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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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明如手持酒盅,他立在灯下,向着林芷伸出手:“丫头,过来。”
  “你……”林芷望着花明如,她无法确信这或许又是一个百转千回的梦。
  她不敢握住花明如的手,生怕这梦随时会醒,“你去哪儿了?”
  林芷说着,不知怎么的,就哭了。
  不是喜极而泣,也不是委屈难过。
  她就是见到了花明如,心里便有了着落,她就是想哭,就想任性的告诉他,告诉他这些日子发生的所有事情,好的,坏的,委屈的,不甘的,可是林芷现在最想做的
  她抽着鼻子说:“我能掐你一下么?”
  花明如长得真是好看,就连微微吃惊的模样,都像幅画儿似的。
  林芷有些不好意思,但她仗着这是在梦中,便厚着脸皮向花明如伸出“魔爪”。
  这,似乎不是梦。
  她的手被花明如握在掌中,林芷真切的感受到花明如手中的温度。
  林芷,懵了。
  “方才不是要敬我一杯酒?”花明如牵着林芷的手,在灯下笑着问道。
  这不是梦!
  这不是梦!
  林芷望着花明如,她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甚至,她突然有种念头,想把杏花林的伙计们都叫醒,告诉他们,花明如回来了,她的花明如回来了!
  “傻丫头……”花明如将酒盅放在桌上,他似乎从远方而来,有着不属于沙镇的明朗。
  那些萦绕在林芷心中的纷乱之事,仿佛在见到他的一瞬间,都由此静止。
  花明如的手,抚过林芷的脸庞,“还好,没怎么瘦。”
  他带着捉狭的语气,却看到林芷渐渐泛红的眼眶。
  “我的傻丫头啊……”他张开双手。
  林芷连想都未想,扑入花明如怀中,“花明如,你回来了……”
  两情相悦,不过如此。
  “花明如”这三字在林芷唇中低诉,直到被另一张唇所覆上。
  星河流转,光阴互换。
  “你……”林芷红着脸离开花明如的怀抱。
  他怎么能这样……
  就算这样,可,这里是杏花林呀……
  唇上残留的清冽,是花明如特有的气息。
  花明如似白玉般的面上,也微微泛着红晕,这让林芷在羞涩同时,也有些好奇,这个男人,这是他的初吻么?
  不对,好像之前他们两人也有过几次,但都和这次不一样……
  林芷捂住脸颊,热的烫手,就连她都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竟然在今生,会如此毫无保留的爱上一个人。而幸运的是,那个人,也爱她。
  红烛爆出个灯花,过了许久,林芷轻声问道:“你去哪儿了?还走么?”
  “我去了很远的地方。”花明如牵着林芷坐下,“丫头,沙镇变成这样,你害怕吗?”
  “起初不害怕。”林芷望着花明如,“你回来了,就知道害怕了。”
  花明如握着林芷的手,这丫头就是这样,初识她时,凶的像只小老虎,可日子久了,才发现她不过是只伪装成老虎的猫,此刻,她能坦诚心中的恐惧,这对林芷而言,已属不易。
  她是这样将信任托付于自己,花明如为之动容。
  “你还要走么?”林芷将脸贴在花明如的手上,她太累了,一直勉力强撑,那些在心里铸成的铜墙铁壁,在见到花明如这一刻,轰然倒塌,她这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撑得有多苦,她对花明如的思念,有多深。
  花明如抚着林芷的发,“我……”
  他多想就此停留在林芷的身边,他又多想带她浪迹天涯,然而……
  他不能。
  “别说了,”林芷慢慢阖上眼睛,“我困了。”
  花明如将林芷拥入怀中,那属于他的气息,让林芷觉得安心。
  “睡吧。我在这里。”他低声说道。
  红烛莹莹,纵然屋外夜色苍茫,然而,酒坊内,却因为花明如的缘故,林芷的心便是从未有过的安稳妥帖。
  她唇边挂着浅笑,进入了梦乡……
  夜,是那样的漫长。
  豆掌柜立在距离杏花林不远的巷子口,他比林芷更早一步,感知到花明如的存在。
  然而,他还是选择了离开。
  若说对赵康,豆掌柜尚有三分把握,但与花明如相比,豆掌柜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就是个输家,甚至,他连与其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
  早在韩府,林芷爱慕花明如,便是人尽皆知之事。
  豆掌柜以为或许假以时日,林芷在杏花林呆的日子久了,就会对花明如的情分,多少能淡些。
  但他不止一次的看到,林芷独自站在杏花林的门口,朝着花满月戏班的方向不住张望。
  豆掌柜也不止一次的听说,花明如与林芷,并非像他想象的那般,只是林芷的一厢情愿。
  在这天地失色之际,花明如能赶来杏花林,想必,他亦是极其在乎林芷的。
  豆掌柜摸向腰间,那里藏有一叠银票与一把匕首,这是他安身立命之物,他望着杏花林那透过纸窗微橘的烛光。
  能够在这样的夜里,守护那灯下的女孩儿,对豆掌柜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林芷是个好姑娘,她值得所有人对她好。
  豆掌柜如此想到。
  而他自己,只要做好接下来的事情,或许,会有那么一日……
  寒风起,却吹不散这夜色深浓。
  天,许是亮了吧。
  没有太阳的阳城,变得名不符实。
  早起的小贩,茫然的立在各自摊前,却等不来往日川流不息的食客。
  这让他们有些恍惚,怀疑是自己看错了时辰,也许,也许是他们来的太早,此刻的天,暗的严丝合缝,透不进一点光亮。
  “大郎,你几时出门的?”一个挑着馄饨担的年轻人,向着另一个正在炉前打着烧饼的人问道。
  “寅时吧?”那卖烧饼之人似乎也不十分确定,“我好像没听见钟响啊……”
  “昨儿夜里,天祥门的鼓,好像也没响。”旁边的小贩们七嘴八舌的凑上前说道。
  这个消息让大伙儿不由人心惶惶,当真是天下大乱,不然再怎么样,也不能连个暮鼓晨钟都没了啊……
  “告诉你们,县老爷早就带了老婆孩子逃了!”一个脏兮兮的小叫花子向地上狠狠啐道,“这可好,有权有势的都跑了,留下穷鬼们在这儿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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