉着阎君来拍个婚纱照,度个蜜月什么的。
  不行啊,最近想阎君想的厉害,是不是学一下便宜师父,去地府把人给抢出来呢。不行,地府守卫森严,全是鬼,我害怕。话说,一个阎君,为君者,好好的长那么漂亮干啥,这不是引人犯罪是什么?
  咳咳,思想嘛,总是有些时候不大受控制,正常正常。刚才说到哪了,哦对,药田药田。
  白宛和一张脸上染着一层不正常的红,还要努力地抑制下去。她兴奋地把木桶踢到一边,浇水用什么木桶,仙就该有仙的样子,随即捏了一个引水诀,把药田彻彻底底地宠幸了一遍,这才叫拉风,然后哼着歌,兴高采烈地回了院子。
  红参和方阔都是坚决辟谷,不食五谷杂粮的人。于是一桌子上,三人围坐,两人捧着茶杯,围观白宛和风卷残云,那场面,几乎可以用震惊古今中外来形容。无论怎样,这一顿饭,除了红参和方阔不大理解的脸色之外,可谓是相当的和和美美。
  饭后,白宛和捧着圆鼓鼓的肚子,叼着一根肉骨头舍不得吐,靠在椅子上意犹未尽。啧啧啧,有酒喝,有饭吃,有天聊,有师兄怼,比在千丈山里当野人好了不止两个档次啊。白宛和抚摸着肚子,回味着回味着就朦朦胧胧地闭上了眼睛。
  “死丫头,起来!”方阔一个毛栗子瞧在白宛和头上,打断了她美滋滋的梦中泡美男计划。她还没来得及发火呢,就看到方阔跟红参非法小两口正襟危坐,不苟言笑,一脸的严肃。
  “啥啥,啥啊?”白宛和挠挠脑袋,这俩人同气连枝的有点突然啊。莫非,莫非我梦中稀里糊涂喊了师兄的昵称,或者爱称,被红参听到了,以为小夫君爬墙?嘶,糟糕,有可能啊。看嘛,我就说吧,夫妻,哪怕是野夫妻,也不该太纯洁的相处,这欲壑难填的,迟早得出问题。
  啧啧,没看出来啊,红姐居然还是这样的红姐啊,压榨未成年的本事比我还牛轰!
  “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红姐,请相信我。”白宛和相当诚恳,左手拉住红参,右手拉住方阔,郑重地把他二人的手叠在一起,“俗话说的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们一个不是人,两个不是人,能在一起已经很不容易了,要彼此信任,毕竟想走出去再找一个相当难。”
  方阔:“……”
  红参:“……”
  白宛和眼中的非法夫妻:特么的,你说的是什么毛线鬼,麻辣鸡丝吃多了,糊了脑子吗?
  方阔红参对视一眼,选择直接忽视白宛和的脑残,毕竟之后要说的事情太大了,她要还能笑得出来,就算他喵的牛。方阔推开炼丹房,示意红参先进去,然后正了颜色对白宛和说道:“死丫头,你来一下,我们有话跟你说。”
  白宛和一头雾水,咋的,还准备了陷阱准备群殴我?不对啊,你俩想完虐我不是一句话的事吗,至于搞得这么艰难不,莫非……图个刺激?啧啧,果然不是人啊,玩的方式方法都这么非人啊。
  不过,很合白宛和的口味啊。
  年轻就是要图个刺激,心跳加速,管他生老病死,那就一条路走到黑,干脆插一脚,这就叫做帮他们免费验证彼此的忠诚度。她才兴蹦蹦地跟上去,一推开门,就看两人盘坐在赤阳王鼎边上,脸色比死了紫缘还难看。
  好吧,白宛和必须得承认了,刺激的同时还有点心虚,白宛和弱弱地问:“师兄,咱们商量一下,能不能私了?多少钱我都出,只要不超过两块灵石,真的。”
  “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红参拿出一粒药丸给白宛和,言辞之间过多或少总透漏出一点点的沉痛。
  “额……”能不能活下来还看造化?他喵的麻辣鸡丝,不至于吧。我不就是说了点梦话,大约表现了一点念童癖,调戏了你的非法小夫君而已,至于光明正大的下毒,要弄死我吗?妈蛋,说好的贤妻良母形象呢,这些你都不顾及了?
  退一万步讲,你们器灵仙鹤的不能杀生吧,不怕被天道惩罚吗?
  “看来你们不同意不能私了啊,没关系,有本事一对一来战啊,下毒算什么本事。我还就告诉你们了,今儿要没本事弄死我,下次我还变本加厉地祸祸,后宫美男全部取名叫方阔,我打不死你们,也要气死你们。”白宛和摆好架势,势要拉着他们完蛋,然后自己打擦边球脚底抹油逃走。
  白宛和这种没脸没皮,没羞没臊的话,方阔他们两个实在听的太多了,早就具备了自动免疫的功能,只是留下了一点或多或少气闷的后遗症。
  方阔连连深呼吸,终于把徒手捏死白宛和的想法压了下去,青黑着一张脸,沉声说道:“死丫头,你在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毒的半身不遂。”
  一个粉嫩的正太小娃,嘴巴里吐出来的却是恐吓,好像老母鸡一定要说自己是母猪,怎么看怎么不搭,怎么听怎么想笑。但是白宛和不敢,她深知方阔爆表的战斗力,虽不情愿,还是老实闭上了嘴,滴溜溜地转着一双眼睛,在心底狠狠地腹诽。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糊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